《所謂教授》36(4)
搬入這所新居后,看着寬大的衛生間,看着新裝的淋浴器,劉安定和宋小雅都有點興奮。以前在學校澡堂洗,人多擁擠不說,也很不方便。兩人決定一起洗個澡。那次的洗澡是快樂的。因為是第一次一起洗,剛一開始,便都有點衝動,然後抱在一起,渾身塗滿浴液,互相用身體摩擦,竟玩出了不少的花樣。那一幕,歷歷在目。今天,妻子又站在這個洗澡間,站在了他面前,但物是人非,此妻已不是彼妻,嚴格地說,他感到現在的她,已經不是妻子,而是一個孩子,一個嬰兒,需要他精心地照顧,小心而仔細地給她洗。將她的上衣脫去,劉安定猛然發現妻子的**滿是傷痕,細看,都是用牙咬的,一個個牙齒咬過的血痕清晰可辨,特別是兩個**,幾乎要被咬掉,凝血結成了兩個厚厚的大疤。劉安定一下預感到發生過什麼,他急忙脫下她的褲子。他幾乎要暈厥過去。妻子的下身更加慘不忍睹,腫脹得沒有了形狀。妻子是被暴徒強姦了!也許還是**。劉安定哇的一聲,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哭聲。岳母跑了進來,見劉安定跪在地上抱着妻子的腿哭成一團,宋小雅卻像個雕塑,毫無表情地站在那裏。岳母上前細看,一下明白了,也叫一聲捂了臉哭着跑了出去。宋義仁問怎麼了,許慧只顧痛哭。宋義仁要進衛生間看,被許慧拉住。許慧強忍着哭,將宋義仁扶到床上坐了,說:"沒事,女兒瘦成了皮包骨,看着讓人心酸。"女兒瘦成皮包骨宋義仁看到了。宋義仁只能一聲聲地嘆氣。哭一陣,劉安定止住了哭。他覺得這一切都是他的罪孽。他心裏一遍遍罵著自己,然後輕輕地,小心翼翼地給她洗浴。找出兩件新衣給她換上。劉安定莊嚴地將她抱起,抱到床前,輕輕地放她躺好,他要讓她好好睡個好覺。妻子是在怎麼樣的情況下被強姦的。劉安定滿腦子都是這個問題。到今天,妻子出走已經二十一天了,如果是那天從青雲寺出來就瘋了,到現在也十多天了,這十多天她是怎麼過來的,她到底是怎麼被強暴的,被強暴了多少次,是誰強暴了她,是地痞?是流浪漢?這些都無法知道答案。也許是沒有瘋時就被強暴了。也許在路上遇到了壞人,壞人強暴了她,她才瘋了。也許更慘。她被壞人劫持到了一個工地,或者一個孤村野屋,然後他們將她捆綁了起來,就這樣捆綁在屋裏,然後一天天糟蹋她,直到她瘋了。肯定是這樣悲慘,劉安定又止不住哭出聲來。岳父上前仔細看着女兒,撫摸着女兒的臉,將臉貼到女兒的臉上,然後輕輕呼喚女兒,但一切都是徒勞,女兒沒有一點回應,目光仍然是獃獃的不知看着何處,想着什麼。岳父轉過身來對劉安定說:"也許能治好,是不是明天就送到精神病院。"劉安定說:"不,只要我活着,就不送她到精神病院。我要每天帶她去看病,看完就回來。我要找最好的醫生,一定要把她治好。"岳父清楚,這種病要徹底治好也難,即使能治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劉安定此時的心情他能夠理解,也只能是一時的衝動,時間一長,他難免不再厭煩,況且何秋思那裏他也無法交代。但劉安定有這個態度畢竟是好事,而小雅的病再不能經受精神上的打擊。岳父想半天說:"小雅已經這樣了,你就看在你們夫妻一場的份兒上,也看在我的面子上,先給她好好看看病,如果治不好,就求你不要拋棄她,你就把她當個動物養着,你雇個保姆來侍候她,她也不會影響你和別人結婚,也不會影響你們的夫妻生活。"岳父竟然這樣想,可見岳父已經是再沒有別的辦法了。如果岳父不病,剛強的他是決不會這樣想,他會斬釘截鐵地對女兒說,不要怕,父親養你。現在的岳父也只好求人了。劉安定覺得應該表明自己的決心,一是讓岳父放心,二是讓大家知道他今後的想法。劉安定拉了岳父的手說:"爸,您放心,我今天對你發誓,小雅一輩子都是我的妻子,我不但要給她治病,我還要好好侍候她,這輩子再不提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