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應付了事
“收購武技秘籍不是難事，都要原本的話可能麻煩些，要多等些時間。”
蘇明神面無表情，他非常失望。
小時候機靈可愛的二少爺和眼前頹廢的蘇服白無論如何都無法融為一體，因蘇服白悲慘身世升起的憐憫之心也漸漸淡去。
他早已過了感情用事的年紀，行事以蘇家的利益為重，蘇服白心性極差，對蘇家絕非好事。
沉淪、放縱都不可怕，萬一他在有心之人的引誘下做出有損蘇家利益的事，成與不成，對蘇家都是巨大的打擊。
離開之後，蘇明神沒有馬上着手收購秘籍原本的事，他是蘇家的管家，事務繁忙，平日裏還要修行，哪有時間忙這些瑣事。
把蘇鳧叫過來，看他機靈的樣子不禁笑笑。
二少爺只是個身份，沒有蘇家從小的調教，蘇服白的能力連個普通的下人都不如。
嘆口氣，心情又差了些，“以後你跟在二少爺身邊，聽二少爺的吩咐。”
蘇鳧愣住，滿臉的不情願，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絕，於是心中對蘇服白更是厭惡。
心中暗道：“我蘇鳧也是堂堂的修行之人，卻要去伺候一個臭要飯的，真特媽倒霉。”
“為你好還不知道，二少爺剛回蘇家，對蘇家、對青山城都不熟悉，尤其是他過去的生活和現在的生活差距太大，你若能幫他適應現在的生活，讓二少爺親近你，日後有享不完的好處。”
蘇明神搖搖頭，將他打發走。
……
偏僻安靜的院子裏，蘇服白拿着一本書看得入神，墨香淡雅，清新怡人。
書頁似乎是絲絹製成，書中的內容也不同一般。
“還是看不懂，修行真的跟我無緣嗎？”
這是一本修行入門的典籍，尋常人接觸不到。不過他是蘇家的二少爺，蘇家珍藏許多修行典籍，入門的就有數十種。
他都看過，可惜沒有一本能看懂。
書中的內容他都明白，入門的方法也了如指掌，可他還是無法修行。
“我以為‘死海’中升起浪潮，多了些生機，會對修行有所幫助，想的太理所當然了。”
他現在只是武者，即使是宗師級別的武者也還是武者，以武踏入修行之路，聞所未聞。
放下修行典籍，拿起一本武技秘籍。他早已看過，也已經將武技練習至精通，只是秘籍並非原本，海洋中未曾因此升起永久的浪潮。
過了一會兒將書放下，心情有些煩躁。
蘇家藏書很多，他挑選了上百本不曾看過的搬來院子裏，拿起一本翻開閱讀。
山與海同時浮現，字字句句化作雨水化作山石，落向無邊無際的海洋和連綿無盡的山巒。
肉眼辨不清晰，但他能感覺到，海洋在慢慢擴張，山巒也更加高聳。
心中漸漸平靜，沉入書中的世界，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流浪時想看書是不容易的，蘇家有數不清的新書等待自己閱讀，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不知過去多久，院門被敲響，沒上門栓，對方直接將門推開。
來的人蘇服白見過一次，武技秘籍都是他搬過來的，老管家叫他蘇鳧。
蘇鳧抱着厚厚的一摞書，走幾步便丟在青草地上，散落的滿地都是，“二少爺，這些都是我花大力氣收購來的武技秘籍，全都是原本。”
上次送來的秘籍中只有龍吟拳一本是原本，才過幾天，竟然收購到幾十本秘籍原本。
蘇服白心中歡喜。
翻開一本書，笑容淡去一些。
原本中蘊藏着書寫者急於怒放的強烈意志，每個字、每句話都能感覺到一股特殊的氣勢，難以言明的力量從薄薄的紙張內噴薄欲出。
這本秘籍沒有。
再翻一本，笑容又淡去一些。
將蘇鳧送來的秘籍全部翻看一遍，幾十本秘籍沒有一本是原本，全都是手抄本。
他沒有自己的能力，不能輕鬆辨認出原本和手抄本，有魚目混珠的在所難免，可全都是“魚目”就說不過去了，分明是在糊弄自己。
“這些全都是武技秘籍的原本？”
蘇鳧是個聰明人，最擅長察言觀色，心中冷笑。
“他們說都是原本，我辨認不出來。蘇鳧從小被蘇家收養，有那麼一點天分，幸運的踏入修行之路。雖然修為低微，但也是修行之人，不曾接觸過武技。”
心中早就想好措辭，說的不卑不亢。
真想練武，手抄本和原本有什麼區別。修行不成，練武也不成，結果拉不出屎來怪茅廁，可笑之極。
十三年前幼子丟失后，趙婉燕悲痛欲絕，為安慰妻子，蘇呂收養了一批年齡差不多大的孤兒，對他們極好，有資質的全都傳授修行。
蘇鳧便是其中之一。
“二少爺，恕我直言，秘籍不是古董，手抄本和原本並無區別。我敢用性命擔保，這些秘籍即使不是原本，也和原本一字不差。”
“雖然我不曾接觸武技，但也知道練武必須有個好的老師，熬煉筋骨十分危險，一步錯可能落下終生的殘疾。”
“我為二少爺請來一位老師，在青山城裏赫赫有名，本身是十分有名的武者，同時還是一名醫師，家中世代行醫。二少爺若想習武，以後的衣食住行務必聽從他的吩咐，一步都不能錯。”
蘇明神不想陪蘇服白浪費時間，蘇鳧也不願意。他雖然資質一般，修為低微，但始終堅持修鍊，從不懈怠。
對後面示意，一個魁梧的身影走進院子裏，肌肉虯結，胳膊比蘇服白的腰還粗，一雙眼睛像是銅鈴，不怒自威。
“蘇二少。”
來人抱拳，隨後便沉默，一言不發。
蘇鳧彎腰低頭，自行離去，從始至終他只讓蘇服白說了一句話。
……
“你是蘇家的人？”
來人有些拘謹，和自己剛回來時一樣，蘇服白笑笑，示意他坐下。
“在下葉蒼雲，葉家世代行醫，任何人都可以來醫館就醫。不過蘇家不常來，修行之人體質非常好，很少生病，即使生病也不是我們尋常醫師能治好的。”
“蘇二少不是修行之人，如果身體不適可以來找我，熬煉筋骨我也可以指點一二。不過有言在先，熬煉筋骨的過程非常痛苦，如果堅持不住失敗了，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