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奈何明月照溝渠
“喲!這不是寸心妹妹嗎?怎麼不進去呀?”
溫柔甜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敖寸心一愣,居然是玉帝最寵愛的女兒霜冷公主。
容顏精緻清麗秀雅絕倫,一身美倫美奐又素雅飄逸至極的天蠶寶衣,襯托着她高貴不凡的身份。
看來為了楊戩,她確實也頗下了一番功夫,可惜那一身加了白雲之柔和明月之光練制的寶衣,可不是有錢就能弄得到的。
她上前行了禮,心裏十分警惕。
和天真單純的雪顏公主相比,和上界那些天天犯花痴的仙姬神女相比,她才是自己最強勁的敵人。
因為玉帝的百般寵愛,霜冷可以說是整個三界最高貴、最美麗的女子了,就算是王母娘娘嫡出的雪顏也不比她的名聲和地位。
在這個真正的玉帝愛女面前,她一個小小的東海龍王之女算什麼公主?
也不知孝天的話她有沒有聽去?都怪自己,和孝天談話太專註,又不許侍女跟着,居然沒有察覺到有人來了。
她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剛才在宴會大廳怎麼沒有看到她?
霜冷公主眯了眯了眼神,這個敖寸心可不是省油的燈,比自己還會裝呢,心計手腕不容小覷。
母妃查過,她生母對姑母有恩,她又與表哥有舊,表哥又是個知恩圖報的,雖然只是個低賤的龍女,也是勁敵呢。
因為表哥那種神通廣大又高貴不心的人,根本就不會把身份地位當回事。
不過她可是三界是出了名的溫婉善良清純文雅,一個小小的龍宮公主,還不值得她自毀形象。
“三公主和我情同姐妹,孝天大人是表哥的心腹,咱們不用講這些虛禮了。”
敖寸心滿面真誠的感動:“難怪三界都說二公主是最美麗、最溫柔、最善良的人,寸心真是感動極了。”
兩人拉着手親親熱熱的說著話,彷彿許久未見的好姐妹。
孝天大着膽子問:“二公主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沒有參加晚宴?”
霜冷一滯,如果不是父皇看的緊,她怎麼會這個時候才來?
怕是沒有和表哥單獨相處的時間了,如果不是母妃想辦法,她差點都來不了了。
“姑母的祭日是大事,本來打算早來給表哥幫忙,誰知臨行前母妃身體不適,我不放心,只好留下來盡孝。
她病情好轉以後我才匆匆趕來,真是慚愧,我是自己人,反而不如外人來的早。
我是剛趕到,還沒有見過表哥,你們慢慢聊,我先進去了。”
心中暗恨,如果不是那幾位賤人挑撥,父皇派人盯着她不許出天宮,她怎麼會一直拖到現在?
生生讓敖寸心這個賤婢佔了上風!至於另一個來得很早的雪顏,她還真沒放在心上。
想到剛才偷聽到孝天和敖寸心的對話,心中更恨,敖寸心這個賤人,居然色誘孝天說出了實情!
幸好自己也聽到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就看誰先下手為強找到那個申公豹了。
嗯,就讓敖寸心先費心找吧,自己派人盯着她就行,到時來個不勞而獲。
“霜冷妹妹,你怎麼才來呀?晚宴都快要結束了?還有寸心妹妹,你怎麼出來了?
我都吃喝了半晚上了,冰清妹妹也一直在靈前給姑母念經祈福呢,就剩妹妹你了。”
笑容明媚、眼神清亮如水的雪顏忽然顯身了,天界唯一的嫡公主在前,三個人趕緊上前見禮。
雪顏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兩個表面親熱和睦的女人番,再想到剛才表哥對她禮遇卻客氣的樣子,越發信服母后。
看這一個個勾心鬥角患得患失裝模作樣面目全非的醜陋樣子,自己看着都噁心,更別說表哥了,還不如一向清冷寡言的冰清看着自在。
如果因為愛慕表哥變成這樣,還真不如只做他的妹妹。
只是自己怎麼才能忘記他?滿腔的痴情該如何安放?明天就要下凡去歷劫,希望自己能慢慢走出來吧,希望吧。
在母后三番五次的調-教下,她也學會了不露聲色,三個人親親熱熱地說笑起來。
孝天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中忽然十分難以取捨,這三位公主各有各的好,哪位配神君最好呢?
算了,不管了,誰能讓神君從痛苦中走出來,他就一輩子奉誰為主母,不,整個灌江口都會捧誰為主母!
第二天,前來參加祭奠的賓客如雲。
雖然明知玉帝會惱羞成怒,卻擋不住三界神尊仙人們一顆敬畏討好楊戩的心。
對於得罪自己的人,玉帝還會顧忌大局和臉面,楊戩可是面黑心硬睚眥必報,相比之下,還是不要得罪楊戩的好。
再說瑤姬畢竟是玉帝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他再不高興也不能明着阻擋別人祭奠,外甥又得罪不起,看樣子只能咽下這一口窩囊氣了。
何況他的三個女兒都爭先恐後地帶着一大堆祭禮跑了來,他好意思怪罪別人嗎?
來的人當中,自然仙姬神女不少,雖然有三位和楊戩關係最親近身份又最高貴的天宮公主在,還是擋不住她們一顆愛慕二郎神的心。
只可惜,她們連楊戩的身也近不了,再怎麼含情脈脈暗送秋秋,人家卻連看也不看一眼。
一時不知碎了多少芳心,頗有幾分我將此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意境。
送走所有來賓之後,楊戩才發現雪顏還沒走,心裏有些煩,就神色淡淡地說:“表妹從昨夜就來了,就不擔心舅母一個人寂寞嗎?”
雪顏查覺他的不耐,一時心裏又酸又涼。
越發覺得母后說的很對,表哥果真對她沒有半點綺思,她稍有留戀不舍之意,他就表現的十分不耐。
她壓下眼中的淚意,裝作隨意的樣子說:“本來要走的,只是有一件事要拜託表哥,還望表哥相助。
母后說我嬌生慣養,多年來在修行上幾乎沒有什麼長進,想讓我下凡歷練。”
楊戩有些不忍,雪顏雖然對他有痴纏之意,內里卻是個單純善良的人。
不象霜冷,純粹就是裝出來的。
只是她打生下來就被舅母保護的如同玉盆嬌花一般,哪裏能吃的了歷練的苦?何況還數不清的危險和磨難。
若她有個意外,豈不是要了舅母的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