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神聖之光
遙遠的山頂被落日鍍上了一層金色,半山腰的黑森林已經陷入到灰暗之中。昆頓又被扭曲蔓延的樹根絆倒了。不遠處他的同伴回過頭來,三雙亮晶晶的眼珠子在灰暗的叢林之中熠熠生輝。
“可憐的倒霉蛋,你就不能看清楚腳下嗎?”凱特好心地將昆頓提了起來,扔在平坦的林間小徑上面,半獸人不同於人類,他們在灰暗的黑森林裏面也能看清楚腳下的樹根,只需要有一點點的星光月色,他們就不會迷路。
沃特的無中生有隻是改變了凱特和隆美爾的外形,本質上面來說,他們在這樣的夜晚藉助星光還有月色就能看清楚腳下的林間小路了。
“等等我,等等我!”昆頓飛快地爬了起來,月光在黑森林的小徑上灑下點點的斑點,藉助這些微弱的亮光,昆頓追了上去。
“他們追上來了!”佩吉回頭看到了身後樹林被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北地野蠻人分開,在他身後又轉出來幾個騎着馬的騎士,他們身上披着黑色的披風,手上舉着火把,策馬在小徑上面奔跑起來。
“哦,可憐的小夥子們,但願他們的腿不會摔斷咯!“佩吉這樣想着,臉上浮現了幸災樂禍的笑容。佩吉的注意力集中在探險者小隊的威廉身上,這種情況下面,只有安全的小王子才能保證任務的完成。紅髮的高盧人忍不住像聖父,以及獸神,凡是他能夠想起來的神他都獻上了虔誠的祈禱:但願這個無知的小王子能夠平安的到達目的地,這樣才能夠拿到剩餘的傭金。
就在佩吉嘴巴裏面嘮叨着的時候,保羅身邊的伊莎出手了。她一聲嬌喝,騎士們的頭頂上升起一道亮光,那亮光開始的時候只比螢火亮一點,然後越來越高,越來越亮,最後將黑森林的上空照的如同白晝一般。
“這是祭祀!”有人驚嘆着說道。
“傻瓜,伊莎的神聖之光。”有人鄙視道。
“神聖之光,不是只有主教才能施展這樣的神術嗎?”
“伊莎小姐是小亞細亞行省教會的天才人物,去年的時候就能施展神聖之光咯!”
關於神聖之光的議論之聲像池塘裏面的水波一樣,很快傳遍了池塘。這個時候保羅的騎士們士氣高漲,敵人徹底的暴露在他們的面前。
一個騎士越過了小徑上面的樹根,一個衝鋒就拉近了距離。他幾乎能夠聞到半獸人身上那股濃郁的腥味。
“前進,勇士們,只有敵人的鮮血才能洗刷小亞細亞行省的恥辱!”保羅在馬背上振臂呼喊起來。他看向伊莎的時候,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伊莎幹得很好!”
伊莎雙腿夾緊馬腹,保持着落後保羅半個馬身的位置。“大人,這是伊莎應該做的。”
伊莎是最近才加入小亞細亞總督府的牧師,這個一頭栗色頭髮的少女沉默寡言,卻佔據着保羅身邊重要的位置,一直以來總督府的騎士們有不少的怨言,不過今晚之後,大家都會欣然的接受她了。而且會發自內心的尊敬這個沉默寡言,面容清秀的少女。
牧師屬於神權的範疇,她們誓言將身心都獻給偉大的聖父,當然也有一些苦修士會入世修行,但是她們通常都不會選擇加入某一個勢力。
牧師不擅長戰鬥,但是她們的法術卻擁有提高隊友戰鬥能力。就比如神聖之光,凡是神聖之光照耀的騎士,渾身都血氣翻滾,充滿了勇氣,這個時候他們對可能出現在面前的空間裂縫毫無畏懼之心,勇敢的追擊敵人。
“抓住他們,我要將巴伐利亞的血脈灑在孤山腳下!”保羅想起了那隻失去大拇指的右手,他此身都無法再握緊他的長劍,一個騎士無法握緊自己的武器,那還不如去死。“那個膽大的小傢伙會付出代價。挑釁出雲城的行省總督不會有好下場!”
保羅痛苦的臉龐扭曲在一起,他彷彿又看到了巴伐利亞國王那紅通通的鼻子,還有那一雙充滿蔑視的眼睛。“抓活的,鳳歌城的小傢伙要抓活的。”
“如您所願,我的大人!”馬背上的伊莎微微的點頭,右手上面的馬刺狠狠的刺入了馬屁股上面,頓時白色的馬毛被紅色的鮮血染紅了一片。她的坐騎發出痛苦的嘶鳴聲,沖了出去。
“衝鋒吧,勇士們!”
沃特躲在黑檀木的背後靜靜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有意思,褻瀆神者居然隱藏在保羅的身邊!”狗頭人自言自語,他的記憶之中,浮現出關於伊莎的許多記憶,當然了這些都是將來才會發生的事情,對於沃特來說,陷入這樣的回憶就像是在鏡子之中看到正在照鏡子的自己一樣,他需要仔細的分辨,哪一份是過去,哪一份是未來。
獨裁者保羅是伍德宿命之中的敵人,而保羅從出雲城的英雄成為獨裁者有一個重要的事件。那就是小亞細亞的褻瀆神靈事件。
伊莎在褻瀆神靈事件中扮演者重要的角色,一群邪惡女巫在小亞細亞的邊境城堡舉行黑貓召喚邪神的活動,降臨的邪神誘惑了附近的村民。慾望和鮮血瀰漫著純潔的小亞細亞行省。當教會的清洗活動推進到黑森林的時候,毀滅和抵抗如期而至。
沃特對這件事情了解的並不多,不過伊莎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他卻非常的清楚,因為不久的將來,新月峽谷的薩滿堂之中會出現一個人類的先知學徒。
伊莎將成為大先知的另外一個弟子,沃特卻沒有怎麼見過大賢者的這個徒弟,因為他很快就進入大荒原,開始修行提高精神力。
這又是一個和大先知有關係的記憶,沃特發現自己腦海之中有關精神力的修行方法多出來一些記憶。當然了只是中間的一部分,這些其實起不了什麼作用,沒有完成的修鍊方法,沃特不敢去嘗試着修鍊。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修鍊的方式不對,會引起精神力的反噬,那種痛苦深刻在他的記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