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清晨
林亦是被鬧鐘吵醒的。
林亦睜開眼后看見的是昏暗的房間以及陌生的天花板。他愣了一會兒才回想起來這裏已經不是首都別墅里那個寬敞奢華的卧室，他現在是在中海市一間只有五十平米的出租屋內。而且他要在天還不亮的時候就爬起來開始第一天的工作。
明星助理，當然，或許現在叫做藝人助理更為恰當一些。
想到這件殘酷又無法更改的事實，林亦不禁長嘆了口氣，雙手在臉上使勁揉搓了幾下，掙扎着從床坐起來，隨後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五點十分。
在昏昏沉沉中，他穿上衣服然後開始洗簌，冰冷的自來水讓他整個人清醒過來。
當時間來到五點二十五的時候，林亦已經在小區門口等待了。
初秋的九月。
天色剛蒙蒙放亮，抬起頭依舊能隱約看見零星的星光。
路燈照亮了街道，空蕩蕩的，完全沒有白天裏的喧囂。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路邊桂花香氣的同時也帶來了秋天清晨里特有的涼爽與微寒。
一陣微風吹來，帶來了路邊桂花的香氣，但同時也帶來了秋天清晨里特有的涼爽與微寒。
林亦不由緊了緊衣服，莫名的想起不知在哪裏看到的一句話“你知道清晨五點半的城市的樣子嗎？”
嗯，好吧，至少我是知道了。
對於林亦這樣的紈絝子弟來說，確實是一次特別的體驗。
林亦討厭的事情很多，而等待就是其中的一項。
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等多久，昨天那輛黑色的商務車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張蘭從駕駛室走了出來，然後對林亦說道“小林，今天你開車吧。”說完她頓了一下，看着林亦的頭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這個髮型不錯，挺精神的。”
“我感覺也是。”林亦摸了摸頭，笑着說道，然後坐進駕駛室。
車內溫暖舒適的溫度讓他不由打了個哈欠。
他有點認床，昨天睡的並不好。
“我還以為你起不來呢。”張姐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道。
“那是我意志堅定，要不差點就又躺下了。”林亦開了個玩笑，然後拿出手機，定下導航。
放下手機的時候，林亦再次聞到了那若隱若現有些特別的幽香，他不由抬頭看了眼後視鏡。
蘇雪依舊坐在昨天那個靠近車窗的位置，此時她雙目緊閉，靠在椅背上，在她的身上蓋着一個粉色的毯子，呼吸平緩看樣子是睡著了。
她在睡覺的時候，粉色的嘴唇微微張開，比清醒的時候少了一些清冷，卻多了幾分嬌憨。
“她這一段時間累壞了，只能在車上補補覺。”張蘭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輕聲解釋道。
林亦點了點頭，然後收回視線，發動了汽車。
“張姐，現在明星都這麼累嗎？”林亦問道，這倒並不全是沒話找話，他是真的有些奇怪。
事實上在林亦的印象中，那些明星都是挺輕鬆的。隨便拍一部戲就幾百萬幾千萬到手，而且很多明星一年也就拍一兩部戲。平時的工作也就是在網絡上晒晒美照，哪像蘇雪這樣，行程表排的密密麻麻的。
這哪像是明星啊，簡直像是一個勞模。
“那倒不是，只是小雪剛簽約，沒有任何名氣，再加上她馬上就要推出第一張專輯了，所以這一段會比較忙，過了這一段時間就好了。”張姐解釋道。
“一段時間是多久？”
“還要一兩個月左右吧。”張姐一邊看着手裏的行程表一邊答道。
“那為什麼不炒作一下呢？我看很多明星不都是靠炒作出名的嗎？比如找個男明星鬧個緋聞什麼的。”在林亦的印象里，明星和炒作基本上是能划等號的。
“那些已經成名的藝人靠着炒作博一下關注還可以，像蘇雪這樣新出道的藝人如果炒作的話是得不償失的。畢竟最後還是要靠作品說話，只有話題沒有作品的藝人是不會長久的，那種人充其量是個網紅，而不是藝人，更何況蘇雪還是一名歌手。”張蘭不以為然的說道，隨後反問了一句“你覺得現在知名的歌手，有哪一個是單純靠着炒作紅起來的？歌曲的質量才是關鍵。”
林亦不由語塞，他哪知道什麼明星啊？除了對那些成名已久的天王天後還算是了解一些，現在那些正當紅的他最多也就知道個名字。他平時也會聽歌，也會看電視，也會看電影，但是從來不會主動了解歌是誰唱的，戲是誰演的這種事情。
張蘭也沒有等林亦回答，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繼續說道“而且，小雪她自己也挺排斥這種做法，就連公司里其他藝人和她互動一下，提升一下關注，她一開始都是拒絕的。我現在還記得她簽約的時候還對我說呢，要靠自己的歌聲征服觀眾。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她很傻？”
說到這裏，張蘭的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容。隨後她突然發覺，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和林亦說了這麼多，這可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在她的打算里，是不打算搭理林亦的，誰讓他對小雪起了歪心思。盯緊他，冷處理，然後找個合適的理由把他踢出去，這才對啊。
“哪有？張姐，我才不傻呢。”不知道什麼時候，蘇雪睜開了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原來除了冷若冰霜之外，你也是有其他表情的嘛。
林亦在心中默默吐槽。
汽車繼續在路上行駛，天色也漸漸的亮了起來，不知什麼時候，路燈都已經熄滅。
“小林，在路邊停一下。”張姐突然說道。
林亦依言將車停在路邊。“怎麼了？張姐？”
“小林麻煩你去買三分早餐吧，你應該也沒吃呢吧？”張蘭指着路邊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快餐廳說道。
林亦自然沒有說不的選項，不多時，他拿着三份早餐回來，上車后才發現張姐已經坐到了蘇雪旁邊。
“藝人的餐點還有身體狀態，也是一個助理需要注意的，要考慮的東西很多，比如正常情況可以等到錄完廣播再吃，不過第二個行程很可能需要劇烈運動，所以最好現在吃，等到第二個行程的話，正好消化完。”張蘭繼續言傳身教。
林亦無奈的點頭，再次的感覺助理真的是一件很艱難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