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女漢子啦
雲裳跟着秦王進了卧室旁邊的房間,這裏有一張桌案,很明顯不是為她準備的。
她看着秦王坐下,熟練地拿起桌面上的竹簡,然後抬頭看向低頭站在那裏不知道做什麼的雲裳,“你剛才不是要給我磨墨?”
“是。”
“過來。”
雲裳小步過去,跪坐在桌案邊的墊子上,往硯台裏面加點水,輕輕研磨。
視線在她細嫩白皙的手指上一掃而過,秦王拿起旁邊的毛筆,沾了點墨,懸腕就書。
燭火劈啪作響,也許是直到現在兩個人已經相安無事很久了,讓她放鬆了警惕。
雲裳一邊磨墨一邊偷偷打量秦王,他很年輕,大概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但五官的威嚴模糊了他的年紀,她第一眼開這個人的時候就會有一種對方威嚴過重,最好不要直視冒犯的感覺。
此時此刻,宮中的侍女退到外面,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她甚至有空去想自己曾經聽過的一些事,關於他,這是歷史上的第一位皇帝。
“美人。”秦王放下手中筆墨,“不必磨了。”秦王看着雲裳手下滿的幾乎要溢出來的墨汁說。
雲裳連忙把墨條放下,她抬起頭髮現對方正在看着自己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只好垂頭做溫馴狀。如此一來,秦王又看見了那條白日裏讓他心潮翻湧的脖頸,“頭抬起來,將這卷讀給孤聽。”
雲裳抬起頭,慢吞吞的把對方手裏的竹簡接過來,並不展開,而是又低下了頭,“妾……妾沒讀過書,不識得字。”
她覺得自己已經從臉紅到了脖子根,夏天最熱的時候都沒讓她覺得這麼熱。
雲裳只認識一首詩里的字,因為那是她自己。
原主更不曾學過。
秦王也不勉強,只聽那老臣說這個女兒從小沒出過門,沒想到居然連字都沒教導過。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正值青春,姿容豐美,然美則美矣,卻是徒有美貌。
“夜深了,準備就寢吧。”秦王起身說。
雲裳沒想到這話題怎麼跳轉的這麼快,真是讓人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秀谷帶着一群侍女過來把雲裳拉到凈房裏自上到下的清洗一遍,又給她披上了一件薄軟透的紅紗衣。
如果這件衣服是上午披到她身上的她可能會很高興,但是大晚上的,涼風陣陣,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維持儀容的同時,雲裳用手壓住衣擺,擋住胸前肚兜上的圖案。
與她這種風中小嬌花的打扮不同,秦王還是穿的整整齊齊的一副出門就可以宴客的樣子,只是看上去似乎也洗漱過了。
“過來。”又是這種命令的口氣。
雲裳順從的走到對方面前,溫馴的行禮,裊裊娜娜,身如細柳,柔軟含情。
“妾侍奉大王更衣。”既然對方不主動,只能由她主動了。
一時之間,雲裳都懷疑今天一見面就對她動手動腳的人是不是換了個芯子。
古人的衣服很好解,以她自己的衣服為例,腰帶一松,領口往兩邊一扯就能脫了。
雖然男女不同,現在雲裳還打算按照這個步驟來,只是沒想到第一關就被難住,男人腰帶的暗扣到底在哪裏,她摸了一圈都沒摸到。
女人柔嫩的小手在男人腰帶上滑動了兩圈,秦王的呼吸重了幾分,雲裳沒注意到這一點,她還在低頭跟這個複雜的腰帶較勁。
一雙大手按住她的手,引着她摸到腰帶上的暗扣,“你在家裏,都沒學過這些嗎?”他低啞的話音在她耳邊響起。
“妾在家中,未曾做過這些,今日是第一次為男子……”雲裳覺得現在作為一個古代人,她應該矜持一點,有些話全說不如說一半,總要給別人一點腦補的餘地。
男子寬大的手掌完全可以把女人的白嫩的小手包裹在內,秦王將腰間的兩隻手扣在手裏,在雲裳驚訝的眼神里,把她整個人騰空抱在懷裏,大步走向床榻。
雲裳真的很怕對方像系統講的小說里的那些霸道總裁一樣將她直接摔在床上,如果沒記錯那個床是木頭的,上面即使鋪了幾層也不是彈簧海綿床。
她緊緊的抓着秦王的衣領,把臉埋到對方胸口,做足了依戀姿態,呼吸間全是對方身上熏香的味道。
這還不夠,雲裳又上了個雙重保險,“求大王憐惜。”
女人柔軟的聲音在人耳邊響起,細細弱弱的,彷彿之前的種種嬌媚都被她藏了起來。秦王的腳步頓了一下,鼻尖女子身上的香氣誘人極了,他這位美人在家裏真的是什麼也沒學過,不僅沒從她那個識文斷字的父親那兒學得幾分本領,居然也沒從家中女眷身上學一些女兒家的東西。
她不知道自己越是如此,越是想讓一個男人想把她壓在床上,碾出她骨子裏藏着的千般柔情萬種嫵媚。
雲裳被溫柔的放在床上,這讓她微微鬆了口氣,可這一口氣松的太早,下一刻,她身上的衣服就被一雙大手扯去,錦緞在夜色里撕開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隨後一具炙熱的身體壓在了她身上,呼吸之間,對方的氣息將她包裹纏繞。
帳幔中燈光昏暗,她看清了秦王的眼睛,瞳仁黑亮,像星星,又像野獸,讓人心裏發寒。
她摟住他的脖子,柔軟貼在他的心口,軟語相求,盼他溫柔愛憐。
男人的大手貼在女子的臉頰上,看她鬢角濕透,如鮮花吐露,面帶潮紅,眼含春情。
雲裳從前聽人說第一夜很痛,她本來已經做好了努力忍住痛哭流涕,只是嚶嚶嚶的準備了,但是沒想到,除了剛開始那一下有點感覺,之後完全進入了爽爽爽的模式,但體力是個大問題,最後她還是哭了半夜。
第二天一早,雲裳腰酸背痛的睜開眼睛,把被子拉下去,直腰坐起來。
她累,但是真的太熱了,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躺在身邊,不亞於抱個大火爐。、
摸摸胸前,昨天夜裏她總有種自己要被咬下一塊肉的錯覺,讓她怕得不行,這種刺激感真的是太要命了。雲裳看着自己身體上紅紅紫紫的痕迹,心裏頗有點無奈,羅家女兒這一身肉細細嫩嫩的,好看是真好看,但一磕着碰着,就特別明顯。
夜裏被人翻來覆去的揉捏啃咬了幾個時辰的地方,現在看上去相當慘烈,看上去就像是被人暴打一頓。
而是事實是,她只想抽一根事後煙。
秦王睜開眼睛,看到了床頭的人,他手掌抓住一把順滑的髮絲,一隻手抱住女人的腰,雲裳被他一把扯到懷裏,皮膚剛涼快一點就被對方就重新被火爐壓在下面,手裏扯着對方的頭髮。
她今天早上沒哭,細細碎碎軟語從她口中吐出。
最後沒控制住,睡了個回籠覺。
秦王起身,侍女伺候他穿衣,胸前幾道紅痕讓年輕貌美的女孩子紅了臉。
雲裳醒來的時候,日上三竿,卧榻前面的帳幔還擋着,秀谷縮着肩膀靠在塌邊,除此之外也沒有旁人。
聽見榻上的聲音,秀谷轉過頭,露出一雙紅彤彤的眼睛,“主人,為何你要受這個罪,老爺哪怕不想把你嫁出去,也不是養不起。”
雲裳回憶一下,羅雲裳有三個哥哥,但幾乎從很小的時候起她就再沒有見過他們。
“家中尚有兄長。”她回了一句,也不想把一些烏七八糟的東西說給這個小姑娘聽,便換了個話題,“昨天夜裏,我沒受什麼苦,大王待我十分溫柔”,除了次數太多一切都好。
“我身上的葯是秀谷替我擦的嗎?”
秀谷點點頭,雲裳摸摸她的頭髮,“真是個好孩子。”
秦王處理完一部分政事,在獵場裏拉着弓箭,正中靶心。
在他洗手的間隙,侍人把雲裳的話學給他聽。
她說他待她溫柔,卻也不錯,對待宮中女子,他少有那般耐心。
只是沒想到的是,這女子一出生就被當做紅顏禍水,居然連同胞兄弟也沒見過。
如此,除了她那個老父,她所見的第一個男人就是他了。
這樣想着,不知為何,心裏居然生出一些微妙的情緒。
“再讓人取些髮飾布料送到雲美人那裏去,挑些青春艷麗的。”想了想他加了一句,“若是他問起孤來便說孤過兩天去看她。”
侍人心裏有些驚訝,大王對後宮一向稱不上多熱衷,送東西也幾乎是無功不賞,這般心血來潮實在是第一次。
雲裳沒有出門,她在窗邊,讓小姑娘給自己打扇。
屋裏是熱一點,但現在她手腕稍稍抬高點或者再彎個腰就能讓人看見身上的痕迹,到時候自己尷尬點沒什麼,就怕人家覺得她是故意給人上眼藥的。
請侍人代他向大王道謝,雲裳把裏面的東西放到眼前,今天的賞賜沒上次的多,但是比上次的精緻漂亮。
“把鏡子拿來。”
她先把裏面的一個玉鐲扣在手上,這個時候的東西沒有現代的精細,但另帶一種古樸大氣的美。
翠綠色的玉光澤如流水一般,貼在手腕上涼絲絲的,真是讓人舒服的不行。
至於簪子釵環,她現在還沒緩過來呢,把其中幾個最得眼緣的試了試,就讓人把東西收起來。
“把昨天那匹黃色的布料拿過來”,是時候準備給系統的小老虎了,因為這是送給系統的第一個禮物,雲裳打算親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