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得是多高的修為！
好在有錢了。
楊鮮叫了輛S400——這是快車上能匹配到的最好的車了。畢竟寬敞，楊鮮大喇喇地攤在後排，居然膝蓋還碰不到前排座椅。
“到了地方再叫我，你們安靜些，讓我睡會。”楊鮮說完，這才發現司機從反光鏡中驚恐地盯着自己。
明明只有一隻貓而已……你們？
楊鮮尷尬地笑了笑，“困糊塗了，師傅，開車吧。”
然後他朝着飄坐在一邊的貝無雙瞪了一眼，然後雙眼一閉腿一伸，睡死了過去。一路走走停停，醒來兩三次。
每次問到了哪裏，師傅都是回答：“還沒進西五環。”
也好，還能多睡一會。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於停了下來，抬頭看窗外時卻發現太陽已經到了西邊。
“跑了一下午？”楊鮮有點懵。
“不湊巧，今日有重大活動，封路點比較多。抱歉了。”司機師傅倒是很客氣，下了車打開了車門。
這才一下車，楊鮮又懵了。市場裏的攤主們都準備要收攤了。
“我們是不是來晚了？”
“不晚，地下拍賣會，你以為是在市場裏？”貝無雙四處張望着，飄在前方前行。
楊鮮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邊，“小黑，AI有沒有說怎麼聯絡到拍賣場？”
“沒有。隨緣吧。”
“我呸！隨你個大頭鬼的緣！老娘等了六百年，隨緣？”貝無雙扭過頭假裝朝着小黑呸了一口，“江湖人身上有特殊的味道，別急，等我找找。”
“什麼味道？”楊鮮只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社會經驗等同於零，徹頭徹尾的小白一隻。
“沒洗澡的味。”
……
“這也太不靠譜了！”楊鮮吐槽，“什麼年代了？哪個小旅館不能洗澡？”
在市場裏轉了幾圈，除了那些琳琅滿目的玉鐲瑪瑙假古董之外，沒發現什麼特別的物件，楊鮮不禁有點煩躁，“看來我們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也是一個不留神，楊鮮只顧着低頭嘀咕了，不小心踩了前邊逛街人的後腳跟。
“對不起。”
楊鮮道歉。
“馬了個丹，沒長眼睛……啊，師父，您怎麼會在這裏？”
楊鮮抬起頭，也是忍不住一愣。
這世界有這麼小嗎？還是說當真是無巧不成書？那個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傢伙不是秦少是誰？
“秦少？”
“您這是說的哪裏話來，我叫秦明浩，叫我小秦就好！”秦明浩殷勤地笑着，“師父來潘家園淘換法器？”
“法器……你個大頭鬼。”楊鮮心裏暗自腹誹，嘴上卻說著，“散散心而已，你且去忙吧。”
“師父，你真的只是來逛逛？不是為了拍賣會來的嗎？”秦明浩賊兮兮地笑道，一副自以為猜到了楊鮮目的的表情。
“呃，怎麼，你也是？”楊鮮反應倒是迅速，真是困了有人遞枕頭，船到橋頭自然直。
“當然，我陪師父走一趟好了。”秦明浩陪在楊鮮身側，“這拍賣會我也參加過幾次了，算是輕車熟路。師父你老人家初到燕京，恐怕還是人生地不熟。”
“嗯，你也算是有心了。”
楊鮮老神在在地點了點頭，似乎裝壁這件事做起來也算是有點熟練了，“前邊帶路吧。”
但貝無雙那帶着嘲諷之意的笑眼卻讓楊鮮有點開心不起來——必須要提升自己本身的能力了。
楊鮮又暗自下了決心。
眼見得秦明浩帶着他在市場轉了幾圈，然後進了一家專賣玉器的店。只見那店很小，看上去頗為尋常，只有一個年約六旬的老者坐在櫃枱後邊，雖然獃著花鏡，但整個人用鶴髮童顏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老者站起身，“小秦，這人是誰？你知道我們拍賣會的規矩，不是圈子裏的人，就算是有熟人領着也不能進。”
“佟老，這位是我師父，可不是普通的少年，他可是隱居深山的老一輩劍仙！”秦明浩的表情看上去很自豪。
“你還不是我的弟子。”楊鮮上前一步，臉上擺出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靜靜地看着佟老，“敢問老先生怎麼稱呼？”
“老夫佟金川。”他上下打量着楊鮮，“敢問出自何宗何派？”
“沒什麼宗派。”楊鮮看得出，這老頭眼神之中的疑惑以及輕視。
“我看你可不像是修士。”佟金川露出一個冷笑，“精氣神樣樣稀鬆，看上去只是個不成器的少年郎罷了，我勸你們這些年輕人不要總呆在家裏，多出去走走，要不然哪一天宅死在家裏臭了也沒人知道。”
“佟老佟老，您這可就不對了。我師父他老人家得道已久，雖然看上去年輕，那絕對是神仙人物！”
“你懂什麼，什麼劍仙？老夫活了百二十餘載，劍仙？從來未曾聽說過當今世界有劍仙存在！你這是被人騙了，小子！”
佟金川臉上的輕視鄙夷之色已然是毫不掩飾。
這老頭居然已經一百多歲？楊鮮也是心裏一驚，但臉上仍舊是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帶煙火氣地豎起劍指。
“你還是太年輕了，‘佟老’。”
話音落地，一道光華炸裂開來，繞着佟金川兜了個一個圈。細微但悠長的劍鳴響徹他的耳膜。
在細看時，閃爍着幽碧光華的流螢劍已是懸浮在他的身前，凌空虛浮上下擺動着，似是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彷彿隨時就要收了他的性命。
佟金川這才臉色大變，他瞪圓了雙眼。
“這……這！”
半晌過後，彷彿這才回過神來，佟金川抱拳躬身，“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前輩見諒。”
“無妨，我也無意張揚，怪不得你。”楊鮮先是給了棗，緊跟着就是一個棒子：“太久不在人世間走動，想不到竟然禮崩如斯？再有下次，可別怪我掌中劍不見血不歸鞘！”
這壁裝得痛快。楊鮮暗爽，“可以了？”
“當然可以！”佟金川再次施禮，但臉上已經是冷汗滾滾。
畢竟他也是活的久了，雖然沒見過那修界的傳奇，但總是聽說過的——那些上古劍仙修士，那一個不是一言不合便是不死不休，以血正道，以命修劍？
御劍啊……
這得是多高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