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自己開涮》1
11997年7月1日,陽光燦爛,香港回歸。首都機場洋溢着一片節日氣氛,人們的臉上綻露出祖國收復失地的喜悅。國際出港處,朱大慶與髮妻肖楠依依惜別。24歲的肖楠與朱大慶結婚半年,禁不住太平洋彼岸的誘惑,今日離京起程前往美國馬薩諸塞州,去費城的一所院校深造。朱大慶:“香港回歸了,你卻離開了。”肖楠:“你不老跟我說,離開真的殘酷嗎?或者溫柔才是可恥的,那我還是離開吧。”朱大慶:“你這一走,我得耍單兒了。”肖楠:“你不耍單兒也行,現在滿大街不都是外遇嗎?”朱大慶:“可是我說我的眼中只有你。”肖楠:“那不是你說,那是景崗山說。”朱大慶執手相看:“寶貝,臨別之前,給我最後一個媚眼。”肖楠淡掃娥眉,輕拋媚眼:“老公,我的媚眼拋完了。”朱大慶:“再拋一個。剛才拋的是右眼,現在拋左眼。”肖楠:“對不起,我的左眼是二五眼,拋不出媚眼。”朱大慶一把將肖楠抱起:“我真想把你像趙宏博拋申雪那樣,在空中拋四周。”肖楠:“那我就去不了美國,得去南極了。”朱大慶仰視着上方的肖楠:“今生今世,我離不開你的媚眼。”肖楠:“你周圍有很多媚眼,不缺我這一個。”朱大慶放下肖楠:“那不是媚眼,那是勢利眼。”肖楠:“我該進去了,你多保重,少熬夜、少喝酒、少在外面混。”朱大慶撫弄肖楠的長發:“你的頭髮真美,染過之後更美了。”肖楠:“要不怎麼我是你髮妻呢?”肖楠的身影在人群中逐漸消失,留給朱大慶一片空白。這是一場只有半年的婚姻,被窩還沒焐熱呢,媳婦就走了,剛剛組建的家庭,就面臨茫然的未來。大熱的天,朱大慶被激出一身冷汗。22001年春,皇甫雁驅“奧迪A6”沿東三環而行。A6駛過京廣橋,在三環外側的白家莊,皇甫雁一眼就看見了《北京奮青報》大廈。皇甫雁心中一陣漾動,她跟該報副總編伍方舟已經分居快五個月了,半年一到,她就起訴離婚。她跟伍方舟結婚兩年,分居五個月,人生一晃而過,那個曾被叫過無數次的老公,就要形同“路人甲”。光陰似箭,所以她要像一把劍,連藕帶絲一塊兒斬斷。她執着地把離婚日定在六·一國際兒童節。首都機場,國際出港處,皇甫雁一襲黑衣,冷艷而立,等待從洛杉磯飛來的客機。皇甫雁在朱大慶的北京天大公司任職剛半個月,身為朱大慶的秘書,她奉命來機場迎接公司的重要客人、朱大慶的美國合作夥伴黃雲升。機場高速路,佩帶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黃雲升坐在皇甫雁身邊,皇甫雁凝神驅車,儀態肅然。黃雲升:“可以吸煙嗎?”皇甫雁:“請便。”黃雲升搖下車窗玻璃:“北京怎麼沒有沙塵暴?”皇甫雁:“因為要申辦奧運。”黃雲升:“你來公司多長時間了?”皇甫雁:“半個月。”黃雲升:“我住哪家飯店?”皇甫雁:“凱賓斯基。”黃雲升:“黃小姐,我覺得你挺有氣質。”皇甫雁:“你叫錯了,我不姓黃。”黃雲升:“我們不都姓黃嗎?”皇甫雁:“你姓黃,我姓皇甫。”黃雲升:“我們偶遇在江湖。”皇甫雁:“這不是江湖,這是接你的奧迪。”黃雲升:“你的出現給了我一個驚喜。”皇甫雁:“那你很容易被驚着。”黃雲升是浙江人,在廣州讀完大學,又到北京發展,再去美國闖蕩,多元的文化背景和生存空間,造就了他這個嘴皮子極溜而又極具花花腸子的跨國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