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255 記憶的小碎片
晉1江1自1動1防1盜桑若回頭:“夢境世界的領主?那是什麼?”
塞尼爾想了想道:“大概就是你在夢境中有一片自己的土地,土地上可以養點東西。”
桑若:“聽起來像是農民。”
塞尼爾糾正:“更確切的說,應該算是地主。農民去養羊割羊毛,你去剝削有羊毛的農民。”
桑若:“有羊毛的不是牧民嗎?”
塞尼爾:“……那不重要。”
桑若:“好吧。那你們那邊成為領主,需要什麼國王冊封嗎?”
“要吧?這個簡單,我就可以給你冊封。”塞尼爾忽然站直身體,朝着桑若伸出手,一副皇帝陛下宣讀政策的嚴肅模樣,道,“桑若,你現在是夢境世界的一位榮譽領主了,請好好經營你的領地。”
看着塞尼爾一本正經的樣子,桑若難得地低聲笑了起來,配合著單膝跪地:“我的國王陛下,感謝你的恩賜。”
塞尼爾頓時高興了起來,把桑若拉了起來:“桑若,在你的領地上,你可以制定各種規則,以及限制條件。一般的夢境生物想要獲得進階能力時,需要設置對自己制約很大的限制條件,但是你不會,在你的領地上,你就是規則。”
“知道嗎?你就是規則。”
桑若沒有將塞尼爾的話當真,只當是陪着他玩,微笑着隨口應和。
桑若的這個友人,性格很是熱情開朗,對桑若也是掏心掏肺,就是有時候腦子不太好使,偶爾說話會顛三倒四,當然塞尼爾不激動的時候,還是非常正常的。
·
桑若睜開了雙眼,陽光照射進他位於二樓的房間裏,桑若這才恍然發現,自己竟然在夢境中睡着之後,又重新做了個無意識的夢。
記得之前看着奧里睡下,桑若就在一邊研究自己的領域能力,在自己的夢境領域內,桑若可以做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但是領域外的世界,無論他怎麼試驗都沒有找到突破口,無法用能力觸及。
研究到後來,不知不覺沉睡了過去,居然做了一場夢中夢,還夢到了以前的塞尼爾。
“規則?限制條件?”桑若回憶着夢裏的這句話。
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后,外頭傳來了管家的聲音:“大少爺,您起了嗎?要準備用餐嗎?”
桑若暫時放棄了思考,回應管家一聲后,詢問道:“奧里起床了嗎?”
“沒有,奧里少爺一般要睡到10點才會自然醒,需要早些叫醒他嗎?”
桑若:“讓他睡。”
“好的大少爺。”管家說完,就去為桑若準備早餐了。
桑若沒有急着起床出門,而是研究起了自己的血脈之力。
夢境世界的力量有點太莫名,彷彿無根浮萍無法捉摸,儘管塞尼爾一再強調在夢境領域他就是規則,但是桑若還是有點摸不着頭緒,比如昨晚和那條街道正面抗衡想要拒之於門外的時候,桑若就沒有成功,現在他還是需要一些更實際的力量。
在陷入自己夢境領域外的世界時,至少桑若的精神力和附魔武器,是可以被觸發的,也能對夢境生物形成有效打擊,可是夢境生物和一般生物差別太大了,他們分身無數,真身不明,傷害到一兩個巴巴樂和人偶,對它們的本體根本不值一提。
以人偶街道現在對桑若領域的侵蝕力度來看,如果半個月之內再找不到那個少兒讀物的破綻,且再得不到巴巴樂的補充,桑若的夢境領域可能會被侵蝕殆盡,到時候桑若就不得不和那條詭異的街道正面決一死戰。
桑若喚醒了腦中的晶片問道:“晶片,血脈之力解析得如何?”
【晶片反覆解析了宿主血脈覺醒時的情景,已經對宿主的血脈之力有了初步的了解。
1宿主現在觸發的血脈之力,大概有着無差別分解之力。經證實,在宿主覺醒時,菲爾德侯爵因離宿主太近,肉身和魂魄被一同分解。
2血脈之力已經從靈魂反滲透宿主的身體,正不斷改造着宿主的身體,目前宿主各項素質都有所增長,體質:5.3,速度:6.1,力量:6,精神力:12(43+),大概在五天後改造完畢。
3檢測到宿主在修鍊煉體術及冥想時,血脈活性極高,經證實能夠促進宿主血脈之力激活。】
桑若點了點頭,開始繼續每日的修鍊。
·
夜之眠出版社帝都總部
兒童讀物編輯辦公室,正在開會。
帶着單邊眼鏡的精英份子一板一眼地拿着資料夾報告:“總編,我昨天已經去調查了一番,這位叫奧里·蘭西爾的小作者,聽說是費斯伯爵的二爺爺的重孫,和現在的蘭西爾家隔了數代的遠親。不過那一支蘭西爾不知是受到了詛咒還是什麼,現在死得只剩下老弱婦孺。
奧里·蘭西爾的母親為了改嫁,將奧里送進了蘭西爾家,如今再也沒有出現過。奧里四歲來到蘭西爾伯爵家,雖然伯爵家裏沒有短過他吃喝,但是聽僕人說伯爵為人比較冷酷,而大少爺桑若對這個弟弟也是不管不問,寄人籬下養成了他謹小慎微的性格。
綜合他的身世,我斷定,這應該確實是奧里·蘭西爾親手創作的故事,並非弄虛作假的代筆。”
感性地總編繼續抹着眼淚,點着頭傷心地道:“我知道,從這孩子的文字中,我就能看見他幾乎要溢出紙張的孤獨和無助,哦,我的小可憐,看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左邊那名一頭亂髮的編輯插話道:“蘭西爾家的事鬧得挺大的,我也有所耳聞,還聽說那個費斯伯爵曾經不顧親生兒子死活,想要將爵位傳給奧里·蘭西爾,但是桑若·蘭西爾後來命大自己挺過來了。看這個故事的內容,似乎就是在桑若瀕死復生后創作的。”
總編忽然嘶了一聲,倒抽一口涼氣:“可憐的小奧里,他極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編輯們齊齊地望向總編。
總編信誓旦旦地指着稿子說:“你們看看這裏寫的,醒來的桑若·蘭西爾半夜磨刀,卻正好被奧里看到,這說明什麼?說明桑若·蘭西爾醒來后聽說自己的爵位差點不保,且知道是因為有一個備選繼承人,自己才會被放棄以至於險些身死,氣怒之下,曾想要殺掉奧里。天吶!這不止是一個孩子寄人籬下的孤獨之作,更可能是一場生命瀕臨死亡的哀唱!”
眼鏡精英男提醒總編不要太入戲:“總編,這位小作者還活得好好的,還給我們投了稿呢……”
“哎,這個孩子……嗚嗚……這個故事簡直像是他從地獄寄回來的,太可怕了,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還真正的活着。”感性的總編拿着小手絹,一邊留着眼淚一邊對下頭的幾個編輯說道。
右邊一臉嚴肅的編輯,也彷彿身臨其境一般補充道:“總編說得很有道理,看最後這兩段。桑若·蘭西爾可能還有一絲良心,他在關鍵時刻放過了奧里,但是他轉而對他的父親下了手!
前幾天不是有費斯伯爵遇襲,癱瘓在床的消息傳出嗎,說不定是桑若自己乾的。這樣一來,奧里也不能威脅他的地位了,所以奧里保住了命。
還有這裏,看這最後兩段,管家和女僕艾麗,很明顯的,這兩個人都已經被桑若收買了,艾麗更是出於對桑若的愛,而對曾經差點害死桑若的奧里報以怨恨,所以奧里從艾麗的眼睛裏,看到了他自己的骨頭。”
看着周圍的同事們紛紛揣測着背後的故事,帶着眼睛的精英男克爾溫一臉漠然,女僕的愛?女僕的怨恨?從那幾行字裏怎麼看出來的?作者奧里完全沒有提到好不好。
總編拍板道:“沒錯!就是這樣,我們必須要拯救這個孩子!桑若暫時放過了奧里,還給了他投稿的機會,也許是發現了他的寫作天賦,想要利用他賺錢。但是如果奧里完全沒用了,可能我們就要看到故事中絕望的奧里了……不能讓他們等太久!克爾溫,你今天就去一趟蘭西爾家。”
總編點了名后,開始和克爾溫說起他此番前去的目的,眼鏡精英男克爾溫雖然沒有其他同事們那麼多豐富的內心戲,但是辦事還是挺靠譜的,將總編的交待一一記在心裏后,很快就踏上了前往蘭西爾宅的馬車。
·
奧里抱着恐龍玩偶笑呵呵地從夢裏轉了個身,醒來后卻發現手中哥哥的胳膊已經沒了,他又是一個人躺在床上。
奧里團着被子坐起來,捧着幼兒肥的下巴,在被窩上老成地嘆氣:“哎,果然是在做夢。”
扔掉玩偶掀開被子從床上爬起來,奧里忽然看到桌子上有幾張稿紙,有些奇怪:“咦,那是我昨天從書房拿回來的嗎?沒有吧,難道是哥哥給我拿來的?”
奧里腦補了一番哥哥趁自己睡着,偷偷過來給他關窗戶蓋被子的舉動,簡直要被自己的想像感動了,拿起桌上的稿紙一掃,上頭竟然有他的字跡??
奧里遲疑地望向稿紙上的字,仔細看了起來,上頭寫着:
{長着角的哥哥
架起了大鍋
在熬湯
玉米、奶酪、洋蔥、香菜
還有美美的番茄醬
很棒的
一鍋湯
長着角的哥哥
轉過頭
向著被捆在木條上的我微笑
他說
湯快好了
還少了點小羊羔
小羊羔
小羊羔
躺進鍋里
原來我是哥哥的小羊羔
好香呀
熟了嗎}
“咿!”奧裏頭皮發麻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這,這好像是他在夢裏寫的?怎麼會出現在現實中?難道是他夜晚的時候曾夢遊起來過?嗚嗚,好可怕!
“奧里,起床了嗎?出版社的人來了。”
奧里一驚,而後大喜着跳了起來,急急忙忙就跑了出去:“起來啦起來啦,我這就出來。”
啪嗒一聲,藍光水泡消逝,化為兩灘污水向兩邊飛濺,其後施法失敗的桑若驟然受到反噬,忽然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
看着已經無力閃避的桑若,菲爾德侯爵眼中閃過嗜血的狠光,舉劍大吼:“去死!”
這時,桑若驀然拍斷了肩膀上被深藍光澤腐蝕了大劍,沾染了咒語的斷劍斜飛而出,竟是徑直地刺向了查特。
菲爾德侯爵心神被擾微微一頓,就在這一瞬間,抓住機會的桑若用精神力鎖定住了菲爾德侯爵。
“安斯特洛!”
菲爾德侯爵驀然瞳孔緊縮,超過常人12倍的敏捷發揮了作用,竟然在這近在咫尺的距離內,成功躲過了這道貼身而來的藍光,躲過了桑若幾乎必殺的一擊。
然而菲爾德侯爵剛擺脫危險,桑若已經反衝到菲爾德面前,噗地一聲,一手穿透了菲爾德侯爵的胸膛!
桑若泛着的深藍光澤指尖,像切豆腐一樣刺穿了菲爾德侯爵被鬥氣保護的身體。
一擊中敵後桑若咳着血飛速抽手後退,雖然有精神力的保護,桑若的五根手指還是被腐蝕地幾乎要見了骨頭。
心臟在短短時間內被桑若指尖的藍光腐蝕殆盡,菲爾德捂住自己爛了個大洞的胸口後退,渾身血液在快速變冷,藍光彷彿瘟疫一樣在他的五臟間擴散,菲爾德侯爵手顫抖着連舉劍的力氣都沒有了,武器哐當掉地,死亡即將降臨。
目光有點茫然的菲爾德,忽然想到自己身上的扎卡亞深淵血蛭的血。
是了,他不會死!
他不會死!
菲爾德侯爵用最後一絲鬥氣,握碎了懷裏放着的那個小石瓮,碎石扎入手心,一種冰涼的液體順着傷口進入了菲爾德的身體。
“啊——!!!”本該沒有了力氣的菲爾德侯爵,突然發出了驚人地慘叫聲,他的手臂像軟體動物一般扭曲了起來,周身似乎慢慢出現了一種波紋般的磁場,正在影響着他發生一些未知的變化。
不好!
桑若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搶過菲爾德掉落的武器,用力往上一撩,噌地一聲,菲爾德那隻正在發生變化的手臂,被桑若齊根砍斷,啪嗒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