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七、回北夜建 個同樣的池子
莫安生卻往邊上一滾,擺了個撩人的姿勢,拋個媚眼,“倌人,何必這麼急呢?奴家連趕了一天一夜的路,臟死了,還沒清洗呢。”
“還沒清洗?”夜九歌冒火的雙眼裏火光跳躍,盯着那故意凹出來的妖嬈身形,一邊眉毛挑起,一邊唇角勾起,“那好,九哥帶你去清洗。”
莫安生不解了,“帶我去清洗?去哪?”
夜九歌站起身,向她伸手,“來!”
她衝著他抿唇一笑,放心地將手放到他手裏。
在不少人的掩護下,比如如果碰到太監宮人,便會立馬有人出現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兩人就這樣,一路偷偷摸摸地摸到一處寢殿。
從一處側門進去后,莫安生被自己的口水嗆着了。
她慌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動靜太大,被外面的太監聽到了。
裏面是一個巨大的漢白玉砌成的浴池,好像一個小型的現代游泳池。
四周掛着輕紗,一看就是帝王和他的嬪妃們尋歡作樂的地方。
莫安生想想那情景,就覺得有些噁心,心裏對那一池子的水,生出一些微妙的感覺。
“九哥,這估計是成晟和他那些妃子們玩耍的地方,不幹凈,咱們去別的地方吧。”
夜九歌拉住她,“放心,這水是今天下午才換的,絕對乾淨。”
“你怎麼知道?”莫安生好奇,然後看着他一身的太監服和陌生的臉,恍然大悟,“九哥看來出了不少力。”
夜九歌不滿地捏她一把,“我這是為了誰?”
莫安生忍住不驚呼出聲,“是是是,都是為了我!可是咱們也沒帶衣裳,下了水怎麼回去,而且要是萬一成晟突然來了,怎麼辦?這水又清,躲都沒得躲,九哥,咱們還是回去吧。”
“下水自然是脫光了衣裳下去,誰穿着衣裳洗澡?”夜九歌一本正經道:“剛剛我已經讓人拖住成晟了,他不會有空的。”
莫安生還是站着不動。
夜九歌桃花眼閃啊閃,突然湊近她耳朵,故意吹了一口氣,“阿安不是害羞了吧?”
“誰害羞了?”莫安生揚着頭,不肯承認。
她敢勾引夜九歌,一是認定了他,二是認定他不會傷害自己,何況那時候都是晚上,在被子裏,跟光溜溜在水裏,全部看得一清二楚,那可是兩回事!
一句話就是理論經驗豐富,實戰經驗為零,一旦要真的實戰模擬,她有些慫了。
夜九歌從她那小表情,瞧出了她的故作鎮定,這下心裏可樂了,作為男人的自尊,一下子膨脹到了極高點。
想想上次在大雍,被她逗得全身火燎火燎的,就覺得今天非得好好治治她這個調皮勁。
他攬住她的腰,不讓她跑,“脫光了下水,還是下水了再脫?”
莫安生咽咽口水,“脫…,下水再脫!”
腰上的力量突然一松,莫安生鬆口氣,一扭頭,身旁的夜九歌轉眼脫得只剩一條褻褲,一身肌肉線條十分漂亮。
他再次環住她的腰,在她目不轉睛地注視中,邪魅道:“走,咱們一起下水。”
莫安生只覺得自己鼻子一熱,暈呼呼的,就被夜九歌牽着下了水。
此時已是八月,正是身處南方的大明國最熱的時候,莫安生身上穿的衣裳都很單薄。
一下水,衣裳全貼在身上,隱隱約約的,十分誘人。
夜九歌喉頭滑動,桃花眼裏春水四溢,聲音像撥動的琴弦,“來,阿安,九哥幫你脫。”
莫安生閉上眼,心一橫,脫就脫唄,又不是沒脫過,誰怕誰?
她感覺到自己的短襦被解開,然後急促粗重的氣息噴在自己肩頭,像火一樣,燒得她的肩熱熱的。
一條強壯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將她往上提了提,她的上半截身子露出水面。
如玉肌膚上沾着水珠,像朵出水的芙蓉。
有隻滾燙的大手覆上去,急促的呼吸,從肩一直往下移。
莫安生渾身一顫,輕呼出聲,還沒有完全失去的理智讓她知道,她和夜九歌是在這裏偷情,不能被人發現。
她用手捂住唇。
才兩個月沒見,夜九歌的技巧似乎進步了許多,啃咬輕揉,不一會已撩得莫安生差點失去理智尖叫出聲。
那隻大掌,一路向下,不放過每一寸屬於他的城池。
莫安生顫慄不已,忍不住喘氣求饒,“九哥,別,萬一…萬一被人聽到…”
“以後還敢不敢不聽話?”夜九歌湊到她耳邊,並不停止進攻。
“不敢了,不敢了,九哥,我保證。”莫安生不管他說的是什麼聽不聽話,只想着先答應了再說,再繼續下去,她真怕自己忍不住。
作怪的手停止了,莫安生突然又覺得心頭一陣空虛,被吊在空中七上八下的滋味也挺難受的。
“答應得這麼爽快,九哥不信,你都沒問九哥,讓你哪些方面要聽話。”
夜九歌說完,繼續作怪,莫安生受不住,低頭狠狠咬上他的肩,將那尖叫壓在喉嚨里,片刻后渾身酸軟地靠在他懷裏。
“討厭,就會欺負我。”莫安生不滿地捶了他一下,那力道那語調,看似埋怨,卻比撒嬌還要撒嬌。
心心念念的小人兒半裸着靠在他懷裏,是個男人都受不了,“現在該到我了。”
這池子既然是給大明聖上尋歡作樂的地方,必定有些設計很巧妙,比如有塊地方多出一塊半圓弧。
莫安生坐在上面,他站在中間,位置…剛剛好。
他逼近她,她渾身哆嗦,兩個上身無衣物,下面雖隔着兩層衣物,又在水裏,卻絲毫沒減輕那份炙熱。
她上半身後仰靠在池子邊上,手臂撐在池子邊,很快就無力,貼着她的男子,除了脖子以上露在外面的地方,大手和唇舌不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莫安生咬着唇,不敢出聲,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吟哦出聲。
池子裏的水溫瞬間升高,隔着衣衫的炙熱越來越明顯,燙得莫安生生渾身發軟,修長的腿不由盤緊他的腰。
水聲漸響,呼吸聲越來越重,就在兩人忘我之際,門外突然傳來聲音,一個太監對另一個太監道:“小李子,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水池下的激烈立馬停止。
莫安生渾身緊繃,又緊張又刺激,看着夜九歌鬱悶的神情,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滿臉通紅。
“好像沒聽到什麼聲音。”太監小李子道。
夜九歌看到莫安生憋笑的表情,惱怒地用力蹭她。
莫安生驚呼出聲,又迅速捂住唇,亮晶晶的眸子瞪着他:都什麼時候了,還玩?
兩人這一動靜,又有水聲響起,外面的太監道:“你聽你聽,剛剛又有響動了。小李子,你說會不會有人偷偷進去了?”
夜九歌突然一勾唇,整個人說不出的邪氣,莫安生意識到不好,慌忙用眼神求饒,這個時候別作怪好不好?
可是貼着她的男子,偏要跟她作對,原本捏着她纖腰的大手,突然一手向下移,從裙底探進去。
沒有隔着衣衫,那麼真實地感覺到存在。
莫安生面孔急速緋紅,紅唇微啟,周邊空氣像在瞬間被人奪走,只能唇鼻共用,急促喘氣。
她的意識瞬間渙散。
那個太監小李子的聲音適時響起,“估計是進風了吧,聖上洗漱的地方,誰敢來?而且咱們一直在這裏看着,沒有人進去,你別多心了,現在風大!”
另外一人似乎又側耳聽了聽,“可能是我多心了。”
莫安生想瞪他又無力,只能閉着眼克制着自己的喘息聲。
那副滿面桃花吟哦不息的模樣,勾得夜九歌更加火起。
他抓着她的手向下…
兩人在水池裏也不知鬧了多久,莫安生被整得渾身無力,兩手更是酸得連抬一下的力氣也沒有。
她突然意識到,兩人現在還沒到最後一步,她就已經招架不住了,以後要真是成了婚,以他的體力,她能好過?
一個大齡男青年,還是個從未那啥的男青年,這要是初嘗了肉滋味后,只怕自己連骨頭都沒得剩了。
莫安生為自己曾壞心勾引他、逗弄他的行為後悔不已,她在此時暗暗發誓,以後絕不勾引他!
只不過這人有時候骨子裏的惡劣因子,總是會不受克制。
就好比夜九歌曾以為自己能剋制到兩人的洞房花燭,現在巴不得明天就是洞房花燭。
所以以後的莫安生,還是會為骨子裏的某些惡劣因子,付出慘痛代價的。
最後莫安生是被夜九歌抱着回寢殿的。
她整個人累得迷迷糊糊的,任由人幫她擦乾身子,換上衣裳。
那幫她換衣裳的人,手可真不老實,不時還要偷偷捏上兩把,捏上兩把不說,還取笑她:“就這麼點本事還敢勾引九哥?就你這小身板,以後成婚後,夠你受的,得抽空鍛煉鍛煉,知道不?”
莫安生心裏不服氣,可累得無法說話,只哼哼唧唧了兩聲當作抗議。
那人又低聲在她耳邊道:“那池子九哥挺喜歡的,以後在北夜也建一個,咱們以後天天一起去洗。”
才不要!莫安生咕噥兩聲,翻個身睡去了。
臀部傳來兩下輕拍,“好好休息,九哥走了,明天來看你。”
莫安生睡得香甜,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離去的。
早上的時候,春蘭來敲門,“莫小姐,該起了,聖上說等會來陪您一起用午膳。”
莫安生朦朧地睜開眼,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丫鬟聲音,讓她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然後昨晚在水池裏鬼混的情景也湧上腦海。
九哥!
他也在這大明皇宮裏!
莫安生猛地坐起身,身上傳來輕微刺痛。
她抬起手,手臂酸得像鐵塊似的,動一下都費力。
莫安生嗞着牙,解開衣衫瞧了瞧自己身上,果然全部都是紅紅紫紫的。
她倒抽口氣,心想這傢伙口下還真是不留情!
“春蘭,來服侍我起吧。”反正兩姐妹是夜九歌的人,她現在渾身無力,索性交給春蘭來侍候。
春蘭推開門進來,幫她挑了件上身淺黃色綉着綠色小花的短襦,下配綠色長裙,“莫小姐,您看這套怎麼樣?”
莫安生隨意瞟了一眼,“就它吧。”
春蘭幫她脫掉裏衣,看到她後背后的青紫,忍不住低聲哎呀一聲,后又像想到什麼似的,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莫安生猜到她看到了什麼,也猜到她想到了什麼,她極力告訴自己男歡女愛很正常,但面對一個才剛認識一天的陌生人,耳朵還是不自禁熱了。
春蘭不敢多瞧,快速幫她穿上衣裳。
等莫安生穿戴洗漱好已快午時,她隨意用了兩塊糕點后,坐在桌邊,靜待成晟的到來。
午時一刻,外面傳來太監的高喝聲,“聖上駕到!”
莫安生站起身,如春蘭春草一樣,恭敬站在院門口,迎接成晟的到來。
夜九歌既然親自來了,而且還待在皇宮裏,也沒說要帶她馬上離開,說明如玉還在成晟手上,莫安生不想因為這種虛禮的事情,惹成晟不高興。
“民女(奴婢)參見聖上!”莫安生帶着春蘭春草行禮。
一雙大手伸到她面前,“安生不必如此客氣。”
莫安生不着痕迹避開那手,“謝聖上。”
成晟不以為然,從容地走進去。
莫安生轉身跟着進去,轉身的時候,無意識往外面瞟了一眼,發現夜九歌假扮的太監,居然跟着成晟一起過來了,此時正站在門外。
他沒抬頭看她,但他緊咬的牙幫子,讓莫安生知道他心裏的惱火。
莫安生翻個白眼,她也很生氣好不好,你說你扮太監就扮太監,幹嘛要扮成晟身邊的太監,這不是找死嗎?
她不敢久看,轉身提心弔膽地走進去。
成晟已坐在桌邊,明黃色的便服,加上剛登基的意氣風發,更顯得俊逸非凡,清傲尊貴。
他溫和道:“安生,餓了吧,坐下用膳。”
他一抬手,身後貼身太監道:“傳膳!”
午膳很簡單,兩個人六道膳食,不算多。
不過令莫安生驚奇的是,膳食里居然有一道許久未見過的滷雞腿。
成晟看着莫安生驚訝的神情,唇邊笑意溢出,“安生,看來你也還記得這滷雞腿,朕記得你以前挺愛吃的,還請過朕吃過。”
滷雞腿的味道確實不錯,但當時愛吃的是小胖子!
她那時候手上沒有多少銀子,小胖子身上的毒沒有解,肚子就是個無底洞,吃多少都填不飽,她請不起他吃更好吃的,只能偶爾請他吃吃滷雞腿。
莫安生記得請當時還是寧王的成晟和魏王吃過滷雞腿,成晟顧及身份,沒有吃,反倒是當時的魏王令她刮目相看,接過雞腿就啃,啃了一個不夠,還啃了好幾個。
這一想到以前,莫安生就不由想到了如玉,那傻丫頭是她心底抹不去的印跡,如今只要一想到她還活着,莫安生就忍不住眼睛泛酸。
先前如玉為了她,差點死於寧王妃杖下,如今又是因為她,被成晟控制起來,生死不過一念之間。
莫安生放在桌下的手,拽得緊緊的,面上神情亦絲毫不掩飾。
她既然來了,就說明如玉對她的重要性,根本沒有裝出不在意的必要!
成晟柔聲道:“安生你先好好休息幾天,過幾天朕帶如玉來見你。”
“能今天見嗎?”莫安生企盼地看着他。
成晟避開她的眼,夾了個雞腿放在她碗裏,“不要急,安生,一切慢慢來。”
莫安生咬着唇,沒有出聲,成晟的真實目的還不清楚,沒有達到目的,只怕他不會輕易讓她見到如玉。
莫安生默默地啃起雞腿,味道還是熟悉的味道,陪她一起啃雞腿的,卻不是熟悉的人。
食不言,一頓飯很安靜地吃完了。
用完膳后,成晟沒有離開,而是拉着她,慢慢話起了以前的家常。
比如當初兩人第一次見面,她沒認出他,把他當成欲闖後院的輕佻男子。
成晟很有耐性,也很巧妙地避開一些敏感的話題,在回憶往昔中,委婉地表達他對她的情意。
“那時候朕就覺得你是個不同尋常的小丫頭,如今再見,你不光是不同尋常,簡直是讓朕刮目相看!
朕有些後悔,有些話應該早些對你說,也許那時候你就不會因為害怕而跑了,說起來都是朕的不是,沒考慮到你那時候年歲還小會害怕,只想着等你再大些后,自然會明白朕的心意…”
莫安生全程含笑,只聽,一言不發,心裏頭卻噁心得不行。
看來這成晟比她想像中還要讓人不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想她當時不過是個十二歲的黃毛小丫頭,身形像個不足十歲的孩子,一個早在花叢中摸爬打滾多年的成年男子,說對一個這樣的孩子產生不一樣的男女之情,說出去誰信?
若成晟老實說他對她經商能力上的驚艷,因為這份驚艷才生出將她留在身邊的念頭,莫安生至少覺得這人還沒那麼無恥。
成晟見她一直不語,轉了話題,“安生,你這身打扮也太素了些,昨天送來的那些首飾不喜歡嗎?”
莫安生道:“太貴重了,民女受之有愧。”
成晟輕敲桌面,“是朕想得不周全,朕記得安生你一向喜素,內務府的人送過來的東西,肯定都是些華而不實的俗物!這樣,朕下午安排人出去,按你的喜好再選些首飾進來。”
莫安生沒有拒絕,微笑道:“謝聖上。”
成晟站起身,“朕下午還有國事要忙,先走了,晚膳的時候再來看你,要是朕有事耽擱,就明兒個中午再來,你不用等朕,到了點自行用膳,別餓着自己。”
“是,聖上!”莫安生同時起身,恭送成晟離開。
她望着成晟離去的背影發楞。
心裏面不得不承認,成晟雖然無恥了些,但對於女人的心思,還是把握得很到位。
禮物不喜歡,那就按你的喜好再挑;定時來看你以示重視,要是不能準時來,不用等他,表示他的關心。
滿院太監宮女在成晟走後,撤了個精光。
莫安生轉身,被身後的高大身影嚇了一跳。
夜九歌酸酸地道:“看這麼久,捨不得嗎?”
莫安生上前摟住他的腰,在他懷裏沖他甜笑,“哪的話?我剛剛是在想九哥你去哪了,哪知你神不在鬼不覺的,已經進來了。”
夜九歌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不過心裏還是有不是滋味。
兩人昨天許久未見,一見就乾柴烈火,也沒說什麼正事。
莫安生道:“九哥,你就這樣從北夜跑來,北夜怎麼辦?還有大雍呢?現在怎麼樣了?”
夜九歌狠狠捏她一把,瞪她,“北夜再重要,大雍再重要,能重要得過你?”
莫安生心裏甜滋滋的,“在我心中,也是九哥最重要。”
夜九歌心裏的酸水這才全部下去,“你明知道成晟對你心懷軌,還敢一個人跑來,知不知道九哥知道你不見了時,心裏有多着急?”
“九哥,你放心。”莫安生示意他俯下身,在他耳邊小聲道:“我來之前,找楊爺爺要了些葯,保准成晟動不了我。”
“什麼葯?”
“讓男人不舉的葯!”
“不…”夜九歌猛地咳嗽幾聲,眼裏冒着火,咬牙切齒,“你怎麼知道什麼是不…舉?”
莫安生眨着眼,一臉無辜的表情,“我正想問你呢九哥,到底什麼是不舉?楊爺爺給我葯的時候,只說要是不喜歡哪個男人靠近,就悄悄給他下藥,我問他他也不肯多說。”
這才差不多!夜九歌哼哼兩聲,“楊爺爺說的是,男人的問題,別問得那麼清楚。”
莫安生特別乖巧地點頭,“我聽九哥的。”心裏卻早就笑抽筋了。
夜九歌見她保證,放下心來,回到剛剛的話題上,“大雍軒轅戰已死,軒轅庭昨日登基,以後大雍就是北夜的附屬國之一。”
莫安生已猜到這樣的結果,沒有多問細節,問起了她最關心的問題,“九哥,如玉有消息了嗎?”
夜九歌道:“只查到這一年多她確實活着的消息。據說那日她被扔到後山上,並沒有完全斷氣,被一個路過的年輕人救了,恰好那個年輕人家裏是開藥堂的。
如玉醒來后,就一直跟他們住在一起,她曾悄悄打聽到過你的消息,知道你被寧王爺通緝,就不敢再問了。
一個多月前,如玉突然消失,那個救她的年輕人着急得不得了,一直在找她,兩人本打算年底前要成婚的。”
親耳確認如玉還活着的消息后,莫安生既激動又愧疚,她眼眶泛着淚,將頭埋在夜九歌胸前,“都是我害了如玉!”
夜九歌在她頭頂印下一個吻,柔聲道:“阿安,你別擔心,九哥一定會幫你找到她的!”
“九哥,我不是故意瞞着你來大明的,我只是覺得對不起如玉。”莫安生悶悶道。
“傻丫頭,九哥先前是跟你開玩笑的,九哥沒怪你,九哥明白的,所以九哥跟着你來了,所以九哥明明恨不得馬上將你帶離大明,卻仍然決定跟你一起救出如玉,到時候咱們一起離開。”
“謝謝你,九哥。”莫安生感動不已,鼻子發酸,整個人一抽一抽。
“我們以後是夫妻,何須言謝?”
莫安生輕輕嗯了一聲,過了片刻,道:“九哥,你說成晟利用如玉將我帶回大明,真的只是因為我是他曾經的二十三逃妾嗎?他既然知道我是莫安生,應該查得到我跟你的關係才是,為什麼還要將我帶回來?”
夜九歌又開始酸溜溜了,“說明你魅力大啊,愛江山更愛美人。”
莫安生忍不住笑了,“九哥,要是我被人抓走了,對方威脅你,要你拿整個北夜來換,我相信你會!可若是成晟,我相信他不會。
就算他真的看上了我,但若說他會為了我,與現在的北夜為敵,我不信!所以我覺得他肯定還有其他的目的。”
“你說得沒錯,九哥心裏其實也是這樣想的!正因為今天抓你的人是成晟,我才會在這裏,若換成了是…”夜九歌盯着莫安生的眼,表情變得認真,“若換成是風澈,我一定會半途就將你劫走。”
莫安生有些不自在,“九哥,咱們現在說的是成晟,幹嘛扯到別處?”
夜九歌神情晦暗,“因為告訴我你被成晟抓走的人,是風澈!”
“是他?”莫安生吃驚道。
夜九歌點點頭,“沒錯,正是他!你走的時候,北夜正在對戰大雍,那時候風澈已經開始在暗中聯合葉耶大明星雲三國,計劃共同與大雍對付北夜。
風澈很清楚,沒了鐵甲軍與戰神軒轅獸的大雍,不足為懼,但若北夜將大雍順利拿下,那麼將來的北夜必是五國之霸主,葉耶大明星雲三國岌岌可危!
但就在那時候,他無意間知道了成晟利用如玉,將你帶回大明的消息。於是,他放棄了三國結盟的計劃,將消息告訴了我。”
莫安生張張嘴,本想問什麼,最終還是沒問。
夜九歌幽幽道:“你想問,他為什麼會告訴你,而不是他派人救你?”
莫安生沒出聲,不過眼神泄露了她的疑惑。
“風澈知道消息的時候,你已經走了近半個月,成晟派去帶你來大明的人,是武林赫赫有名的赤血堂里的人,風澈沒有把握能在你到達大明前的半個月內,將你救出。
而一旦你到了大明京城,風澈就更沒有辦法了。因為他最初與成晟結盟的時候,雙方為了表示誠意,均撤了大部分自己安插在對方的人手,所以就算風澈有心想救,也無能為力。
因此他考慮了兩天後,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我,並且放棄三國結盟的計劃。他擔心我出了事,你也會出事。”
莫安生沉默不語,只是更加摟緊了夜九歌。
他沒有絲毫隱瞞風澈的行為,讓莫安生心裏對他更加敬重。
九哥,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
只是莫安生心裏,想起風澈,終於有了一絲波動。
因為她很清楚,風澈為了她,放棄的不只是三國結盟,而是最後的機會。
在北夜掌握大雍后,就算三國再結盟,也不可能是北夜的對手!
而沒了助力的風澈,如何能斗得過掌控星雲十幾年、暗中財富無數的風淳光?
也許從此之後,風澈就只能是個閑散的秦王殿下,再沒有復起的一天!
這一點,她清楚,夜九歌清楚,風澈也很清楚!
莫安生心裏無法不觸動。
風澈對她,從來沒有說過什麼好聽的話,只是一再逼迫她,想逼她跟他在一起,為此殫精竭慮,可是最終,他什麼也沒做。
反倒是為了她,多次放棄他原本可以得到的助力。
莫安生鼻頭再次發酸,她喃喃道:“九哥,我們以後一起還他好不好?”
夜九歌應道:“好!以後我們一起還他!”
兩人相擁一陣后,外面傳來春蘭的聲音,“小姐,您要不要歇息一下?”
夜九歌放開莫安生,“我得走了,晚上再來看你。”
“九哥你小心點。”
“你也是。”
莫安生站在門口,默默注視夜九歌的身形消失。
春蘭走過來,“小姐,之前外面有不少宮女太監來來回回地走動。”
莫安生道:“我猜應該是宮裏沈貴妃那些人派來的。”
她想了想,問道:“成晟有沒有禁止我外出?”
“聖上有口諭,盡量不要讓您出這個院子。”春蘭道:“聽說也對其他院子下了命令,不許她們前來打擾。”
宮裏突然多了個神秘的女子,以沈貴妃為首的那些妃嬪們,怎麼可能會不好奇?
特別是在皇後人選還沒有確定的時候。
莫安生眼珠子一轉,對着春蘭低語幾句。
春蘭邊聽邊點頭,“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辦!”
她說完行禮離開,對着外面的小宮女高聲道:“小琳,莫小姐餓了,去看看御膳房有沒有什麼吃的,端點來。”
“是,春蘭姐姐。”小宮女應聲而去。
快到出口的時候,春蘭突然追上她,“小琳,我剛才忘了,莫小姐說她離開大明京城一年多,特別懷念這裏的紅豆糕,你看御膳房有沒有,有就拿點來!”
“知道了春蘭姐姐。”
小琳離開后,春蘭在院門口向外瞟了瞟,先前一直在外面晃動的人影,一下子少了不少。
看來這下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院子裏住的神秘女子,是離開大明京城一年多的莫小姐。
——
沈貴妃處。
一身端莊藕色裙的沈貴妃,在聽到消息后,面色突變,嫉妒與恨意齊現,“果然是那個賤人回來了。”
坐在她下首的一位四十多、面容與她有幾分相像的婦人不解道:“娘娘,你所指的那個賤人是?”
“是莫安生,那個院子裏昨天住進去的女人,便是一年多前,從寧王府逃走的二十三小妾莫安生!”沈貴妃咬牙切齒,“想不到聖上居然還是將她找到了,她為什麼不死在外面呢?”
當年莫安生利用寧王府一眾妻妾逃跑,惹得當時的寧王爺眾怒,打發了大批姨娘,而寧王爺雖然沒有受到責罰,卻比責罰更讓人難受,因為自那之後,寧王爺雖覺得寧王爺待她一如從前,卻總覺得好像隔了一層東西似的。
那時候,娘家人都勸她不要多心,她也以為是自己多心了,可結果呢,寧王爺成了聖上,而她堂堂正正的寧王妃卻沒能成皇后,成為後宮的笑柄!
婦人安慰道:“娘娘,臣妾覺得您想多了,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丫頭,難道聖上還想立她為後不成?聖上就不怕朝中大臣們聯合起來反對,要知道…還活着呢。”
沈貴妃道:“娘,女兒明白,但女兒的直覺告訴女兒,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沈貴妃的娘,戶部尚書家的沈夫人,聞言道:“娘娘,就算聖上心裏真有那個小丫頭,現在不是正好嗎?正好可以分分林妃的寵!
你之前還說林妃進宮這半個月,聖上幾乎天天寵幸她,目的就是想讓林妃快點有孕生下皇子,好扶她做皇后。如今莫安生回來分寵,娘娘就可以隔山看虎鬥了。”
林妃是林大將軍家的嫡長女,林大將軍是這次成晟逼宮成功,功勞最大的功臣之一。
沈貴妃身後李嬤嬤勸道:“夫人說得沒錯,娘娘,莫安生在這個時候進宮,對娘娘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林妃性子囂張愚蠢,肯定會與莫安生對上。”
——
晚上的時候,夜九歌再次找人絆住了成晟。
莫安生擔心道:“九哥,我一來成晟晚上就事多了,他會不會起疑心?九哥你可要小心點。”
“放心,都是正事,成晟現在一心為國事,又剛登基,事多點難免。”
“那就好。”莫安生道:“對了,九哥,魏王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一切正常!只等咱們這邊布署好了,他便會直接逼宮。”夜九歌道。
莫安生道:“我離開大雍的時候,給呂大哥留了信,商行這邊應該已經行動了。”
“我這邊關於沈家與林家兩家子弟的衝突,這幾天會慢慢展開,到時候夠成晟頭痛的。”
夜九歌說完,湊到莫安生身邊,壓低聲音曖昧道:“阿安,時候不早了,今晚九哥再帶你去洗漱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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