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殿下生氣了
其實在丫頭被支開時,段輕晚就猜到了肯定是他所為,在推開房間的那一瞬間,雖然他的氣息幾乎讓人感覺不到,但是段輕晚還是十分確定他就在房間裏,所以,她的心中已經有了準備。
縱是如此,在她聽到他那話時,心跳還是驚的停了半拍,再加上那突然亮起的燭光,恍的人睜不開眼。
段輕晚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精明,黑暗中突然說出這麼一句驚人的話,然後在那一瞬間點起燭光,黑暗中本能的也是最真實的反應自然來不及掩飾,讓人避無可避,無處可逃。
狠,真狠。
那一刻,段輕晚知道剛剛在黑暗中自己也是泄露了些許的情緒的,在燭光亮起的那一瞬間,她未必就能掩飾到不留任何痕迹,而此刻那人的目光正直直的盯着她,不放過一絲一毫。
“啊。”在那一瞬間,段輕晚乾脆不去掩飾,反而將自己的害怕慌張自然的放大,驚叫出聲,捂着胸口,腳步也似不受控制般的後退,這種情況下,害怕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只是,段輕晚忘記了在這古代那高高的門檻,她剛剛邁進房間,此刻這麼一退便恰好退到了門檻上,然後身子便不愛控制的后跌,隨即狠狠的坐在地上。
因為服了葯,氣息虛弱的她,根本無力控制,而且就算能控制,在百里軒的注視下,她也不能去做什麼。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段輕晚只感覺屁股上傳來一陣劇痛,虛弱的氣息似乎都要震斷了,她的手扶向門框,想要起身,卻沒能站起來,此刻,她的身體是真的很虛弱。
“白公子這是什麼意思?大晚上的想要嚇死人嗎?”段輕晚乾脆坐在地上,望向他,不高不低的聲音應該是生氣的。
“起來。”百里軒顯然沒有料到她會這麼摔倒,眉角微動,隨即走向前,伸手想要拉她起身。
“不用了,這麼坐着挺舒服的,白公子有什麼話就說吧。”段輕晚直接無視掉他伸過來的手,身子微斜,依靠在一側的門框上,調整出一個自己覺的最舒服的姿勢,顯然是真的不打算起來了。
這般懸殊的距離的差距,在他這般強大的氣勢下,她竟絲毫不顯弱勢。
百里軒望着她,眉角微揚,深邃的眸子中似乎快速的閃過什麼。
下一刻,他突然屈下身,半蹲在了她的面前,唇角慢慢的揚開,綻開一層一層的輕笑,在這黑夜中格外的璀璨耀眼。
他本就長的好看,因着這一笑,更是迷的人移不開眼,再加上此刻他這般的靠近,又是這般曖昧的姿勢,段輕晚突然感覺到心跳的有些失了規律。
他此刻這樣,若是再略略向前一點,無需用力,或者就能夠直接的將她撲倒在地上。
呸,呸,想什麼了,他現在是想找到她搶劫他的證據,然後直接的滅了她的。
“你不是段輕晚。”果然,下一刻,他的聲音再次,瞬間的打斷了段輕晚略略漂移的思緒,將她拉回殘忍的現實,他那話語是完全的肯定的語氣,不帶半點質疑。
“恩、、、”段輕晚望着他,不明情緒的語調慢慢的拖長,讓人聽不出她是啥意思,其實她心中是真的緊張的,這件事情的後果有多麼嚴重,她心中很清楚。
“不如這樣,你如實的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替你保守這個秘密,如何?”對於她的反應,他未置可否,半蹲的身子真的向她傾了傾,唇角微動,磁性十足的聲音緩緩的在她的面前散開,低醇迷人,極盡的誘惑,致命的魔魅,讓人無法抗拒。
段輕晚突然感覺自己彷彿看到了一隻大灰狼正在騙着小紅帽。
她是小紅帽!
段輕晚突然有些想笑,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笑,當她傻的,她要回答了他的問題,小命可能直接就玩完了,還用的着保守秘密?!
於是,她微簇起眉頭,很是認真的想着,想着,似乎十分的糾結。
“不好。”就在他直視她的目光似乎浮出了些許期待時,她終於開口回答。
“恩?”他挑眉,沒有想到,她認真思索了這麼半天,竟然會冒出這麼兩個字。
“騙人不好。”這一次,段輕晚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的開口回答,回的真誠、無辜又認真。
百里軒突然感覺到一口氣卡在了咽喉處,這個披着小貓的外表裝着乖乖小白兔實則就是一隻小狐狸的女人此刻竟然這般無辜而真誠的告訴他騙人不好?!
他真的有些不敢相信,她是怎麼如此理直氣壯的說出這句話的。
但是,她此刻的樣子偏偏就是理直氣壯的讓人找不出任何的破綻。
她的意思是說他在騙人?還是她覺的,他沒有證據證明她不是段輕晚,只是在嚇唬她的?
“段輕晚是先天性的身體缺陷,心臟、腎脾都有問題,而你氣息雖弱,身體卻沒有任何問題,健全的很。”他直直的望着段輕晚,唇角微動,一字一字的話語不緊不慢的傳開,卻如針錐般字字入骨,“至於你的氣息為何如此虛弱,這個就不必我說了吧。”
段輕晚心中驚顫,他果然發現了,而且顯然是查清了一切,有備而來的。
“哦。”段輕晚並沒有露出半分異樣,只是望着他,輕輕的哦了一聲,那樣子看起來有些呆萌,聽不出那聲哦字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以段輕晚的身體狀況必須是天天喝葯,而你應該從來就沒有喝過葯。”看着她此刻的樣子,他眸子似乎輕閃了一下,卻再次步步緊逼地說道,他知道對付她就不能讓她有半點喘息的機會。
“哦。”段輕晚再次輕應着,仍就有些獃獃的,似茫然,似困惑,更似糾結,心中卻是直犯嘀咕,這他都能查的出來?!
“所以,你覺的你還有的選擇?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自己決定,要不要自己說、、、、”百里軒覺的火侯差不多了,半是威脅,半是誘惑地再次說道。
若是這個女人還算聰明,還算識趣,就不該再跟他耍花樣,畢竟,事實面前也容不得她狡辯。
他也不允許。
“哦。”這一次,段輕晚似乎只是下意識的輕應着,睜着圓圓的眼睛望着他,偶然輕眨一下,那樣子呆萌,呆萌的,似乎能夠瞬間的把人的心融化了。
他此刻離她太近,望着這般的她,突然感覺到心中有些窒悶,可能是蹲太久的原故。
“說吧。”他再次出聲,似強調,卻似乎帶着那麼一絲讓人無法察覺的掩飾。
此刻,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明顯的緩和了下來。
“啊?!你要我說什麼?你剛剛是什麼意思,我沒太聽明白。”只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段輕晚突然圓睜着眸子,一臉茫然不解的望着他,然後一臉真誠的問他,要她說什麼?一臉無辜的說沒有聽明白他的話,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會不明白?打死他他都不信。
聽到她的話,看到她極度無辜的樣子,百里軒半蹲着的腿似乎突然向前傾了一下,差點真的直接將她撲倒在地上。
好在,他非尋常人,及時的控制住了。段輕晚看着他及時的控制住的動作,眸子閃了閃。
他知道她是在裝無辜,但是偏偏她就是有這種本事,即便你知道她是裝的,卻仍就無可奈何,不能真的把她怎麼樣。
似乎你若真的做出什麼事情,就是你的殘忍,天理不容的。
“我說,不如直接毒死你。”百里軒暗暗的呼了一口氣,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牙齒暗暗咬了一下,他覺的那樣最乾脆。
當然,天下至尊的殿下大人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似乎是在生氣。
向來波瀾不驚,從不知生氣為何物的他似乎是第一次生氣了。
而接下來段輕晚的一句話,更是讓他恨不得直接的掐死她了事,何必這麼麻煩。
他何必這麼麻煩,這根本就不是他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