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段輕晚對上他的目光,心尖兒輕顫,突然有一種很不好,很不好的預感,果然,他不是那麼好應對的。
不過,此刻他只是這般高深莫測的望着她,並不曾開口說什麼,也沒有什麼其它的舉動,一時間,竟讓段輕晚竟有些摸不准他到底是發現了還是沒有發現。
“白公子,晚兒她?”站在百里軒身後的段將軍並沒有看到他的神情,只是擔心着段輕晚的身體,當然此刻緊張的聲音中仍就是掩飾不住的畢恭畢敬。
說真的,老爹打仗是厲害,但是演技真心不怎麼樣,真不明白,百里軒怎麼會讓老爹給他掩飾身份。
段輕晚腦中飛快轉着,神情卻一直淡淡的,並不見太多的異樣,似乎還沒有從剛剛的傷痛中完全回過神來,又似乎是對早已被證實了無數次的事情已經麻木,無動於衷了。
當然,沒有人能知道,段輕晚此刻心中其實是緊張的。
百里軒仍就靜靜的望着她,原本深邃的眸子似乎更黑了幾分,唇角勾起的弧度似乎也略略起了變化。
這個女人還真行。竟然連他都看不出半點的破綻,若她真是無辜倒也罷了,只是、、、、
“段小姐的身體真的很虛。”他唇角微動,一字一字的話語慢慢的吐出,聲音不大,語調自然,但是,卻偏偏讓段輕晚心頭暗震,她聽的出,他分明是話中有話,剛剛那個虛字從他口中吐出,分明加長了音調。
不過,縱是如此,段輕晚仍就神色未必,不現絲毫波瀾。
“恩,從小就如此。”段輕晚緩緩的低下頭,淡淡的聲音中帶着一種自內到外的惆悵,似乎有些憂傷,卻又給人一種特別柔順的感覺,如同一隻乖乖小白兔。
百里軒的眉角微挑,柔順?!一個女土匪的柔順?!見鬼了吧。
“是,晚兒從小身體就不好,道長說、、、、、、”段將軍此刻心心念念的都是女兒的身體,所以並沒有發現異樣,欲言又止的話中是掩飾不下的傷心。
“白公子,晚兒的身體能否醫好?”段將軍雖早知段輕晚的身體狀況,但是想到殿下醫術了得,還是燃起了些許的希望。
“段小姐覺的呢?”百里軒並沒有直接回答段正南,仍就望着段輕晚,深邃的眸子中明顯的多了幾分讓人無處可逃的銳利,那怕再深的黑淵都能被他一眼射穿,更何況只是一個人。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裝到什麼時候?
“你不是大夫嗎?”段輕晚重新仰起頭,望向他,圓睜的眸子無辜的望着他,除了些許的疑問不解的奇怪再無其它。
縱是精明如他,那一瞬間眼睛似乎都下意識的閃了一下。
“白公子,晚兒太小,而且她從小身體不好,只能天天在房中養病,從未出過門,很多東西她根本不懂,若有冒犯之處,還請白公子恕罪。”段正南驚住,連連解釋,只是心中卻也不免多了幾分奇怪,他怎麼覺的今天殿下怪怪的。
段輕晚心中輕笑,老爹這次配合的倒是極好,不錯,值的表揚。
“從來沒有出過門?”百里軒唇角勾起弧度中多了幾分詭異,看似回應段正南的話,眸子卻是緊鎖着段輕晚,明顯的別有深意。
“是呀,身體太弱。”段輕晚點頭輕應,臉不紅,氣不喘,眼不眨,眉不動,回的那叫一個自然,那叫一個真誠。
“不出門。”百里軒身子似乎略略向她傾了些許,盯着她的眸子一層一層的沉下來,席捲起凜冽的危險,壓抑的人透不過氣來。
在這樣的情形下,在他這般強大的氣場下,任誰都難保持平靜,能夠把話回清楚就已經不容易,對他說謊,那是絕不可能。
段輕晚此刻離他太近,只感覺到心臟似乎在一瞬間都停止了跳動,更不要說是呼吸了。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怕,很危險。
“若是白公子能醫好我,我就可以出門了,我身體好了,就可以嫁給卓哥哥了。”段輕晚很清楚,在他這般刻意的壓抑下,若是說謊,那就是找死,所以,她只能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意念迴避開正面的回答。
百里軒緊緊的盯着她,盯着她,一秒,兩秒,三秒、、、、、
段正南自然也感覺氣氛不對,他感覺殿下似乎有些針對晚兒,但是沒有理由呀,殿下又不認識晚兒,晚兒也不可能得罪殿下,怎麼會呢?一定是錯覺,他的錯覺。
“既然段小姐有這麼強烈的要求,那我就開幾服藥。”就在段輕晚思索着,他會不會就這麼直接的掐死她的時候,他突然站起身,冷睨了她一眼,緩緩開口,此刻的聲音中已經聽不出任何的異樣的情緒。
他覺的,他剛剛真的有種想直接掐死她的衝動,特別是在聽到她說的、、、、、
見鬼了。
段輕晚暗暗呼了出了一口氣,剛剛好險,好險。
不過,聽到他此刻說出的這話,一顆心卻更是緊張的懸起。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因為她的要求,他就開幾服藥呀?
他這意思是能醫還是不能醫?
是沒有看出什麼,還是早已經發現了異樣,發現了她是因為服了葯才會變的這般虛弱的?
看着他這般雲淡風輕又模稜兩可的態度段輕晚很想拿起桌上的花瓶直接的砸向他,丫的,就不能直接把話說清楚。
當然,她也只是想想,不可能真的那麼做,除非她真的不想活了。
“殿、、、公子的意思是,晚兒的身體可以醫好。”段正南聽着百里軒這話,眼睛卻是一亮,從內心的歡喜,因為太過興奮,一時間差點喊漏了嘴。
段輕晚唇角暗抽,好吧,這都直接的成了殿公子了。
“那就要看段小姐配不配合。”百里軒深邃的眸子掃向段輕晚,一語雙關。
“晚兒當然會配合,她能有什麼不配合的。”段正南愣了愣,隨即轉向段輕晚,一臉鄭重的交待着,“晚兒,你一定要聽白公子的話,不能任性,白公子說什麼你就聽什麼,白公子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當然,段正南沒有向深處想,他想的完全就是為段輕晚醫病的事情。
段輕晚只感覺頭頂有無數只烏鴉飛過,心一抽一抽的,這是她親爹嗎?就這麼把她賣了,對,的確不是親爹,可是就算不是親爹,也不能這麼對她呀,這不是把她向火坑裏推嗎?
不,根本就是直接的把她扔火堆里了。
百里軒說什麼她就聽什麼?!百里軒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天呢,不讓直接劈死她算了。
有了老爹這句話,那以後百里軒豈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想對她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了?
段輕晚一時間只感覺後背發涼,心也跟着撥涼撥涼的,偏偏恰在此時,百里軒的眸子似乎極為隨意的望了過來,唇角仍就掛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原本深邃的眸子在望向她時,突然的浮出一層意味深長的笑。
段輕晚心輕顫,感覺到心底似乎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他剛剛那眼神,在她看來比惡魔還恐怖。
段輕晚突然有一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她真的想不出,也不敢想接下來,這個男人會對她做什麼。
不過,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那就是絕對不會是好事。
而就在此時,百里軒的聲音再次的在房間中傳開,只驚的段輕晚差點真的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