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損壞東西,十倍賠償不講價
第25章損壞東西,十倍賠償不講價
洛晚昔的眼中閃出一絲猙獰的凶光,渾身都氣的開始哆嗦了。
那兩個人仍在半空中打鬥,大廳里架設的支撐二樓的十二根鐵樺木的大柱子成了很好的助力,他們在大廳里飛來飛去,腳下在各個鐵樺木柱子上不停的使力,間或在桌子上踩上一踩,在凳子上蹬上一蹬。
那位青衣的人持的一柄寒光歷歷的三尺劍,劍招靈動,招招往對手的致命處招呼。
跟他對打的是一個白衣漢子,手持一把滾珠寶刀,刀風凌厲,每一刀劈下都帶着風聲,他只是隨意的揮着刀,但是洛晚昔相信,只要他看中了那位青衣公子的任何部位,都會讓那個地方一刀兩斷,無論是青衣公子的頭髮,或者是他的腰。
幸好現在還是清晨,店裏除了駱東揚倒也沒有別人,只是最開始的一聲巨響早就把廚房裏的所有人都吸引了出來,此刻俱都一臉心驚膽戰的看着洛晚昔,紛紛在想她會不會拼着暴露實力也要讓這兩個人碎屍萬段。
只是洛晚昔可沒空研究夥計們是怎麼想的,她雙眼冒火看着還在大廳里飄來飄來的兩人,從駱東揚的懷裏擠了出來,一把搶過駱東揚還握在左手裏的酒杯,對準兩人就砸了過去:“住手!”
她的準頭倒是不錯,只可惜等杯子砸過去的時候,兩人早已經換了好幾個位置了。
眼見那個精緻的小杯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洛晚昔氣急攻心,一把拉過身後的駱東揚就推了出去:“快阻止他們!我免你這頓飯錢!”
駱東揚嘴角抽了兩下,還是抽出了自己的服劍,加入了戰局。
打鬥中的兩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否則也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把黑心木搭的架子弄壞。
要知道從兵戈相交的聲音響起到架子壞掉也才兩個呼吸間的事情,而且他們彼此的目標也並不是架子。
不過駱東揚倒不愧為駱家年青一代最出色的高手,他也僅僅是想要阻止兩人,四兩撥千斤用的極妙,幾個回合之後,那兩人的攻擊總算是緩了下來。
“在下駱東揚,有什麼事情大家何不好好商量呢!就算是給駱某一個面子。”
白衣漢子聞言,手上不由得頓了一頓。
那位青衣公子卻趁這機會,三尺寶劍直直的沖白衣漢子的脖子劈了過去。
這一下若是劈實了,白衣漢子必將血濺三尺,當場斃命。
白衣漢子大驚,想要避開卻已是不及。
駱東揚手裏的服劍一斜,插入了青衣公子的劍招中,手腕一用力,便帶着青衣公子的劍偏離了本來的目標。
帶着青衣公子的攻勢和駱東揚的力道,那把劍的劍鋒貼着白衣漢子的脖子釘進他身後的鐵樺木柱子裏,足有半尺深。
洛晚昔兩眼一黑,差點昏過去,她哆哆嗦嗦的指着駱東揚:“你,你們……”
白衣漢子被青衣公子的這一下激起了怒火,身上殺氣一冒,持着滾珠寶刀就向青衣公子砍去。
青衣公子大驚失色,想要拔出自己的寶劍,可又如何能拔出來。
駱東揚苦笑了一聲,揮着刃上已經出現了缺口的服劍攔住了白衣漢子的刀:“莫非兩位兄台是真的不願給駱某這個面子?若是你們再打下去,恐怕這裏的老闆就要先氣死了!”
白衣漢子狠狠的瞪了青衣公子一眼,終於還是收回了刀:“在下可不比那些小人,不屑對手無寸鐵的人出手!”
青衣公子不甘示弱的回瞪,手上卻仍在用力,只是他的寶劍一點不給面子,紋絲不動。
白衣漢子衝著駱東揚拱拱手:“多謝駱公子救命之恩。”
駱東揚把劍身上已經出現裂痕的服劍丟到了地上,又是一聲苦笑:“我若不出聲,以兄台的身手也不會閃避不過。只是,兩位兄台。”駱東揚抬手指了一下咬牙切齒的洛晚昔,“你們還是想想怎麼跟洛小姐交代吧!”
兩人一看,整個大廳里桌子亂七八糟,凳子東倒西歪,地面上滿是狼藉,泥土花瓣到處都是。
一時都有些尷尬。
洛晚昔冷着臉,往身後的桌子上一坐:“貴叔拿算盤!宋洋,去門外!張承,取麻繩!盧彥,拿菜刀!胖叔,燒熱油!張叔,燒開水!秦叔,帶着小劉他們準備花椒面辣椒粉……”
青衣公子和白衣漢子俱都目瞪口呆。
洛晚昔冷笑一聲:“貴叔,我現在開始一樣一樣的說,你給我一樣一樣的算,這些東西這兩位英雄到底要賠償多少。如果他們不願賠,宋洋你馬上去告官!如果他們想動手,胖叔拿熱油潑!潑不到他們也要讓他們站不穩!如果他們站穩了,秦叔你就跟小劉他們漫天灑花椒面辣椒粉,我看他們受不受得了!等他們嗆到了,張承你馬上拿繩子綁了!若是還想反抗,先用菜刀嚇嚇,嚇不住直接開水澆身!”
駱東揚嘴角再次抽了起來。
白衣漢子鬱悶的看了嚴正以待的一群人,拱了拱手:“洛老闆,這的確是我們不對,該賠多少銀子,你說個數便是!”
青衣公子也輕微的哼了一聲。
“哼,我就一筆一筆的給你們算,免的你說我訛你們!”洛晚昔冷哼了一聲,“首先是我的黑心木架子,黑心木是從南洋運來的,這個架子從買來木料到建成,一共用了我八百兩銀子;再就是架子下吊著着玉蝶梅和折鶴蘭,這幾盆花一共花了我四十兩銀子;然後就是破損的二樓走廊的欄杆,修補差不多要一百兩銀子;然後就是架子上的玫瑰花,這些花雖然是自己種的,但是勞心勞力,勉強就算你們一百兩銀子,再加上購置的種花的那些瓦盆,都被摔成了瓦片,一共一百個,每個四十文錢,算你們四兩銀子。”
洛晚昔瞥了一眼剛剛被駱東揚借力踢過去的那張桌子,上面的兩個杯子還在滋溜溜的打着轉,盤子裏的菜雖然灑的到處都是,但盤子奇迹般的還健在,唯一犧牲了的就只有一個酒壺。
呃,還有剛剛被洛晚昔扔出去的那個杯子。
“還有那個灑藍釉瓷壺,買的時候是七百文,還有那個配套的杯子,是七十文。”洛晚昔又恨得開始咬牙切齒,“最重要的我的鐵樺木柱子!這可是鐵樺木!鐵樺木啊!是老娘從羅剎國買來的!精挑細選的每根粗細都是一樣的鐵樺木啊!每根用了老娘七十兩黃金!那可是黃金!你們竟然在那上面插了個洞!還不如在老娘心裏插個洞!給我賠!”
陳富貴趕緊拍了拍洛晚昔的背給她順了順氣,又狠狠的瞪了那兩人一眼。
洛晚昔緩過氣,兇惡的看着兩人:“貴叔,報價!”
陳富貴一晃算盤:“一共七萬一千四十四兩零七百七十文!”
“聽清楚了吧!”洛晚昔惡狠狠的吐了口氣,“本店規矩,損壞東西,十倍賠償!所以是七十一萬四百四十七兩零七百文!七百一十四兩黃金,四十七兩白銀外加七百文銅錢!”
“你這是訛詐!”青衣公子終於忍不住開口叫道。
洛晚昔陰陽怪氣的瞅了他一眼:“你這話還是留着一會說吧!我們再來說說別的賠償費,放心,這個是不用十倍的!”
她清了清嗓子:“本小姐的精神損失賠償費一千兩銀子,耽誤客棧的營業賠償費五千兩銀子,降低酒樓名聲的賠償費兩千兩銀子,一共八千兩銀子!貴叔,加起來一共多少?”
陳富貴一打算盤:“大小姐,一共七十二萬兩百四十七兩零七百文。”
青衣公子冷笑一聲:“居然敢訛詐到本少爺頭上……”
“宋洋,出門!胖叔,上傢伙!”洛晚昔怒極反笑,“敢在老娘面前稱少爺,今天老娘就讓你看看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白衣漢子嚇了一跳:“我們賠便是!”
青衣公子斜眼看了白衣漢子一眼:“要賠你自己賠,本少爺才沒空陪這些刁民奸商唱大戲!”
洛晚昔沒有理他,只是看着白衣漢子:“你要賠是吧!”
白衣漢子點點頭:“只是在下身上並未帶這麼多銀票……”
“這個簡單。”洛晚昔手一伸,陳富貴就立刻寫了一張欠條,墨水淋漓的遞給了她,“簽字,按手印!”
“今欠開門迎客老闆洛晚昔三十六萬一百二十三兩銀子零八百五十文,必將在一月之內還清,恐無憑證,立捺印。”白衣漢子接過來,面色古怪的簽下自己的名字,又沾了紅色印泥按下了指印。
洛晚昔滿意的接過來,仔細看了看,交給了陳富貴,又轉身看着白衣漢子:“展江河展大俠是吧!看在你如此爽快的份上,那七百文的杯子錢屬於你的那部分就給你免掉吧!所以你可以少給三百五十文了!”
展江河還沒來得及說話,洛晚昔又轉向了在一邊冷眼旁觀的青衣公子:“你不願給錢是不是?”
洛晚昔雖然是詢問的口氣,可是她沒有等青衣公子回答,手一招,一個包袱就從樓上飛到了他手裏。
白璃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咧着嘴笑。
青衣公子目光一凝,那分明是他的包袱:“好你個黑店……”
洛晚昔抓着他的包袱躲在了駱東揚身後,探出頭對着在二樓趴了一圈看熱鬧的那些武林中人吼着:“明明外面的牆上就貼着的,損壞東西,十倍賠償,誰叫你自己不賠來着?你若是學展大俠那樣痛快,我又何必讓人去你房間取包袱,落個罵名!大家說是不是!”
這些武林中人大都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了,來來往往的也沒少跟洛晚昔開些半葷不素的玩笑,這青衣公子神神秘秘的,平日裏也不多與人接觸,一日三餐都是在房間裏吃的,所以這些人對他並不親切,所以自然都是站在洛晚昔這邊的。
“我說小哥!你若答應老闆娘還他銀子,她自然不會為難你!”一個正好站在破損欄杆處的漢子大聲的笑着。
“摔死你!我說了我是老闆,不是老闆娘!”洛晚昔翻着白眼。
周圍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青衣公子冷哼一聲,突然身後就向洛晚昔抓去。
洛晚昔立刻把頭縮在了駱東揚身後。
駱東揚無奈的伸手攔住了青衣公子的手:“這位兄台,住手吧!”
青衣公子理都不理他,只是固執的想要去抓洛晚昔。
洛晚昔撇撇嘴,手裏的包袱一拋,就落在了門外的李宋洋手裏。
青衣公子立刻捨棄了洛晚昔,向李宋洋奔去。
洛晚昔把駱東揚一推:“出去打,別折騰我的店了!”
她抬頭對着樓上的人揮揮手:“今天對不住了啊,早飯要吃什麼待會跟小二說,讓他們送房裏,大方的人可以去包間吃,但是記得最低消費五兩銀子啊!”
遣散了眾人,倒是有幾個好熱鬧的跟着去了門外,那位展江河也出去了。
“貴叔,叫人先把二樓的欄杆修一下,至於木架,等武林大會結束之後再弄吧!這裏也收拾一下,張承去北門大街再訂一百個瓦盆,價格還是二十文一個啊!可別弄錯了!”
李宋洋拿着包袱從大門進來,順手遞給了洛晚昔。
“那傢伙呢?”
“被駱公子和展大俠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