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倒計時44小時
程諾發現一件事情:自己被盯上了。
從自己要過安檢開始,就好像有兩個跗骨之蛆一樣的男人跟着自己,甚至去洗手間都要跟着他進去一起尿,幸好沒有一邊尿一邊看程諾的大小----那會讓他崩潰的。
於是他提好褲子,嘴上吹着口哨往外走,走了幾步,猛地回頭,那兩個男人還在跟着他。
程諾問:“二位,有何貴幹?”
他們兩個動作一致地聳聳肩:“坐飛機,你有事么?”
“坐飛機幹嘛老跟着我?”
“你為什麼說我們倆跟着你?有么,我們倆有跟着他么?”個子較高的那個問另一個。
兩個人相視一笑,一起搖頭,“沒有啊。”
程諾點點頭,“沒跟着我最好,我警告你們倆,不要騷擾我,我可是有身份的人。”
高個說:“你不要警告我們倆,把你的警告留給自己吧,你對力量一無所知。”
程諾知道壞事了,果然是他們----那些炸掉自己房子,又給自己錢的人。
可是輸人不輸陣啊,程諾正色說道:“知識就是力量。”
高個顯然對程諾的口舌之快並不放在欣賞笑了,“好的,走着瞧吧,你是打算就這麼站着么?我們要去候機了。”
程諾扭過頭,心裏想着,從兩個人找到自己的時間點來看,很可能是自己用實名訂機票出的問題,那麼,自己的目的地他們是知道的,該怎麼辦呢?而且,到底西江苗寨有什麼在等着自己呢?
儘管時間很緊,可是董安安還是想先回家一次,蕪湖有着魔力,在感召着董安安回去。雖然本來就沒什麼錢了,可是董安安還是買了一部手機,給梅爾貝里打了電話:“你好,我是董安安。”
電話另一頭的梅爾貝里顯然對這個電話感到高興:“上帝保佑,總算有你的消息了。你在哪?”
“我在上海,正準備回蕪湖。”
梅爾貝里說:“你就在上海等着我,我們馬上就到上海。”
“不了,還是我回蕪湖吧,我還是想回去看了。”
梅爾貝里斬釘截鐵地說:“你還是在上海等我吧,就在萬豪酒店的大堂吧,我怕我又沒有你的消息了。”
董安安覺得自己的心被融化了一般,可是只有片刻的感動,她還是說:“我想家了,想回老房子看看,很久沒有看到家的樣子了,從上大學開始,我就沒有回去過了。”
梅爾貝里嘆了口氣,“好吧,那我跟尤瑟夫在蕪湖等你。”
一想到要回到家,能看到自己成長的老房子,就覺得心無比的安定。
程諾在找了一個不會被監視到的位置,思考着關於西江苗寨的一切。事實上,程諾是知道一點那裏的,之前研究失去的夜郎國的時候,有懷疑過其實西江苗寨才是夜郎國的舊都,也是去過一次,吊腳樓、風雨橋都留下過程諾的足跡,還記得吃過凱里酸湯----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想吃的,程諾搖搖頭,開始找資料。
貴州有一個有趣的事情,那就是貴州不比雲南的景色差,可是旅遊業卻落後很多。侗寨、苗寨比比皆是,故事也有很多。相傳侗寨里有一個被稱為“藥師”的角色,他們僅憑一個“換花草”就能改變娘胎肚子裏嬰兒的性別。
紅崖天書同樣神奇,相傳很多年前有一個醉酒的詩人,吟遊到了紅崖天書之下睡去,醒來后發現那一壁難解的文字,大驚失色,奉若神明,連忙叩首。千百年來無人能說明白,那一壁紅色石刻到底說的是江山美人還是人生悲歡,是殿堂神明還是市井百姓。
最出名也是最近的,是1994年12月1日凌晨3點,貴陽北郊18公里處的都溪林場響起隆隆巨聲,一個發出紅色和綠色強光的不明物體呼嘯而過,幾分鐘后,林區400多畝松樹林幾乎全部被攔腰截斷,場面驚人。
當時林場一負責夜班巡邏的保衛人員說,事件發生時,他看到低空中有兩個移動着的火球。
除了松樹被毀,距林場5公裡外的都拉營鐵道部貴州車輛廠也同時遭到嚴重破壞:廠區棚頂的玻璃鋼瓦被吸走,磚砌圍牆被推倒,地磅房的鋼管柱被切斷或壓彎,重50噸的火車車廂位移了20餘米遠。最詭異的是,其間竟沒有任何人畜傷亡,高壓輸電線、電話電纜線等均完好無恙。
專家曾進行實地考察,但幾乎排除了龍捲風、人為等種種可能,至今,空中怪車一事仍然沒有一個合理的說法。難道說這次西江苗寨在四十多小時之後,會再次出現UFO?如果真是這樣,那給自己通風報信的人,又會是誰?
身未動,心已遠,程諾的心兒、大腦早就蹦了出來,飛到了美麗的貴州。
董安安出了蕪湖站之後,一眼就看見高大靦腆的梅爾貝里開着一輛Volvo來接她。
看見安安出來,梅爾貝里走上去大力地揉搓着董安安的頭髮:“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董安安伸手抱住了厚厚的梅爾貝里,覺得他就像一隻大熊一樣,暖暖的。在他的懷抱里,安安覺得很安全。
尤瑟夫露出潔白的牙齒,“你怎麼從來都沒說過,你們蕪湖有這麼多好吃的啊,蝦子面、赤豆糊,吃的我胖了一圈。”
董安安從梅爾貝里的懷抱里出來,過去輕輕抱了抱尤瑟夫:“謝謝你們。”
梅爾貝里問:“你要回你的家看看么?”
聽到HOME這個詞,董安安立刻想到了那些昏黃的日子裏,爸爸做着飯,自己寫作業的畫面。她立刻按捺不住了,“我們現在就去。”
亟不可待地坐上了車,尤瑟夫從副駕駛回過頭來,“等會從你家出來,你要帶我們去吃最最最正宗的蕪湖美食。”
回到了故鄉,董安安也放鬆了很多,“你一定不會是真的想吃那些東西的。”
尤瑟夫楞了一下,“為什麼?”
“你沒辦法吃習慣的。”
尤瑟夫神色鬆弛下來,“我可是中國美食專家,筷子使用十級技能掌握者,沒有我吃不慣的東西。”
董安安抱着包,打開車窗,拚命地呼吸着這座城市的氣味,她指了一條路,心裏想着:我離家越來越近了。
可她終究不能回到闊別已久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