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再遇王葉
狗圈裏廣泛地流傳着這樣一副說辭:
如果你想改變一件事實,那麼就在這件事的底下用十個不同人的身份,在最羨慕的位置對它加以評述。
誠然,事實是客觀的,斷是不會因為人言而改動分毫;但人對事實的看法和態度卻會因此而大相逕庭;試想,假如一個人點開某件消息,看見前排的評論都呈一邊倒的態勢,他會相信哪個不看也能猜到。
在《聖經?新約》的“馬太福音”第二十五章中有這麼說道:“凡有的,還要加給他叫他多餘;沒有的,連他所有的也要奪過來。”
這個定律在信息傳播的領域同樣適用。
凡是已成主流,只會更強;至於其他的,就讓塔淹沒在浩蕩的水軍中。
而朝鹿的辯貼上,馮科的觀點就是主流。
尚未經歷世事的朝鹿看到自己的貼子下,‘敵我’雙方的陣容差距突然調轉,而且前十幾條回復清一色的都是持懷疑觀點,
有的甚至都已經開始問候她的家人祖宗。
朝鹿不甘示弱地懟了幾條謾罵的貼子,但她這剛一發出去,更惡臟難以入耳的回復便顯示了出來。
而且,當朝鹿抱着‘惹不起我還躲不起’的心態,去刪帖並對這個號進行在本貼內的禁言時,謾罵的貼子數反倒是不減反增。
她,無處可躲。
只因為,
她,已經被馮科手裏緊攥着的幾十把暗槍瞄準了。
無形的恐懼從朝鹿的手機裏面溢出,流向她身體張開着的每一個毛孔。
一種壓迫感,
比幾個月後就將舉行的高考更加強烈的感覺,
讓她的握着手機的雙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接着,朝鹿就像一個石頭般重重地落在了她家的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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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左右,從大理回來的鄧宇航拖着疲憊的身子從廣電大樓的會議室里,踏滑着步子走了出來,
其耳邊還伴着謝軍及其一干攝影兄弟的牢騷聲。
鄧宇航本以為自己周六能稍微安生些,除去下午的彙報觀眾反應就再無他事,可哪想這周六一大早還被叫到了大樓里加班開會。
牢騷自然是有的,但是還沒有到怨恨的程度。
這一是因為他今兒本來就應該去公司的;二是被叫去的也不只他一人,江南節目中心組,除了保潔阿姨要在家裏陪孫子,其餘的全都到了。
但大部分人都沒想到要加一天的班。
謝軍更是天真地以為,這次的突然集會很有可能是姚澤天突然良心發現,要給下屬們發獎金。
而對此,鄧宇航只是嘆了氣,因為在他翻手機時發現今日的熱搜榜上看見有‘陸涵地下戀情曝光’這幾個字時,就知道自己周六的假期已經涼涼了,
不,是連着明兒的周日一起涼涼。
原本走在鄧宇航前面的謝軍,遽然頓停下身子,把手勾住鄧宇航的頸脖子然後順勢靠在他的身上,說道:
“真是喪啊,要不我們趁着這個最後的晚上在Happy一下,你看皇色酒吧怎麼樣。”
鄧宇航將左臂抬起,將手中那姚澤天剛發下來的節目內容策劃書往謝軍跟前遞了遞,然後說道:
“軍哥,你這,我們手裏還有姚導剛發下來的新節目內容呢,再說了,我們趕明兒不得提前先走啊。”
鄧宇航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謝軍,往下幾期的節目內容都因為‘陸涵被曝地下戀請’的事兒給改了,原本陸涵和迪麗木拉提是一對的,結果調換成陳赤赤和迪麗木拉提,陸涵和李心去了。
陳赤赤已然是有家室的人,雖然在娛樂圈內,一些親密的遊戲環節無傷大雅,但是卻已經失去了它最大的存在價值,要用其他能奪人眼球的內容。
這雖也波及到演員,但更主要的還是負責宣傳策劃的工作人員。
但這謝軍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主,在頓首想了一下后,又是說道:
“這些都是小case,而且就算我們明兒要提前去看場子,那也是下午兩點的飛機不是,明早照樣能睡到一個香噴噴的午覺。”
“…………”
在鄧宇航的再三推辭下,謝軍也沒有堅持,而是直接‘裹挾’了那伙人向目的地奔去。
別過謝軍的鄧宇航,也是挼搓了一下手中姚澤天新發的紙質資料,接着便悶着頭向他所住的酒店式公寓走去。
眾行快,獨行遠。
離了群的鄧宇航,沒過些許時刻便是走了近一半的路程。
可在他路過迎賓小區的時候,卻呆站在原地停了下來,雙眸的目光被小區大門前的那根粗壯的電線杆緊緊吸引住,
眼中不禁流溢出驚恐的神色。
這迎賓小區與平日裏並無異樣,沒有發生什麼市民械鬥。
它往西南角兩百米便是赫赫有名的江南第一中學,處於這樣一個學區保衛範圍內,人文素質和街道治安自然都極好的。
就在鄧宇航心裏盤算着,想要轉身倒回到不遠處的一個巷口,繞點遠路走回家的時候,背後傳來的一聲斷喝讓他的雙腿陡然凝固住。
“鄧宇航,你這個殺千刀的,不是他媽的說自己不在江南么!”
聽到聲響的鄧宇航也是只能回頭,臉上擠出禮貌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回道:
“王姐,你好啊。”
王葉咬牙切齒,氣沖沖地從小區門口電線杆那走到鄧宇航的跟前來。
接着,只見王葉身形還未站穩,手中的皮包就‘啪’的一聲拍在了鄧宇航的右臂上,然後雙手叉腰說道:
“你這兔崽子,前些天打電話給你,你還說自己不在江南,在什麼大理的洱海,擱今兒就讓我抓了你個現形。”
“葉姐,我冤枉啊,我前些天確實在大理,昨兒才隨着節目組回來呢。”
“節目組,哪的節目組?”
“就是《奮鬥吧兄弟》的那個。”
王葉聽聞,內心突然酸楚,但還是用手肘拱了一下鄧宇航,然後說道:
“行啊,在幾個月的功夫,你都當上江南衛視這編製類的文案了。”
“葉姐,你就別打趣我了,我有幾斤幾兩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啊,我在那節目組裏多虧了一個朋友,而且我也不是做文案的,我在的是攝影組,做的就是端着個相機到處跑。”
“你說的是跟拍Vj?”
“喲,看不來葉姐的學識還挺淵博的呀,我還以為你只會成天不是挑我稿子,就是挑別人稿子的毛病呢。”
王葉一聽,身子前傾並舉起手中的皮包,做出還要再往鄧宇航的身上在掄一次的架勢,嘴裏還念叨着:
“你小子,還敢取笑你葉姐。”
“別呀,這次方才純屬着了魔道,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看着王葉收回了自己的手提皮包,鄧宇航靠近身子,問道:
“葉姐,咱說了這麼多卻都是關於我的,那你是怎麼來這江南的?”
“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