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悲劇的開始
“滋啦!滋啦!”詭異的聲音回蕩在耳畔,猶如來自地獄的惡犬,在不停地磨着能碾碎一切的鋼牙。
陳澤微微睜開眼,發現自己來到一處昏暗的房間,身體還被綁在木架上,想動也動不得。
周圍陳舊的牆壁上,掛滿了種類繁多的刀和刑具,給人一種來到閻羅殿的感覺。
陳澤記得自己在騎自行車,緊接着被一輛闖紅燈的轎車給撞到,然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受傷的人應該會被送到醫院裏,可這裏並不像寬敞明亮的病房,反而跟一間鬼屋差不多。
陳澤藉著昏暗的燈火,看清一個身穿古裝的老者,正臉色陰沉的看着自己。
綜合各種情況來看,自己應該是碰見了穿越事件,而且穿越的地點非常不好,很有可能是一個古代監獄。
“您醒來的真不是時候。”
老者手持一把怪異的小刀,慢慢靠近木床,嘴裏還講着令人費解的話。
陳澤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老大爺,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動刀子呢?”
老者怪笑着說:“您莫要裝瘋賣傻,梁大人說過一定要您吐出機密,否則您就要面對酷刑。”
“什麼秘密?”陳澤雖然聽不明白對方的話,但是身體卻能感覺到陣陣涼意,顯然是本能感受到了危險信號。
自己的運氣真不好,竟然穿越到了一個囚犯的身上,看這架勢像是要動用刑罰,如果不能平安脫險,就離死不遠了。
“繼續裝下去對您沒好處,您帶兵謀反朝廷,快把黨羽的名單交出來吧。”
老者說著說著,直接將刀抵在陳澤的脖子上,眼看就要刺破皮膚了。
“我叫陳澤,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青年,你們肯定是抓錯人了。”
陳澤努力解釋身份,希望這個老頭能夠良心發現,主動放棄行刑。
老者沒有放下刀,反而冷笑着說:“整個燕京城誰不知道您姓陳名澤呀?”
陳澤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具軀體的姓名,還跟自己一模一樣。
老者趁對方驚訝時的機會,拿刀在對方手臂處一劃,割出一道淺淺的傷口。
“嗯!”陳澤悶哼一聲,同時開始扭動身體,意圖做垂死的掙扎。
老者並未理會這樣的反抗,而是再一次舉起刀,準備在別的地方繼續割,直到犯人肯吐露出情報為止。
陳澤哪裏受過這種刺激,眼睛頓時間睜大,猛烈地吸入一口氣,整個身體突然一動不動了。
老者急忙查看情況,發現對方只是被嚇得昏厥,並沒有生命危險。
犯人昏厥不醒,審問只能暫時停止,很快就有兩名獄卒進來,將陳澤拖了出去。
人在黑暗當中,最渴望的就是光明,哪怕只有一點,也想牢牢地抓住。
陳澤亦是如此,現在自己的眼前漆黑一片,根本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他只求一束光來指引方向,即便回不到原來的世界,也要脫離剛才的恐怖之地。
終於,一陣急匆匆的呼喚,把他從黑暗裏撈出去,重新帶回到現實當中。
一個頭髮凌亂無比,身着破舊囚服的男子,正跪在旁邊高興道:“謝天謝地!您昏迷了半天,終於醒過來了。
“完了,全都完了!”
陳澤蘇醒之後,朝四周一看,頓時明白經歷的一切都不在做夢。
“您說什麼完了?”男子愣了愣,似乎沒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我被人捅了一刀,還不算完?”
陳澤心裏苦悶不已,好不容易成為穿越大軍的一員,竟然一上來就下地獄了。
男子小聲道:“您還沒死,只是昏厥過去,他們又把您送回牢裏了。”
陳澤在身上四處亂摸,發現身體確實完好無損,只是手臂上還殘留着傷口。
看來老天還是發威了,沒有讓那個瘋老頭繼續下去,否則他就成最短命穿越者了。
不過看老者的表現,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他接下來必須想一個好的對策,才能平安脫險。
陳澤通過與男子的聊天,得知了目前所處的年代,以及現在的身份。
這是一個與地球相仿的平行世界,他現在所在的國家叫平熙國,文明程度相當於十七世紀時的明朝末期。
他的身份是年僅十四歲的鎮南王,曾經策劃過一場險些成功的政變,目的是反對輔政大臣梁興專權。
先帝逝去后,皇位本該是由年長的鎮南王來繼承,可梁興偏偏選擇擁立另一個年幼的皇子,其目的就是把持朝政。
梁興過去是先帝的寵臣,也是當今太后的親哥哥,鎮南王的舅父。
按理說,一個人擁有如此高貴的身份,理應對國家盡心儘力,輔助國君,造福百姓。
可梁興非但沒有這樣做,反而藉助皇親國戚的身份大肆掠財,禍國殃民。
因此鎮南王才會領兵造反,意圖殺掉權臣梁興,救國救民。
只可惜政變因叛徒的出賣而失敗,不但鎮南王自身被捕入獄,還連累了許多無辜者。
比如陳澤身邊的男子肖雲飛,原本是鎮南王府的侍衛,現在卻變成了階下囚。
了解完一切真相,陳澤的內心陷入了崩潰,自己竟然穿越成一個身份顯赫的囚犯。
不過這鎮南王年紀輕輕的幹啥不好?非得去反對權傾朝野的輔助大臣,最後害人害己。
既然事實已經無法改變,陳澤也只好忍氣吞聲,先想辦法保命再說。
“吱吖!”牢門突然間被人打開,發出如同哭泣般的聲響,像是昭示着某人的末日即將來到。
一名衣着華貴,約有四十餘歲的男子,帶着得意的微笑走進牢房,彷彿是來耀武揚威的。
他身後跟着一名年輕的小廝,小廝手裏面端着一碗黑色藥水,像是某種稀有的毒藥。
陳澤的腦海里,突然湧現出此人的身份,正是害自己入獄的輔政大臣梁興。
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沒安好心,梁興一定是想到某種折磨人的法子,特意來大牢裏找陳澤當小白鼠。
“鎮南王,咱們又見面了。”
梁興沒有一上來就使用殘忍的刑罰,按照一般勝利者的程序來判斷,必須在失敗者面前先裝一波逼。
“原來是梁大人,找本王有何貴幹?”
陳澤正襟危坐,其實心裏慫的要命,畢竟不是真的鎮南王,沒有那份英勇就義的決心。
梁興開門見山道:“聽說王爺手裏有一卷名冊,上面記載了一些謀反者的姓名,以及謀反用的錢財埋藏地點。現在老夫希望王爺能把書交出來,用來換取活命的機會。”
原來對方是想索要造反的名冊,一旦陳澤真的把名冊給交出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一旁的肖雲飛顯得非常鎮定,因為在他的印象當中,鎮南王是一個鐵錚錚的漢子,不會出賣任何人。
不過此時的陳澤,根本不想當義士,如果不是腦中的記憶不全,早就將名冊給供出來了。
他無奈之下,只能道出實情:“不瞞梁大人,我現在失憶了,如果真的有這卷書,早就交出去了。”
梁興聽完對方的回答,臉色有些難看:“既然王爺現在不願意說,那咱們就改日再談,現在老夫有份見面禮,還請王爺收下。”
話音剛落,小廝將手裏的黑藥水,放到陳澤的面前,示意他喝下去。
肖雲飛頓時明白了:“你好大的膽子,毒害王爺乃是重罪!”
“哼!”梁興不悅道:“老夫才不會毒害王爺,這是為了王爺恢復身體,特意準備的‘補藥’。”
不管是不是補藥,陳澤都決定賭一把,這黑藥水看來是非喝不可,只希望別是殘害身體的藥物。
陳澤旋即捧起碗,將裏面的藥水一飲而盡,連藥物的殘渣都給吞了。
藥水的味道還不錯,竟然有一股奇異的香氣,應該不是殘害人的毒藥。
陳澤挺了幾秒鐘,感覺身體並無異狀,心裏的石頭總算是放下了。
梁興對此感到很驚訝,按理說以鎮南王的脾氣,肯定會先罵自己一頓,然後再把葯給摔了。
莫非這又是謀略,故意在自己面前裝傻充愣,實則暗地裏搞一些小動作。
梁興轉念一想,既然鎮南王敢把葯喝下去,就不怕他耍什麼花招。
因為等藥效發作之後,鎮南王就得想着找刀自殺了,而即便對方想努力活下去,也只會是一個廢人。
不過陳澤沒有想太多,因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自己都得堅持活下去。
梁興沒有達到目的,只好灰溜溜地離去,不過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因為皇族身份的特殊性,使得鎮南王不能長時間待在牢獄,過段時間就必須放出去了。
時間一晃過去半年,肖雲飛被發配到邊疆干苦役,而陳澤除了每天要喝黑藥水之外,就是躺在破木板床上睡覺。
牢獄中的生活相當無聊,一個現代人離開電子產品,簡直比受刑還要折磨人。
等到年底,牢房中來了一位宦官,說是皇帝召他入宮商議事情,實則應該是梁興的安排,可能對鎮南王作出宣判了。
出獄的時候,犯人們通常會洗乾淨身體,以遮掩牢獄中的黑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