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酒吧
事實證明,英雄救美的情節只能在電視裏看看。而那幾個人肉雪球都差不多快到山腳了,她就卡在這不上不下的地方。上去嘛,不可能,厚厚地雪踩上山,哼,開玩笑,那就走下去,又不能除掉這雪靴,她只能小步小步地往一邊的大道上移過去。
“貝貝。”桃花眼亂七八糟的閃,呵看起來真舒服——他的那輛車子。
“太準時了,請問你是要上還是要下。”她努力笑的很溫柔,他鄉遇故知,難時遇貴人,真是太失敗了,她又忘了他是第幾個了。
“要我送你啊。”他戲謔地笑。
“不是,如果下的話,就順便啦,上的話到時幫我把鞋子帶下來。”山腳下還有休息的地方。
“我看還是當沒來過好了,免得到時惹一身腥。”小堂弟最近火氣大得令人不敢靠近,這對小冤家肯定是鬧彆扭了,呵,真好玩,在家也無聊,看看人家打情罵俏多過癮。
“真XX,哼,算了,小氣鬼,喝涼水,不用你了。”她看見了下山的專屬公車。她揚揚手中的滑雪棍。
“逗你玩的啦,真走啊,唉。”背影是她給的答覆。窮人也是有傲氣的。
可是她不得不說今天真是倒霉至極了,她一摸口袋才知一分錢也沒有,也就是說她會被轟下邊,而這頭好壯壯的司機大眼瞪着,就怕她坐霸王車。
“呵,能不能到了休息室的時候叫我朋友再給。”她笑着,嘴角直抽搐,陪笑真是辛苦。
那司機酷酷地搖頭,此路不通。
“那,好心的司機叔叔,帥哥。”想吐,他好難看。
“我一個女孩子在這上不上,下不下的地方,好害怕的,我的朋友就在山下的休息室,一定會加倍把錢送來的,我保證。而且,你看上去是那麼有善心,肯定不會讓我一個女孩子家的在這裏,多危險啊,要是遇上不良少年怎麼辦,怎麼說人家也是嬌滴滴的、、、”怎麼那麼多人暈車想吐啊。
“小姐。”司機不悅地豎起眉:“我在這開了十幾年車,從來沒有人坐過霸王車,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你都認識他們是吧,月結的啊。”
“這是免費車。”這個女孩怎麼也不看看車上的字。一上來就啰里啰嗦的。
“啊。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長長的雪靴子啪啪作響。狼狽地坐在司機後面,她凍得搓着雙手。
“哇,司機叔叔,快點,快點,別讓那台車領先了。”刺眼的銀色跑車,就是剛才不肯載她一程的那個東東。
“向左,快點,不向右。”她緊張地大叫,最好一直在它的前頭,讓它過不去,氣死他。
一車的人一會身左撞去,一會向右撞去。她還指手劃腳不亦樂乎。
脾氣不好的司機再也忍受不了,停下車請她下去運動運動,她只能忘着車屁股興嘆,就到了呢,還沒來得及說聲多謝。
一班人早就在休息室等她了。臉上的表情真是精彩絕倫啊,她溫文的哥哥竟兇惡地望着宮本麗玲,而人家卻不知錯改地回瞪他。若不是看得出明顯的火意,真以為他們含情脈脈呢?咦,他們。對,真是越看越有夫妻相。
“你生鳥蛋啊,半天才下來。”采林氣憤地說。
“我那裏有你們會滾啊,沒辦法了。”
“還不是你拉我,看看,表姐都摔傷了。”何析玉的臉上出現紅紅的幾道小傷口。“你要是男的,就要你負責了。”
“那也得看人家明老師肯不肯了,析玉表姐姐才不像你呢。”她脫下不舒服至極的雪靴。腳好凍啊:“得叫洛林哥送鞋子下來了。”
“你是不是還肖想我哥哥啊。”何采林暖昧地笑,低聲說著。
“去,那只是小女孩不懂事時候的迷戀了,現在啊,我只是想出家了。”斷情,絕情。
“不過我可告訴你,別後悔哦,機會只有一次,要不到時有你哭的時候。”她半真假地說。
“你算了吧,我會哭也不會是為他啊,現在啊,他就像我的另一個哥哥一樣。”到日本后,不僅心變了,連情也變淡了。
“其實,我是想告訴你,我哥他有女朋友了,不過怕你難過,一直沒有說,剛才只是試探而已,還好,你變節了。”她舒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是以前她肯定會難過死了,只是在嘗過雪糕后,再吃餅乾,就沒味道了,那樣純純付出的情意,現在只覺的好笑。
“你小子,也沒隱我吧,不會是偷偷交了男朋友,是籃球隊的那個黑小子。”早知她暗戀人家。
“他那裏黑啊,那叫健康的小麥色,不過我現在又不喜歡他了,我喜歡足球隊的守門了。”
“容易變心的女人。”
“你還不是,看看,我滿手傷了,你該怎麼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啊。”她擄起袖子,果然摩擦得紅紅的。
“好啦好啦,今晚我請你們去飛雪酒吧玩個痛快,喝個痛快,當你們的洗塵晏好了,順便去去霉氣,才第一天就從山上滾下來的。哥哥啊,麗玲啊,我說你們怎麼老看來看去,不累啊,麻煩你把臉上紅紅的東西擦掉。”疑似口紅。
貝貝拿出面紙替他着着,“宮玲,你擦什麼口紅啊,怎麼都擦不掉的。”太防水了吧。
宮本麗玲臉一紅卻不認賬地說:“那裏是口紅啊,那是我踢的鞋印。”
“呵呵,好小的腳啊。”林貝貝和何采林不客氣地大笑出聲。
“不去想,他們擁有美麗的太陽,我看見,每天的夕陽也有變化,我知道,我一直有隱形的翅膀、、、”林貝貝抓着話筒深情地唱着。
“下去,下去,不好聽。”宮本麗玲在台下叫,“你唱得難聽死了。”
“你以為你唱的好聽啊。”她跳下台
“有本事來比比啊。”
“比就比,誰怕誰,我們還有最後一個賭局呢?”貝貝忽然想起沒有勝負的賭局。
“好,就比喝酒好了。”林貝貝一定喝不過她的。要她敗得灰得土臉。
“不許喝酒。”林逸華攔住她的酒杯。
“怎麼,怕輸啊,你真沒有中國男子漢的氣概,對沒有氣概。”
“你說什麼?你這個日本的——笨女人。”林逸華早討厭人家說他這樣的了。男人不是因為魯莽氣質而叫氣概,他修養到家也會敗給她。
“什麼?你叫我笨女人,你這個四眼。”女人冒起火來真是美“有種你和我比。你輸了就得聽我的話,不許再扯高氣揚。”
“哥哥,和她拼了,她罵你沒種啊?”她在一邊煽風點火。
“來啊。”宮本麗玲不知死活地叫。
“哥哥,拼了。”要死還怕沒人蓋棺木嗎?可憐的宮本麗玲,搞不清楚狀況,她哥哥平時不沾酒,沒人知道他酒量是能比不能看的。
“拼了,拼了。”
“拼了,拼了。”酒吧的其他客人見到這裏更好玩,都圍前來大叫。
“來來來,我做莊。這邊買中國的勝,那邊買日本的勝。”何采林擄起袖子賣力的叫聲,在日本也不想放過發財。
“好,我一定買我哥哥贏。”她有錢賺了。看看那些日本酒客不信地都買宮本麗玲的。運氣來的時候擋都擋不住。在這酒吧里,還能賺回她在這裏花的錢。
“買定離手啊。”
“喝,喝喝喝。”兩個男女對坐在中間,你一杯我一杯,不甘示弱地對喝。
酒吧也樂得見這麼熱鬧,不去打斷他們,幾乎全部都叫喝兩方的人馬。
“原來廁所在這裏啊。”她走過貴賓房,不經意地在小塊透明的玻璃好奇往裏瞧瞧。卻聽見“你心裏一定沒有我了。”女子痛哭着。
“我、、對不起。不是這樣的。”男的急了。
“為什麼?今天你會先救林貝貝。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我,析玉,不要亂說,我只是隨手的。”
“你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我是聽了蘊華的提議才來日本尋你的。我早就知道你和貝貝之間發生的事情,但是我不會相信,你會把我給忘了,你還愛我的對不對。”她有點着急。
“析玉,對不起,也許那段情已經過去了。”他不想去想了,心不知什麼時候變了,再見到她的時候,更多的是愧疚,而不是深情。
“不可以,不可以,我好愛好愛你的,你也是愛我的,要不你就娶了那個人的妹妹了。”她從後面抱住他不讓他出去。
“該放手了,析玉,外面的人在等着我們呢?”
“不放,我不放,我真的好愛你啊,這些年一直都在想你,我一直在等,等我們重逢的日子。”
“為什麼需要等,我在這裏,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的。”那怕是一次,他也會毫無顧慮地跟着她走,他一直以為很愛她,直到貝貝的出現。
“我==”她啞口無言。
“析玉,對不起。我沒辦法再給你要的幸福。”他放下她的手。
“不要,明朗,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有我的苦衷啊!”她死死地抱住他。“要等到那件事情不被人注意的時候我才敢回來找你,我知道那個人已經不在追殺你了。”
“你怕這個幹嘛,人又不是你殺的。難道、、、”他臉色嚇得蒼白,驀地回頭,而何析玉捂住嘴巴直往後退:“我沒有,我什麼也沒有說,人不是我殺的,是她自已不小心的。”
貝貝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站不穩地往後一退,撞到一個硬邦邦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