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以命換命
“別離開我……我愛你……楓……”她掙扎着，腹中的孩子就是不肯出來，她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沒有你？我的、生活……又有、什麼、意義？”
“有的？有的！你還有我們的孩子，你一定要為了孩子而堅強！”藍楓深深吻了她，但是時間在流逝！
羽兒渾身又是血又是汗，身體不像是她能夠支配的了，只有腹部沉重無比，讓她掙扎在死亡線上！
“楓……我很後悔、為什麼、不早點、發現……”她流着淚，如果早知道楓在做什麼？她怎麼也不會同意的！
每一次，楓趁她睡熟時，在她身上做了什麼手腳？她並不十分清楚，只覺得身體的負擔，並沒有隨着月份的增加而沉重！
相反，她感覺越來越舒暢，體內的陰寒之氣似乎早就消散了！
“記得我說過狼的殉情么？我不喜歡狼的自私！所以羽兒？我的王后？以後我的族人們就交給你保護，還有我們的孩子！我想好了，孩子取名子羽蘇德，乳名就叫格日樂圖，光明之意！”藍楓輕聲說：“也有我的子姓，和你的‘羽’字……”
“好……”她感覺又一陣劇痛襲來，“我喜歡這名字……”
“羽兒？我的愛妻？你一定要堅強！格日樂圖，能夠指引你走向光明之光！你能答應我么？”他親吻着她的耳垂，雙掌的力道加重，內力如一匹脫韁的野馬，帶着殘存的地獄火毒沖向她身體各個穴位。
“我答應……可是你呢……啊——”千羽又慘叫一聲，感覺那個孩子已經快要出來了，她雙手繞過頭頂，死死抓住他的衣角。
“我不會離開你，我會永遠陪着你……只要你用心感受……”藍楓最後說完這話，拼盡最後一口氣，將身上所有內氣輸入她體內。
千羽腹部的疼痛雖然劇烈，但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將孩子推出體外，她咬緊牙關，使出全身力氣，慘叫一聲后，再次暈過去。
帳外，萬馬奔騰揚起衝天煙塵，霍爾查嘴角微蹺，他知道是什麼人來了！
“怎麼辦？查乾巴拉大人？是羽弗部和羽真部的人來了，”部下跑到查乾巴拉跟前稟報。
“慌什麼？兩位嫁出去的公主，回來看看大王而已！”查乾巴拉提高嗓門說，卻瞧見霍查王似笑非笑的臉上，佈滿陰謀！
“去把所有信鴿放飛？把我們的人召集到毫地！注意警戒！”他揮揮手示意部下警戒。
巴雅爾和畢力格的人馬來到毫地，兩位公主吩咐部下們守在營帳外圍，自己進了王帳。
鬼易將她們拒在房外，“大王正陪着王后，不見人！兩位公主還是在外面稍坐吧？”
兩位公主驚訝的看着這老者，不明白怎麼回事，得到霍爾查王傳來的消息，不是說大王病重么？
“你是誰？膽敢無禮？大王病重，我是他妹妹，前來探望，你敢將我拒之門外？”巴雅爾惱怒的大吼。
“放肆！”鬼易也怒吼回去，“哪個混帳東西造謠說大王病重了？大王身體半如牛，怎麼就病重了？”
“巴雅爾？”霍爾查帶着惱怒的聲音傳來，“他是你得罪不起的人！最好照做就是！過來？坐下喝茶？”
巴雅爾聽到裏面王后的呻吟，一臉迷糊的坐下，“是王后要生嫡王子了嗎？你們在搞什麼鬼？”
畢力格也探着身子向里看，卻被老爺子擋住。
“畢力格？你也坐下！”霍爾查向她招招手，她才坐過來。
“你們帶着幾千人馬來探親？怎麼看着像要趁火打劫似的？”霍爾查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探親？兩位公主反而更不明白了，不是他讓人送消息自己的么？
“霍爾查王在說笑嗎？不是你……”巴雅爾正要說，畢力格一把拉了她的手問：“哎呀？姐姐？你臉上長的什麼呀？是吃什麼東西不適應么？”
“啊？有嗎？”巴雅爾緊張的拿了一面小銅鏡照照自己，果然發現臉上有幾個紅點點，“哎呀呀？完了完了？我破相了！”
看她被戲弄，霍爾查忍俊不禁。
畢力格捂也嘴竊笑，卻審視般的盯向他，他到底在搞什麼鬼？一方面通知自己和巴雅爾帶着軍隊來？一方面像貴客似的坐在大王的帳中？
“霍爾查王？臣妾送去的花蜜露，用着還順手？”畢力格試探的問，如果他回答順手？就說明結盟還有效！如果他回答否定？就說明他反悔了！
霍爾查漫不經心的品着奶茶，眼睛盯向羽兒生孩子的房間，裏面突然出奇的安靜？為什麼連嬰兒的哭聲都沒有？孩子到底生了沒有？
霍爾查心不在焉的從喉頭髮出一聲：“呃……”
突然，裏面傳來孩子的啼哭，他猛的站起來，“生了？羽兒生了？羽兒？羽兒？”
見他不顧禮儀的要往裏面闖，鬼易一把扯住他，乾咳一聲，壓低聲音說：“你如今是王，注意身份？”
霍爾查愣了愣，這才退回去。
他這動作，讓在座的兩位公主也很驚訝，王後生的孩子又不是他的？他高興個什麼勁？
鬼易走向外面，不一會兒，進來一大批高手，他對兩位公主抱拳，“兩位公主請出去？不好意思得罪了！”
不由分說，那些天蠶谷的高手，直接把她們帶到另一個帳篷里，軟禁起來了，任憑她們怎麼大喊大叫。
她們停留在外圍的軍隊，也被下了葯的酒水蒙暈。
原來這一切？藍楓還是早有準備的？霍爾查沉着的看着老爺子。
不過，他現在是盟友，並不打算與藍楓為敵！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要辦到，希望這份大禮？足以證明他的誠心！
於是，霍爾查不慌不忙的站起身，向帳外招一招手，“宇文為？把他帶過來？”
“是！大王！”宇文為答應一聲，手下們很快抬了五花大綁的托拔達過來，“大王？人在這兒呢？”
托拔達恨恨的盯着霍爾查，不斷的叫罵：“你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你把我害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宇文為塞了塊毛皮在他嘴裏，不讓他吼叫。
霍爾查看看老爺子，又很想看看裏面的情況，提高嗓門說：“扎木王？我把人給你放這兒了啊？這誠意足夠了吧？”
裏面沒有迴音，老爺子站在門邊，揮揮手示意下人把托拔達帶下去。
不一會兒，下人提了托拔達的人頭進來，霍爾查一臉嫌棄的捂了捂鼻子，下人又把他提了出去。
“好了？你可以回帳休息了，所有隱患已經清除！”鬼易揮揮手，示意他也出去。
霍爾查極不情願的出去，掀開帳簾時還回頭看一眼，裏面靜得出奇，也不知羽兒有沒有渡過危險？藍楓呢？真用自己的命交換了她和孩子？
他似乎聽到羽兒極其虛弱的聲音，“楓？你的頭髮……”
鬼易也聽到了，連忙推了他出去，“快走快走？你已經做了該做的，剩下來的事交給老夫！”
“孩子……”霍爾查支支吾吾的指指裏面，“是個王子？還是……”
“當然是位嫡王子！公主也平安！”鬼易回答，“這下霍爾查王可以放心了？兩大部落聯盟仍然有效吧？”
他說公主平安？
“當然？當然……”霍爾查尷尬一笑，帶着部下，頭也不回的去自己的帳中。
北宮亭尾隨宇文為身後，來到帳外，原來他們並不是複姓北宮，而是宇文？
“宇文為？”他輕喊了一句，手中劍已經抽出。
宇文為嚇了一跳，以為他要出招暗算自己，右手緩緩伸向自己腰間寶劍，他愣住了，自己的劍什麼時候跑他手中去了？不對？自己的劍在腰上！
“你是誰？怎麼會……”宇文為驚訝的問。
“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我們有寶劍為證！”北宮亭將寶劍遞給他看，他也抽出自己的劍，一模一樣的寶劍，還有着同樣的刻字！
宇文為將事情問了個祥細，北宮亭把自己記得的事情講給他聽，宇文為也記得小時候被仇人追殺的情景。
父親帶着他們兄弟二人，在王屋山剛拿到那對絕世好劍，仇人就殺到了，慌亂中，他和父親跑散了，父親抱着弟弟不知跑向哪邊。
他抱着那把雌劍，躲在水簾后的小洞中，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敢出去尋找他們，但他一無所獲！
後來，他在林中轉了十多天，才走出王屋山，憑着記憶一路向北走，碰到了草原人，他就跟着他們一起在這裏生活。
二人都沉默了，沒想到，在這塞外竟能兄弟相見？
良久，北宮亭堅定的說，“哥哥？你跟我走吧？我們再也不分開，好么？”
宇文為笑得很牽強，有些為難，“走哪兒去？我們的家在這裏！我不能走，霍爾查王如今和扎木王聯盟，兩個部落合併，我們一樣不用分開，不是么？”
“……”北宮亭又沉默了。
帳里，若有所思的霍爾查聽得清楚清楚，沒想到陰差陽錯，他們竟是兄弟？難怪看見宇文為時，總有似曾相識之感？
不行？如果宇文為要走，豈不是要帶走一大批軍隊么？
“宇文為？”霍爾查喊他。
宇文為進去了，“什麼事啊大王？”
“你去把我母親和族人接過來？我們會在這裏住下，直到嫡王子十四歲親政！”霍爾查吩咐說。
宇文為領命去了，北宮亭不得不放棄帶他離開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