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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青遲不容她再拒絕,語氣平和中帶着堅決:“季小姐,請上車。”
季晚坐上副駕駛,腦子裏還有些轉不過彎,車廂里氣氛安靜,緊閉的車窗隔絕了外面的汽笛聲。眼角餘光處,季晚捕捉到男人微勾的唇角。
他在笑?
“很抱歉今天在會議場合服裝失儀。”季晚一邊說,一邊偏頭假裝微笑賠禮,其實只是想看看這人為什麼會親自開車載她。
可她沒有再看清男人唇含的笑意,眼角餘光倒是瞥見後排竟然安置了一把兒童安全座椅。
盛青遲專心致志注意着路況,卻知道她看見了那把安全椅。季晚便問:“我剛回國,對國內環境了解得不是很清楚,原來盛總已經成家了。”
盛青遲未置一言,季晚轉眼已明白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原來是顧家的,他能在商務車裏都安置兒童安全座椅,足可見得。
車子轉彎后,盛青遲磁性的聲音才低低響起:“季小姐在哪家律所任職,我想聘請你為盛氏集團的法律顧問。”
季晚又是一愣,她平靜回答:“剛才在會議室里白總跟您提過一句,我是雙學位,所以並沒有主攻法律,我主學的是心理學,所以很遺憾了。”
她摸不清狀況,不能輕易答應。
盛青遲勾起薄唇:“季小姐住在哪裏?”
季晚又是一怔,心底暗惱自己怎麼連地址都沒有報。她說完地址,道了聲謝。
目視前方路況的盛青遲心底好笑,他知道自己今天反常的舉動一定會令身邊的女人摸不着頭腦。果然,女人連地址都忘記報。
他本該在昨天就找到季晚的,送盛苒回別墅后,他派助理去安業百貨調監控錄像,但巧的是那天商場設備維護,那一個小時內季晚並沒有出現在監控畫面里。盛苒在家哭了整夜,他沒有料到兒子雖然一向頑皮,卻會對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女人這麼想念。
盛青遲道:“我們集團正好需要一名心理專家來做解壓疏導,不知道季小姐有沒有興趣。”
季晚笑答:“有點遺憾,我有自己的工作室,明天起可能抽不出時間。”她當然不會答應。
眼下季晚明白,這個有家室的男人丟下司機親自開車送她,必定是為了發展一段婚外關係了。身邊男人的印象分直線下降,季晚開口:“盛總,您在路邊停車吧,我想起自己還有些事情,謝謝。”
汽車並沒有減速,盛青遲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請你去我們集團掛職,不會影響你工作室的運轉。”
車廂里響起一聲女人的低笑,輕輕逸出,尾音嫵媚。像知曉他的心思。
沒由來的,盛青遲的心微微一動。他踩下剎車,車子靠向了路邊。
季晚伸手去扣車門,沒有解鎖。盛青遲開口:“並不是任何人都有機會進入盛氏集團,我希望季小姐可以考慮一下。”
一張淺藍色名片遞到季晚眼前,短暫停頓后季晚伸手接下。她想的是畢竟自己還在盛青遲的車上,惹惱了他她占不到便宜。
“需要我送你,還是你打車。”
“我打車,謝謝。”
車門解鎖,季晚下車離去。
她回國后了解過國內與盧城的環境,知道盛氏集團是著名的大企業,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盛氏集團的總裁面相上是個不喜女色的工作狂,背地裏卻想發展婚外情。原本今天她挺開心有這種接觸大企業的機會,但現在已經十分反感。
她伸手攔下一輛駛來的出租車。
……
出租車的道路後方,黑色古思特一直跟隨到老城區的巷口,車內的人目送季晚回到樓里,直到三樓的窗內亮起一盞燈,才驅車離開。
盛青遲回到臨湖灣別墅,偌大的客廳里燈光明亮,他進門便聽見兒童的哭嚷聲。
迎上前的保姆十分無奈:“盛總,小少爺一直吵着要婉婉阿姨,我實在沒辦法哄他睡覺……”
“我去看看。”盛青遲走到樓上的房間。
蜘蛛俠立在門口,海綿寶寶躺在地板上,大白的肚子已經黑成一團,小豬佩奇被盛苒抱在懷裏。小人兒聽見腳步聲,丟了懷裏的粉色佩奇撲進盛青遲懷中。
“爸爸……”
“不是跟你說過男子漢吃苦要咽進肚皮里么,怎麼又哭了。”
盛苒緊摟住盛青遲的脖子:“程姨把晚晚阿姨的頭髮弄丟了,我要晚晚阿姨。”
盛青遲知道盛苒說的是什麼,前天回到家,盛苒就在身上發現一根季晚的頭髮,卻被保姆當做垃圾給處理掉了。盛苒因此哭了兩晚上,盛青遲沒想到了今晚他還在不依不饒。
他正要教育兒子,保姆敲響房間的門說:“對了盛總,剛才……小少爺給董事長打電話了。”
盛青遲眸底一沉:“說了什麼。”
“小少爺問了他媽媽在哪裏。”
保姆走後,盛青遲的手機也正巧響起。他望着來電號碼,沒有接聽,倒是盛苒拿起手機一按,嘟嚷着:“爺爺!”
盛青遲接過手機,語氣冷淡:“董事長。”
“我是你爸。”對方的語氣同樣惱怒,“你也是父親了,你是怎麼照顧小苒的?”
“董事長如果不是問的工作,那我掛了。”
“等等。”對方喘息之後終究妥協,“青遲,小苒的媽媽究竟在哪裏?”
男人的語氣平淡:“他沒有媽媽。”他掛斷電話,轉回身正對上眼巴巴看他的盛苒。
“為什麼我沒有媽媽?”盛苒委屈地睜着濕潤的大眼睛,“媽媽怎麼不要我,我長得不可愛嗎?”他沒有聽見爸爸的回應,撲進了這寬闊的胸膛握着小拳頭捶打,“那我要晚晚阿姨,我喜歡她……”
盛青遲摟住懷裏軟乎乎的兒子:“好,爸爸明天就讓晚晚阿姨來陪你。”
夜深人靜后,盛青遲望着熟睡的兒子,放輕腳步走出房間去了書房。
他撥通號碼,對方打哈欠的聲音帶着困意:“盛總,您還沒睡?”
“幫我查一下,小苒媽媽的信息。”
對方嚇了一跳,結巴道:“盛盛總,你不是說決不想知道對方的信息嗎?”
盛青遲沒有再開口,已經掛斷了電話。
四年前,如果說兒子對於他來講只是件奪.權的工具,那四年後的如今,他的兒子就已經成為了他的軟肋。
……
老街區,巷子裏路燈散發的昏黃燈光安靜地照進三樓的陽台。季晚拉上窗帘熄燈上床,張茶茶正給她打來了電話。
“還沒睡?”她接聽后問。
張茶茶說道:“我知道你今天見到溫翰了,也知道你現在一定睡不着覺,來安慰安慰你。”
季晚一笑:“我都放下了,哪要什麼安慰。”
張茶茶語氣一頓:“晚晚,你當初跟溫翰怎麼分手的?”
季晚抿笑調侃:“你這是安慰我嗎,分明是揭傷疤嘛。好了好了,去陪你老公吧。”她掛斷電話,明天她要飛去外地,沒有精力去想往事。
樓外寂靜,季晚卻翻來覆去沒有睡着,溫翰的臉在她眼前放大,她還是控制不住想起了那段往事。
季父過世后,家庭同樣不富裕的溫翰全力負擔著她的學費。24歲的溫翰風度翩翩,追求她時,用律師的嚴肅說盡了甜言蜜語。他們之間像是柏拉圖式愛情,她的專業太忙,全是實踐課程,跟着導師跑遍各個州。
而季晚也笑着在長途電話里跟溫翰提起:“導師說的,男女之間保持一年的精神之戀,會比肉.欲之愛更持久。”
溫翰無奈回應:“你是在考驗我?”他笑,“都等你一年了,小心我撲過去一口把你吃掉。”
後來,大概是她實在忙得忽略了他,而她也並不知道溫翰負擔了她的一切費用後會有多大的壓力。兩人終於再見時,他想發生關係,她笑言他忍不住了,他卻沉默而嚴肅地望着她許久,說了那句讓季晚記憶猶新的話。
“我們分手吧。”
看似因為她的忙碌而導致的分手,可實則只是男女之間肉.欲的不滿足,也是經濟的不平等。而這些理由歸結在一起,只是愛得不夠徹底。
愛情這個戰場向來不講究公不公平,溫翰不懂,季晚明白。她沒有挽留,她的愛只是溫翰的負擔,她明白。
她在加州的街頭遇到一個亞洲人,她做了至今都讓她後悔萬分的事——捐,卵。
一切都是合法途徑,她卻罪惡得夜夜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