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徐念念,這只是一個開始
晚上的時候,我被傅家的人押回了別墅。
他們把我粗魯地推到客廳里,然後退出去,關上門。
整個別墅里只有我跟傅寒川兩個人。
傅寒川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徐念念,你真是好樣的!”
他沒劈頭蓋臉地罵我,我卻更加忐忑不安了。
我垂下眸子:“讓我承認,不正是傅先生的意思么?”
“你就這麼想離開傅家?”他突然沉聲問道。
“傅先生想聽實話嗎?”我不去看他,頓了頓,才說道,“很想。”
傅寒川喉嚨里溢出一聲涼笑:“不可能。”
他掐住我的臉,聲音冷硬:“這輩子都不可能,徐念念,這是你欠我的!”
傅寒川提着我的領子,把我扔了出去。
我沒有站穩,直接五體投地地摔在了地上。
“徐念念,我們來玩個遊戲。”
他一說完,便將一個鐵做的東西硬生生砸在了我頭上。
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將那東西拿起來看,竟然是……一個狗項圈。
緊接着,便聽見傅寒川近似無溫的聲音:“戴上它,從這裏爬到京城郊區。”
“傅先生!”
傅寒川上前兩步,“不想去?”
我的手指狠狠扣住了冰冷的石板:“我……”
“呵。”男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用項圈套在我的右臂上。
為了套緊,他將我的袖子翻了上去,卻因此看見了上面交錯的傷痕。
傅寒川看得出神。我卻覺得有些難堪。
他收回手,將項圈另一端綁在車把手上。他上了車,引擎一響,跑車立刻飛速地像郊區行駛着。
我完全跟不上跑車的速度,只能被右臂上的鐵鏈拖着,踉踉蹌蹌地跑着。
臨江路的人少得可憐,傅寒川的聲音在寒風中格外清晰:“徐念念,這只是一個開始。”
他突然加快了速度,我完全跟不上,膝蓋以下全然是被拖着走的,在粗糲的松柏路上磨出一道道血痕。
當傅寒川停車的時候,我的小腿已經完全血肉模糊,毫無知覺了。
他將鐵鏈的那一頭放開,扔在一旁:“明天早上,我要是沒有在這看見你,你就可以去監獄看望徐家人了。”
失去了支撐,我立刻跪倒在了地上。
然後,我就眼睜睜地看着傅寒川走了。
很晚了,江邊只有我一個人。
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雪,冷得我瑟瑟發抖。
我感受到了極度的絕望。
我什麼都沒做錯,只是愛上了不愛我的傅寒川而已,憑什麼他可以把我當做沒尊嚴的狗一樣對待?
京城冬天的晚上只有零下十幾度,我在這裏待上一晚,明天傅寒川看到的,應該就是我的屍體了吧。
——在昏過去前,這是我最後一個念頭。
……
“徐念念,你瘋了?!”
我嚇得一個激靈,睜開眼,就看見滿目陰鷙的傅寒川。
我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光,朝四周看去。
現在是凌晨的時候,天正暗,江岸已經被雪覆蓋了。
“回話!”
傅寒川強迫我看着他。
我勉強地笑了笑:“傅先生,你醒了?”
我的態度卑微至極,傅寒川卻沒有半分好轉,啟唇,“我不醒,你是想在這冷死?”
說完,他就把我連拖帶拽扔到了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