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吸過頭了

12.吸過頭了

黑狗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下,而後閉上眼,露出了極為愜意的表情。

這麼說吧,此刻如果有其他人在這裏,八成會詫異於“一隻狗為啥能露出這種表情”這件事,然而,這卻的的確確是事實。

顧霜曉指尖逼出的,正是她這幾日從天地間萃取的靈氣。

末法時代,黑狗與橘貓雖然好運地開啟了靈智,卻沒有修行的方法,這種情況下,對月望天什麼的是不管用的。而那傳說中對妖怪修行極有好處的、六十年一度隨着七月十五的月光而現的“帝流漿”,只能說可遇不可求。天知道如今的時代它還會不會信守“六十年之約”,也許會,也許不會,誰知道呢。

事實上,黑狗與橘貓一直都清楚自己在追尋着什麼,但如果要問它們追尋的究竟為何物,它們自己也說不清楚。

而此刻,它們明白了。

靈氣入體,瞬間滋潤了黑狗對此渴求已久的身心。哪怕數量很少,依舊讓它覺得舒服到不像話的地步。片刻后,它睜開眼,抬頭又對着顧霜曉“汪”了聲,緊接着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指。

這是一種認同。

“喵!”橘貓急切地從樹上跳下來。

天知道它明明胖得像個球為啥還能這麼靈活,也許貓這種生物真的是“液體”吧。

“喵喵喵!”橘貓圍着顧霜曉繞了一圈。

顧霜曉雙手抱臂,沖它哼笑了聲:“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橘貓:“……”

唉,做老大多年,它都快忘記求人的滋味是怎樣的了。

想到此,它不由鄙視地看了眼黑狗,瞧瞧,什麼叫做“奴性就刻在骨子上”,服軟服地那麼快,讓它都不好繼續擺出高姿態了!

橘貓一邊心裏抱怨着,一邊非常果斷地就地那麼一滾,翻滾了兩圈后,它四腳朝天,肉墊和吐出的小舌頭都粉嫩嫩的,還故意歪着個頭,再搭配上它胖乎乎的身體,真是看起來要多萌有多萌。

黑狗:“……”

哥們,你節操呢?!

且不論黑狗內心的腹誹,反正顧霜曉是被橘貓的動作給逗樂了。不過她本身也只是打算稍微吊下橘貓的胃口,所以很是乾脆地也給了它磕了一點靈氣。

她心裏當然清楚這隻成了精的喵心裏打着“隨意糊弄她,先把好東西弄到手再說”的心態,但是,呵呵,她的便宜是這麼好占的么?

“喵~~~~”

比起黑狗,橘貓的反應更加誇張,只見它整隻喵就地一癱,然後就開始一邊翻滾一邊嬌滴滴地叫了起來,小眼神要多夢幻有多夢幻,就跟……磕,不對,吸貓薄荷吸過頭了似的。

黑狗不忍直視地抬起一隻前爪捂住自己的眼睛:哥啊,你忘記你是一隻公貓了嗎?

顧霜曉也被橘貓的姿態嚇了一跳,如果不是知道靈氣對人對動物都是有益無害,她幾乎都要擔心起它會不會因此出現什麼後遺症了。但也很難說啊,就像很多貓在吸過貓薄荷后對它念念不忘一樣,這隻橘貓如若對吸靈氣上了癮,以後在她面前估計就再也硬氣不起來了。

不過這對她來說,倒不是什麼壞事。

如此想着的顧霜曉,不禁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嚇得剛放下爪子的黑狗連忙又把爪子抬了起來,在心裏哀嚎:這個新“飯票”的笑容怎麼那麼奸詐呢?感覺有陰謀!要不要走呢?要不要走呢?但是剛才真的好爽嗷嗷嗷,怪不得一些人類大保健過後還想繼續大保健,它好像也有點上癮了,求繼續給保健……

其實它純屬想太多。

顧霜曉之所以把它們帶回來,一方面的確是因為希望有個動物幫忙看家護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同類間的認同感”,說到底,她與它們都是與眾不同的,湊在一起做個伴又有什麼不好呢?

“夜晚是妖物修行的最好時候。”顧霜曉拍了拍黑狗的頭,站直身體,“晚上我教你們一個萃取靈氣的法門吧,雖然今夜不是滿月,但有我輔助,入門應該是沒問題的。”說罷,她抬手輕輕摸了把黑狗跛了的那條腿,“只要堅持修行,別的姑且不說,讓你這條腿應該起碼問題不大。”

“汪!”黑狗一臉嚴肅地點了點頭,和旁邊正趴在地上連連吐舌頭喘息的橘貓形成了鮮明對比。

“成,以後看家護院的活兒就交給你們了。”顧霜曉站直身體,走進屋內。

她先是略微收拾了下自己帶來的行李——如果傅明寒看到她的隨身物品一定會覺得驚訝,因為數量和從前相比那簡直是天壤之別。不過這也正常,一來她現在只要自己過得舒服就行,根本不在意其他;二來修行本身就是最好的調理方法,什麼護膚品、化妝品和保健品都不會比它更有效果——然後找出了個自己來時在街邊買的掛件。

俗語有云“男戴觀音女戴佛”,可惜顧霜曉買的掛飾中完全沒有這些,她翻找了下挑選了只棗木蝙蝠掛飾,刀工和木料雖都只是一般,但勝在有幾分野趣,看得出製作者雕它時起碼用了幾分心,而不是抱着敷衍了事的心態。而且蝙蝠的“蝠”與“福”諧音,經常被當成福氣的象徵,拿來送人也沒什麼問題。

顧霜曉所謂的“開光”當然是正經開光,咳,不需要脫衣服的那種。給物事開光雖然原理只是“把靈氣注入其中,讓其從此自帶各種增益buff”,但細究起來卻是門精細活。不說別的,光是材料的選擇就能寫個幾本書,更別提手法技藝之類的了。不過這對顧霜曉來說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她曾經穿越到某個仙俠世界,開局就走的是“爹不疼娘不愛”流,被趕出家門后寄身於某專門出售此類掛件的鋪子,在好心老闆的教導下,練出了一手好“開光技巧”。

所以眼下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了。

搞定掛件后,她又略微調整了下屋中某些傢具擺件的位置,人有事情做時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約定好要去齊靜家的時間。

顧霜曉走出屋門,問趴在地上的黑狗和掛在樹上的橘貓:“你們是和我出去還是在家看門?”

黑狗非常果斷地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顧霜曉面前,搖了搖尾巴,表示自己願意跟着她出去溜達溜達。

橘貓打了個哈欠,依舊掛在樹上不動,不過還是很給面子地也甩了下尾巴,示意自己還想再掛會兒。

顧霜曉也沒勉強,帶着黑狗就出了門。

走了大概十分鐘,她就到達了目的地。除開齊靜外,齊靜婆婆也笑呵呵地站在院中迎接她,一口一個閨女別提多親熱了,與初見時的態度完全不同。感受到了何為“待遇提升”的顧霜曉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原因,不過人嘛,難得糊塗,齊靜幫她不少,所以她給她家人面子也理所當然。

“姨姨!”剛剛會走路的文文一見顧霜曉就迫不及待地撲了上來,抱着她小腿不肯放,看得初次見到顧霜曉的齊靜丈夫童和平嘖嘖稱奇。這位看來寬厚樸實的男人心中暗想,平時也沒看兒子對其他人這麼熱情啊,所以……還是看臉?這小子長大后不會變成個色|狼吧!

身為一名父親,童和平感覺到了濃重的危機感!

“乖。”顧霜曉笑着蹲下身,順手從口袋中拿出那隻開過光的掛件,掛在了文文的脖子上。木質掛件原本就輕巧,還只用一根紅繩繫着,自然不會給孩童帶來更多的負擔。

齊靜婆婆悄悄地覷着那隻掛件,只見只是倒掛着的、模樣很有些可愛的小蝙蝠。倒掛的蝙蝠,老話叫做“福到(倒)”或“福從天降”。這掛件本身看着倒是不甚珍貴,不像是什麼稀罕物,只是也是奇了怪了,看着看着就讓人越看越順眼,越看越舒服。她沒忍住伸出手摸上去,只覺得入手之處滑潤微溫,讓人愛不釋手。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她幾乎想把東西從文文脖上摘下來仔細看看了。

文文也特別喜歡這掛件,抓在手中就不肯放。

齊靜推了推他:“姨姨送了你東西,這種時候你該說什麼啊?”

“謝謝姨姨!”

“不客氣。”顧霜曉揉了揉文文的頭,柔聲回答道。

她愛心從來不泛濫,卻是真有幾分喜歡齊靜的這個孩子,說到底只有三個字能解釋——合眼緣。所以吃完飯從齊靜家回去時,她就多出了一個“乾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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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歸來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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