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離開

天氣越來越冷，艾莎的畫也已經完成了，找人鑲了畫框，暫時放了起來。

這個世界對她還是全然陌生的，卻發現除了去過紐約和加州，她竟然一直待在澤維爾莊園，她想去其他地方看看。

所以最近一直在看遊記，第一站自然是定在歐洲。只是這個決定突然，還沒有跟任何人提起。而且要等到查爾斯的生日過完，才會離開。

艾莎上完課，正好也看到了從另一個教室出來的查爾斯。查爾斯16歲從哈佛大學畢業，又在牛津大學和哥倫比亞大學進修過，獲得了遺傳學、生物物理學和心理學等多個方面的多個博士學位，學識淵博，所以幾乎教授了一半的課程。

兩個人對視一笑，艾莎上前將教材放到他腿上，然後推着他走。

查爾斯暗自糾結很久，如今也看不明白自己的真實想法了，進一步不敢，退一步又捨不得。

“要喝茶嗎？”

艾莎從他手中拿過茶盒，笑着說：“還是我來吧。”

查爾斯臉上一直掛着溫和的笑，看着艾莎忙忙碌碌的。

“這裏應該有一盒曲奇餅乾。”艾莎從頂櫃裏拿出一個錫盒，這是她特意放在這裏的。她以前忙碌時也會錯過正餐，點心吃起來方便，也不會因為飢餓壞了胃。

她打開盒子一看，竟然一半都還沒吃完，按照她的估計應該剩下來不多啊。

艾莎將餅乾裝進骨瓷碟子：“這點心沒吃完，最好是因為你按時吃飯了。”

查爾斯心虛地摸摸鼻子，繼而朝她咧嘴笑，企圖用美色矇混過關。

唇紅齒白的，好吧，她其實還挺吃這一招的。

“下不為例。”

查爾斯老實地點點頭：“不敢了。”

錫蘭紅茶的香味濃郁，房間裏很快瀰漫了這個味道。錫蘭紅茶被稱為“獻給世界的禮物”，海拔越高，香味越是濃郁。

艾莎看着紅艷的湯色，眉宇也跟着這舒展的茶葉一樣，緩和極了。

查爾斯透過朦朧的水霧看過去，竟覺得她有些不似真人，一時間竟然有些失落。

“你知道美國隊長蘇醒了嗎？”神盾局並沒有隱瞞這件事情，美國隊長作為美國精神的象徵，意義畢竟是不同的。

艾莎眼珠向左轉去，明顯是在回憶，很快腦海里出現一張英俊剛毅的面容：“現在知道了。”就是和她一同沉睡在大西洋的人嘛。

“你不好奇他嗎？”

雖然兩人同為金髮碧眼的大美人，但她的審美一向很明確，必須聰明、高挑、有肌肉但不誇張。雖然不知道這個美國隊長智力如何，但從老照片里也能看出來的誇張肌肉，她就已經不感興趣了。

“我可對他沒有特殊英雄情結。”艾莎端起紅茶抿了一口，想起來美國隊長應該比查爾斯年紀大，好奇地發文：“你小時候是不是也超級崇拜他？”

據說美國人民十個裏就有九個是他的粉絲，這概率可是相當高了。如果去競選美國總統，這民意，簡直就是眾望所歸。

“不，我的偶像是阿爾伯特.愛因斯坦博士。”

說起來要感謝漢克的教學，至少對這些名人不會一無所知。人們對金髮碧眼的美人一向有不聰明的偏見，但艾莎可不希望被貼上這樣的標籤。

“可你不是學的生物物理嗎？”

“兩者並不衝突，他是一個很好的引領者。”查爾斯回想起自己青春年少的時光。

喝完下午茶，查爾斯還有一頓事情要處理，艾莎也先離開了。

幾天之後，就是查爾斯的生日，他自己甚至沒有意識到這個特殊的日子，還是有學生送了禮物才想起來了，和大家一起吃了一頓飯。

艾莎抱着禮物到他房間，明顯的尺寸，讓人一下子就猜出來了是什麼。

“快拆開來看看喜不喜歡？”艾莎期待地看着他，這份禮物可是花了她很多心思。

其實她送的任何禮物他都會喜歡，可當查爾斯拆開禮物，看到他的人物畫像，仍是從心泉泛出一股暖流，全身的血液也跟着暖了起來。這細膩的筆觸彷彿在告訴大家，畫這幅畫的人飽含了很多情感。

“喜歡，我很喜歡。”查爾斯蔚藍色的眼睛泛起層層洶湧的波浪，那其中的情感，簡直能讓人窒息。

艾莎怔了一下，可她再看時卻發現他眼中只有真切的喜悅，就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其實比起你的照顧，我的禮物根本不值一提。”

查爾斯反駁說：“這可是女王陛下的親筆畫，該多有收藏價值。”

知道他是為了讓她不要負擔太重，艾莎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可惜地說：“要是在阿倫黛爾，確實是價值連城。”

“對了，我要告訴你一個決定，我準備去旅遊。”

“你要離開？!”查爾斯失色地喊道，所有的喜悅歡愉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身體像是被凍住，他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艾莎也不知道查爾斯會有這麼大反應，只以為是不舍和擔心，勸慰道：“我當然還會回來，我想看看這個世界和我所認知的到底有什麼不同。”

查爾斯也冷靜了下來，知道她說的合情合理，根本沒有阻止她的理由。

艾莎是翱翔天際的雄鷹，不是圈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他不忍心也不想折斷她的羽翼。

“好，好。”

“澤維爾大家長，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擔心我。”艾莎一時之間也很感動：“我會一直和你保持通信的。”

查爾斯摸了摸她柔順的髮絲，心中的複雜只有自己知道。

十二點鐘聲敲響，艾莎拿起香檳杯和他的碰了碰，清脆的玻璃撞擊聲應和着最後一聲鐘響，紅唇輕啟：“生日快樂，我親愛的查爾斯。”

不知道距離午夜已經過去多久了，查爾斯望着沉沉夜色，沒有一絲睡意。

*

艾莎砸下了一顆驚天地雷，但自我感覺卻很好，開始準備起來。她已經上網做過攻略了，筆記記了慢慢一個本子。可能途中還會有其他意外發生，但以她的武力值並不怕危險，如果是其他困難也可以找查爾斯求助，他的精神力遍及全球，所以她真的是一點也不擔心。

至於金錢，查爾斯給的工資足夠高，她也並沒有怎麼用。雖然不能說這是一次奢侈的旅行，但旅途舒適完全是可以保證的。

很快這個消息學生們也知道了，波比和皮特羅兩個人一直在她面前唉聲嘆氣，欲言又止。

艾莎摸不清怎麼回事，乾脆問他們：“你們怎麼回事？”

“外面的世界很危險。”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好像她一出了澤維爾莊園就進了狼窩一樣。

艾莎滿頭黑線，他們似乎忘了她可是曾經輕鬆打敗金剛狼的人，至今羅根看到她還是眼神怪怪的。

不意外皮特羅和波比會有這種想法，她看起來細胳膊細腿的，一折就會斷；更別提她的美貌實在引人覬覦，無端就會招惹很多禍事。

兩個人各給了一個爆栗，艾莎表情嚴厲：“皮特羅，你好好聽教授的話，不要再總想着逃課；至於你，等我回來發現你沒有任何進步，知道後果的。”

兩個人苦着臉離開，皮特羅還好，波比已經開始擔心了，進步——怎麼樣算進步？難不成也要有能力建造出冰雪樂園？

他做不到啊！波比在心裏哇哇大叫。

*

最後只有查爾斯和漢克來送機，看着旅客們擁抱揮別，艾莎也感染了一些離別的愁緒。

她彎下身抱住查爾斯，臉貼在他的頸窩：“我要走了。”

查爾斯雙手緊緊地摟住她的肩膀，像是在用盡全部力氣在挽留她。艾莎從他的懷抱里出來，查爾斯終於忍不住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

“我走了。”艾莎再說了一次。

“等一下。”查爾斯從兜里掏出一張卡放進艾莎的的手中，囑咐道：“這張卡不限金額，這個世界上雖然不是用錢就能解決所有的事情，但錢確實能解決很多事情，別委屈自己，旅行最重要的是開心。”

艾莎遲疑了一下還是收下了，不然查爾斯也不會放心，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被嬌慣出來的習慣。

“旅行愉快。”漢克最後擁抱了一下她：“有遇到麻煩隨時聯繫我們。”

看着艾莎的背影消失了好一會兒，查爾斯才說道：“我們走吧。”

“你這是在送別女兒還是送別愛人？”漢克忍不住打趣。

查爾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漢克立馬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

望着遼遠的天空，查爾斯突然意識到——他的喜歡可能比想像中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