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幕戲

7.第7幕戲

第7幕戲

霍聲遠忙完從書房出來,凌萌初還抱着筆記本電腦坐在沙發上忙個不停。白嫩的十指靈活跳動,不斷在鍵盤上流連,霹靂啪啪敲打出一行行文字。

“作業這麼多?”他走上前,看到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文字。他隨意掃了兩眼皆是漢語言文學專業的專有名詞。

她的視線定格在電腦屏幕上,頭都沒抬一下,解釋:“這篇論文明早就要上交,我再修一修。你先去睡吧。”

“當初為什麼要考研?”他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接了杯熱水,抿了一口,唇上漾滿水光,微微發亮,徐徐問:“直接畢業不好嗎?”

“當時沒想那麼多,就想着以後找工作能有底氣把工資提高個那麼一千塊。何況正好有保研的機會,浪費了可惜。”

霍聲遠:“……”

還真是很實在的理由啊!

霍聲遠忍俊不禁,睨她一眼,“你還缺那一千塊?”

她的視線這才從電腦屏幕上移開,抬頭看他,沒好氣地說:“霍導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我其實很窮的呀!”

霍聲遠:“……”

霍大導演心情很好,配合著她,“霍太太不用發愁,以後我的卡你隨便刷!”

凌萌初:“……”

卧草,又是滿滿的霸道總裁即視感呀!

兩人隨意扯了兩句,凌萌初的心思又放回到論文上,小聲地說:“霍聲遠你去幫我泡杯咖啡好不好?”

“家裏沒有咖啡。”咖啡這東西喝多了會產生依賴,霍聲遠從來不碰。

“我今天下午去超市買了兩袋。”

凌萌初是咖啡重度依賴者,一天都離不開咖啡,離了咖啡她會死的。她寫文的時候就必須喝咖啡,不然完全找不到感覺,對着電腦幾個小時都寫不出一千字。阮冬陽一直都勸她少喝一點,咖/啡/因攝入量過多對身體有害。她試着在削減用量,可要真正戒掉咖啡,她還是做不到。

霍聲遠:“放在哪裏?”

她指了指冰箱旁的那隻白色膠袋,“喏,在那袋子裏,我還沒來得及整理。”

霍聲遠隨手將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從碗櫥里取了只乾淨的咖啡杯出來,然後去翻膠袋。

那隻膠袋裡是一些生活用品,是下午凌萌初在超市買的。他翻出一袋咖啡,餘光不經意間瞥到某樣不可描述的東西,眸色當即深了一深。

呵……想不到他家小妻子還挺有自覺!

替她泡好了咖啡,霍聲遠再把膠袋裡的物品一一收拾好。至於那盒東西被他不動聲色地放進了床頭櫃。

做完這些,他才去衛生間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來,凌萌初還沒忙完。

他一邊擦頭髮,一邊勸她:“很晚了,明天再弄吧。”

她瞥了一眼屏幕下方的時間,這時已經晚上十點四十五了,馬上就十一點了,確實夠晚了。

她點點頭,說:“好。”

她正準備保存論文文檔,電腦屏幕上方跳轉出編輯大人沈念念的微信消息。

她迅速移動鼠標,點開來看。

是念念不是戀戀:「初初,後天下午兩點時代皇宮317包廂,別忘了!」

檸檬果果:「放心吧,忘不了。」

是念念不是戀戀:「我後天也要過去,你先到我家找我,咱們倆一起過去。」

檸檬果果:「OK。」

她的處女作《為了無悔的等待》去年賣了影視版權,投資方默默在籌備,可進展緩慢,一直沒動靜。這部小說當年掀起了校園文的熱潮,在一些粉絲心裏佔有很重要的分量,被很多讀者心心念念着。

這部小說要拍電視劇的消息早早就在網上公佈了,可卻遲遲沒聽到消息,很多讀者給她留言詢問這部電視劇的進展。其實她自己也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合作方那邊籌備得怎麼樣。好在版權賣給的是盛時,她自己也是盛時的簽約作者,不然還真以為被影視公司給坑了。

就在前兩天,合作方突然聯繫她要她後天下午去時代皇宮和他們一起談電視劇的開拍工作。她這才知道這部劇終於要開拍了。

她和阮冬陽的編輯都是沈念念,這位盛時的金牌編輯,除了啰嗦了點,其餘都挺好。每次有什麼重大事情,她都恨不得通過360種渠道提醒你。

提醒她這件重大消息,沈大人還不忘催一波稿。

是念念不是戀戀:「《星星都到了》15號之前必須交稿,沒得商量。你這次如果不能按時交稿,你就等着吃我小皮鞭吧!」

凌萌初:“……”

這麼敬業的編輯也是沒誰了!

檸檬果果:「求放過!(大哭)」

她回復完沈念念的微信,迅速保存好文檔,關了電腦,然後跑去衛生間洗澡。

——

一個澡洗了足足有大半個小時,洗完出來她坐在沙發上吹頭髮。慢慢吹,一點一點吹,一根根頭髮撩起來吹,吹得格外細緻小心,故意在拖延時間。

霍聲遠大概能猜測到她的心思。可他也不催她,像是不關心一樣,只顧自己靠在床頭玩手機,任由她去。

吹完頭髮實在沒理由不去睡覺了,她在客廳踱來踱去,猶豫了好久。終於邁開腿走向卧室。

他慵懶靠着,沒蓋被子,寬鬆的棉質睡衣套在身上,一雙長腿隨意交疊,格外氣定神閑。

室內只開了一盞小枱燈,暖白的燈光從旁射過來,映照着男人俊秀的面龐,光影斑駁,氣質迷離。

她杵在門口,一雙手扒住門框,支支吾吾地問:“那個……我……我晚上睡哪兒?”

聽到她的聲音,霍聲遠微微抬起頭,溫和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響起深醇性感的聲線,“新婚燕爾,難道霍太太是想和我分房睡?”

凌萌初:“……”

凌萌初的老臉頓時熱了一度,“哦”了一聲,然後踩着棉拖慢吞吞地走進卧室。直接爬上床,在霍聲遠身側躺下。

察覺到小妻子的害羞,霍聲遠彎起嘴角,臉上露出了笑意。

他將手機放在床頭柜上充電,然後關了手邊的枱燈。

兩米多寬的大床,兩人分睡兩邊,中間隔出了一大片空白區域。女孩子的身體蜷縮成小小的一團,躲在角落裏。

“初初。”黑暗裏男人出聲喚她。

“嗯?”

“你再往外面縮,就該掉到地板上了。”

凌萌初:“……”

霍聲遠說:“睡進來一點。”

“哦。”她這才聽話地往裏頭挪了挪。

霍聲遠側過身子,伸長手臂,直接將她撈進自己懷裏,滿意地說:“睡吧。”

凌萌初:“……”

她縮在他懷裏,兩人貼得那麼近,略帶陌生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緊緊糾纏着她的呼吸。

從未和男人親近至此,她的耳根一下子就燒了起來,遍佈緋紅。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覺得周圍的溫度都攀升了好幾度。

這下真是別想睡了。

“霍聲遠?”

“怎麼了?”

“我熱。”

“我把空調調低一點。”

凌萌初:“……”

他說完便伸手去摸空調遙控器。“滴滴”兩聲,調低了兩度。

“睡吧。”男人摟着她,輕聲說。

“哦。”她鬱悶極了,哭笑不得。

五分鐘過後,她非但沒睡着,周遭的空氣還變得更熱了。她明顯地察覺到兩人身上的熱度也攀升了許多。

“霍聲遠?”

“又怎麼了?”他的音色不復之前清潤,有些嘶啞。

“我熱。”

他反問:“還熱?”

“嗯。”

黑夜裏她聽到他理所當然的聲音,“那你把睡衣脫了吧。”

凌萌初:“……”

靠,這人竟然一本正經耍流氓!

“霍聲遠,你這樣抱着我太熱了,我睡不着。”她壓低嗓音,分外鬱悶。

“這樣啊。”他快速鬆開她。

就在她以為自己解脫的時候,男人卻突然翻了身,雙手撐住,匍匐在上方,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她,氣息徐徐,“霍太太,霍某有個大生意要和你談談,不知你感不感興趣?”

凌萌初:“……”

嗓音低迷,質感醇厚,格外蠱惑人心。

他一雙手半撐着,緊緊地盯着她看,眸光清涼,炯炯有神,眼神卻十分曖昧,靜靜地等她回答。

她心湖翻湧,難以平復,思緒萬千。心裏更是緊張地要命,垂在兩側的一雙手死死握成拳頭。寫小言無數,哪裏會不明白霍聲遠意指什麼。雖然心裏無法平靜,可面上卻依舊故作鎮定,輕聲問他:“霍先生的大生意價值多少?”

霍聲遠:“……”

他還以為她會羞得不敢出聲,看來小妻子的心理素質比他預期的要好很多。這樣反倒讓他放鬆了,以後同她講話不必太過束手束腳。

他勾唇輕笑,衝著她耳蝸吐氣,“幾千個億的大生意,霍太太不想試試?”

他也不等她再出聲,微微低頭,溫柔細密的wen便驟如雨下。

他一邊wen她,一邊含糊不清地說:“初初,我看到你買那東西了,所以不要拒絕我。我們現在是合法夫妻,領證上崗天經地義。”

凌萌初:“……”

要是現在開了燈,凌萌初的臉一定紅的滴血。雙頰發燙,熱度灼人。她覺得自己就要快被蒸熟了。

她今天下午就不該鬼迷心竅買那東西。如今看來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悔不當初啊!

要怪只能怪阮冬陽要提醒她這茬。

黑暗裏男人的那雙眼睛亮如繁星,直直望進她心裏。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這個男人是令人着迷的,和這個男人過一生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錢鍾書在《圍城》裏這樣說:“婚姻彷彿金漆的鳥籠,籠子外面的鳥想住進去,籠內的鳥想飛出來;所以結而離,離而結,沒有了局。就像被圍困的城堡,城外的人想衝進去,城裏的人想逃出來。”

不管出於何種目的,反正她是心甘情願走進這座圍城的。霍聲遠那日說他有心和她好好過日子。那麼,她便做好了在這座圍城裏一困終身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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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消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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