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65章 正文完結

65.第65章 正文完結

此為防盜章下午的時候,庄笙與史柯一起去當地住民那兒了解情況。

許解也將自己上午查到的情況告訴了他們。

他在當地一家旅館坐不到兩小時,聽了一耳朵八卦,除了未經查實過有人失蹤的消息外,其他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比如誰家遭了賊,誰家種的菜被動物給啃了。因為離山近,山上時不時會有動物跑下來,闖進家裏搞破壞。不過,一般都是些小動物,丟的東西也是不值錢的,就是些食物衣服什麼的,想來是被什麼動物給叼走。

除這些外,還有一件比較有意思的事情——或者說,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有兩個版本,關於山上住着山神的故事。

其中一個版本,是說山神是在保護森林,以及進入森林裏的人。那些在森林裏迷路的人,幾天都走不出來,手機又沒信號無法聯繫外界,在餓得半死之際,山神現身給他們送來了食物和水,還給他們指引出來的路。這種說辭因為他們被人發現時的精神狀態而未被採信,認為那不過是他們餓到極至產生的幻覺,就像賣火柴的小姑娘一樣。

其中有一個人,對山神保護世人的說法深信不疑,因為他親眼見過山神。

“他是在進山挖葯的時候不小心摔斷腿,失血過多意識漸漸模糊,他一直在喊救命,希望有巡林人或是驢友發現他。在他覺得血快流盡要死的時候,他看見了山神——”

“等等,他怎麼確定自己看到的是山神而不是一個單純救了他的人類嗎?”史柯打斷許解的話問他。

許解露出瞭然的笑容,“我也這樣問他,他說——”許解的眼神變得奇異起來,“那看起來像一個人,但披着頭髮,脖子上纏着蛇,手上還拿着弓箭——那些志怪里的神不就長這個樣子嗎?”

“最後這人是怎麼下山的?”庄笙一直認真在聽,這時問了一句話。

許解拍下巴掌,眼睛微微發亮,語調也不覺抬高了些,“神奇就神奇在這裏,他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家中的床上,腿上的傷口也做了處理,附近的人誰也沒看到他是怎麼回來的。然後他發現,家裏少了幾塊臘肉,覺得這一定是山神救他索取的祭品。”許解說完后自己砸吧着嘴嘟嚷。

“難道神的口味變了,不吃新鮮的供品,喜歡熏過的臘肉?”

史柯眼一瞪,照着他的腦袋拍下去,“聽故事聽傻了,說不定是哪個路過的人救了他,只是不願露面而已。”

許解摸着腦袋敢怒不敢言,憋屈道:“那路人能知道他家在哪裏嗎?”

史柯作勢要再打他腦袋,許解抱頭竄到庄笙後面,探出一半腦袋,“我這是提出合理質疑,說不過就動手打人,只有未開化的野人才會這樣!”

史柯捲袖子,“來,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野人是怎樣的。”

許解一下縮回另外半邊腦袋。

庄笙攔住史柯,思路一點沒被兩人的打鬧帶偏,轉頭問許解,“另一種版本呢?”

看庄笙這麼認真的樣子,許解也不好意思再胡鬧,重新坐好。

“另外一個版本裏的山神是壞的,邪惡的,他會吃掉迷失在森林裏的路人。所以一個人時,千萬不要在山裏過夜,不然被惡山神抓走,連屍體都找不到。”

史柯聽完手又發癢,“你打聽了一個上午,就只打聽到這些?”

許解快速白他一眼,小聲說道:“這個地方本來就人員流動性大,連失蹤都無法明確,能打聽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換別人去問,還不一定能問到這些呢。”

在史柯動手前,庄笙抓緊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失蹤的都是孤身一人,沒有同伴嗎?”

許解一呆,他沒往這方面想,現在庄笙一問,想想好像還真是。他打開電腦,快速查了一下,“哎,雖然說的是故事,但官方備案的失蹤好像都是一個人時發生的——難道山神也欺軟怕硬,專挑落單的下手?”

庄笙沉浸在自己思緒里,周邊雜音自動屏蔽,直到被一陣手機鈴聲驚醒,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的。”許解指指庄笙口袋。

庄笙從口袋掏出手機,屏幕上亮着一個名字。

——孟衍。

再看名字旁邊,好幾個未接電話。

庄笙猶豫了下,拿起手機接通電話。

“你在哪兒?”

電話那頭傳來那人低沉的嗓音,熟悉孟衍的庄笙知道,這人現在一定渾身低氣壓。但他向來有火都會壓着不發,誰惹了他,會從其他方面找補回來。

“嗯,松縣。”庄笙拿着手機一邊講話,一邊往外走,假裝沒看到史柯與許解兩人投過來的好奇視線。

男人在電話里輕笑了一聲,“呵,笙笙,你現在真是很不乖,越不讓你做什麼你就越要做什麼——要把小時候沒調的皮補回來,是不是?”

庄笙耳朵尖有點癢,他頓了頓,把手機拿開一點,語氣淡淡,“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我說過讓你多休息幾天再辦案,你就是這麼聽的話,嗯?”最後一個字的尾音加重,彷彿一根羽毛搔在庄笙心尖,他睫毛顫了顫,努力維持住聲音里的鎮定。

“你什麼時候說過?再說,我長大了,為什麼還要聽你的話?”

電話那頭沉默一瞬,孟衍的聲音再響起時,多了絲深沉的無奈,“笙笙,當年不顧你的意願把你強送出國,是我不對,我和你道歉。你不要再跟我賭氣,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這樣彷彿縱容任性小孩的口吻,讓庄笙聽的眉頭大皺,抿着嘴不說話。

孟衍從電話那頭的沉默體察到庄笙的倔強,口氣更加無奈,幾近嘆息,“事情雖然已經過去十五年,但我知道,你一直沒有忘記過。你小時候看到別人受傷都會做惡夢,要我抱在懷裏哄着才能睡。這次看到那樣的血腥現場,單隻幾天又怎麼能夠緩得過來。”到最後,孟衍嘆出聲。

“讓你搬回來住又不肯,你小時候的房間一直在——笙笙,不要讓我擔心啊。”

男人嘆氣般的話語,讓庄笙聽得幾乎落下淚來,他閉了閉眼睛,努力平復呼吸——再開口時,聲音已聽不出任何異樣。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要掛了,還有案子要查。”

孟衍沉默片刻,咽下所有要講的話,只聲音低柔地囑咐,“那好,你自己小心,任何時候不要一個人行動。如果遇到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知道了嗎?”

庄笙應了聲,孟衍又不厭其煩地叮囑他好好吃飯,注意休息。庄笙沒有打斷,安靜聽他說完,最後掛掉電話時,他低垂的頭慢慢抬起,露出發紅的眼眶。

小時候之所以要人哄,是因為知道有人可以依賴。當只有一個人生活時,再做惡夢又能如何呢?

再可怕的惡夢總會醒來,熬過去之後才會發現,原來不到一個人時,就發現不了自己能夠堅強到什麼程度。

——我還是會害怕,可是,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害怕。

孟衍掛斷電話后,盯着手機若有所思。

他還是不放心,想起那天青年在庫房裏的樣子,瑟瑟發抖,四肢冰涼,像小時候每次發作一樣,脆弱得不堪一擊。

如果知道青年獨自一人時是這個樣子,他無論如何都狠不下心把人送走。

孟衍決定,還是去那人身邊看着才安心。

車子慢慢駛出小區,經過兩道安保才出的大門。在路上開了沒一會兒,他的手機響了,孟衍本沒有在意,隨意掃過去一眼,目光便凝住了。

如果不是他反應快,車子性能又好,差點沒剎住車撞旁邊的護欄上。

孟衍雙手把在方向盤上,眼睛盯着亮起的手機屏幕,神色一片冷凝。

屏幕上沒有名字,而是一串數字——不像是任何正常的手機或座機號碼。

孟衍面無表情接起電話,耳中傳來異國他鄉的語言。孟衍一直安靜聽着對方說話,沒有出聲。

這通電話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一分鐘不到,電話那頭便掛斷了。兩個人全程之間沒有任何交流,然而當電話掛斷瞬間,孟衍臉上佈滿寒霜,渾身散發著冷氣,車子裏幾乎結冰。

手機震動一下,傳來一張照片。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倒在血泊里,衣裳整齊,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她雙手交疊放在腹部,神態安詳,彷彿熟睡一樣——躺在自己的血水裏熟睡。

女人交疊的手背上,整齊地擺放着一樣東西。

那是一張,撲克牌。

——紅桃K。

守林老人這幾天都跟着幫忙,他養的那條黑狗比警犬還有用,幾具屍體差不多有一半是這條黑土狗發現的。

沒有想到自己看守的山林埋藏了這麼多具屍骨,老人佈滿皺紋的臉上浮現悲哀,這些天話都少了許多。

老人沉默地拿着煙桿抽煙時,那條土狗就安靜地蹲坐在他身旁。

一人一狗,望着遠處連綿的山脈。

之後兩天庄笙也參與了搜尋工作,他在發現屍體的幾個地點細細探查了一翻。史柯問他看出了什麼,庄笙沒有立時回答。

“已經七具屍體了,致命傷全在一個地方——到底是什麼樣的幻想,能讓一個人變身殺人狂魔?”史柯的語氣滿是不解,他是非常普通的正常人,理解不了這些變態們的思維。

庄笙從地上站起來,視線依舊盯着地上,“不是一開始就這樣。”

“什麼?”史柯沒聽明白。

庄笙抬頭望向他,沒有像他那樣義憤填膺,神情很平靜,“兇手不是從一開始就這麼動作利落,他也是慢慢磨鍊出的殺人技巧。”

史柯聽得眉頭大皺,“只有真正窮凶極惡的罪犯才會去磨鍊什麼殺人技巧,他的幻想世界裏到底有什麼,讓他隱居深林還能殺這麼多人?”

庄笙沉默了下,說道:“他殺的不是人,是他眼中的‘怪物’。”

史柯眼一瞪,聲音陡然抬高,“那只是他一人眼中的‘怪物’,實際卻是活生生的人啊。這樣看來,這個藏在深山老林的兇手,才是真正的怪物。”

庄笙不說話了,他沒有史柯這樣疾惡如仇。望着這片遮天蔽日與世隔絕的森林時,他在心裏想,如果是自己孤身一人躲在這種地方許多年,還要受幻想折磨,一定活不下來。

調查工作陷入僵局,為了旅客的生命安全,該景區已經關閉。還在是淡季,人不怎麼多,但一具具從山上抬下的屍體,還是在小縣城引起軒然大波。

有人失蹤是一回事,看到人死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森林裏住着一個殺人狂魔的消息不脛而走,那些來此遊玩的人不僅沒被嚇走,反倒興趣盎然地留了下來,說是要圍觀警察抓捕殺人狂。

松縣縣城裏,一部分人擔心着,一部分人興奮着。擔心的是本地居民,畢竟他們長年住在這裏,身邊就隱藏着個殺人狂魔誰不害怕;興奮的則是來旅遊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反正他們又不會留在這裏。

因為森林的面積太廣,人手不足,市局再次派來了增援。

七名死者中,已經全部確認身份——這項工作並不難,因為兇手沒有拿走他們的錢包,而錢包里,基本都裝着身份證。

這幾名死者分別來自不同省市,性別,年齡,體形,工作等各有不同。可以說,除了是孤身進山外,沒有任何其他共同點。

其中年齡最小的,是一個十八歲的男孩子,才參加完高考,暑假時自己背包出來玩。當年高考成績下來后,男孩考了個很不錯的分數,他也填報了自己心儀的大學。

誰知,最後錄取通知書下來了,男孩卻沒有回去。他考上了自己喜歡的大學,卻永遠也去不了那所學府。

這些年,男孩的家人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尤其是他的姐姐,利用所有工作之餘的時間尋找自己的弟弟,至今遲遲未婚。可她並不知道男孩確切的遊玩路線,只能按照弟弟喜歡去的地方,一個地點一個地點尋找。

除此外,只要一聽到哪裏有發現身份不明屍體的消息,她也會第一時間趕去。辨認出不是自己的弟弟后,露出鬆口氣的表情。

這一次,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弟弟。雖然屍體已經腐爛到根本辨認不出樣貌的程度,但她還是第一眼認了出來。

——那是她尋找了四年的弟弟。

屍體找到了,兇手也有了,只是還沒有抓到。在得知自己弟弟被殺害的原因后,姐姐不能接受。

“小輝是個聰明懂事的孩子,他從來不惹事,不跟人打架。這次因為是高考完,辛苦三年家人希望他好好放鬆一下。本來我是要陪他一起的,但臨時工作有變,去不了。小輝還勸我,工作不要太拚命,他先去探路,記下哪些地方好玩,下次……下次再跟我一起……”姐姐說著說著潸然淚下,語不成調,聲音里充滿痛苦和自責。

“……那次如果我陪他一起就好了,這樣他就不會迷路……就算迷路,也不會、被殺害。”

還有受害者家屬不相信警方說辭,認為正是他們的不作為才導致自己家人失蹤遇害。如果他們反應快些,積極些,找到人,又怎麼會讓失蹤者死在深山老林,這麼多年才被發現。

“如果當初失蹤的是當官的或有錢人,警方的破案效率不會這麼慢,說不定不到二十四小時就找到了,哪裏還會讓他們被一個瘋子殺掉!”

對於兇手是名有末日幻想的精神疾病患者,更是有人嗤之以鼻。覺得是警方拿來糊弄人的借口,以掩飾他們根本沒查到兇手的無能行為。

“把人當喪屍殺掉?電影看多了吧。你們是警察破案,不是寫小說——就算編也請編一個像樣點的理由。”

家屬情緒激動,甚至有過激行為,作為執法人員只能跟他們講道理。庄笙尤不擅長這個,激烈的情況對他來說是種困擾。他把自己關在一間小屋子裏,將外面的聲音隔絕開,閉目坐在椅子上,在腦中構建走過的地形圖。

庄笙的空間記憶力很好,能在腦海中完整構建三維地形圖。他將幾處發現屍體的地方做上標記,發現除第一具屍體外,其他幾名死者都是在山的另一面。他們搜尋了山這邊的森林,另外半邊卻很少涉足。

條儲存在腦中的信息被調用出來,進行篩選匹配。如果庄笙的大腦具化為電腦的話,現在就可以看到一股龐大的數據流在屏幕上快速往下落。

史柯進來看到庄笙閉眼坐在椅子上,以為他睡著了,還忍不住感慨了句。讀過書的人就是不一樣,連睡覺都坐得那麼筆直。

想着這兩天他跟搜索隊天天往山裡跑,肯定是累了,反正現在也沒什麼要緊事,史柯便不想打擾他休息。正要輕手輕腳退出去,坐在椅子上的庄笙忽然睜開了眼睛。

史柯頓住,以為自己吵醒了庄笙,尷尬地笑了笑。

“兇手不是一個人。”

庄笙一開口,史柯表情頓時一變,站直身體盯着他問:“你說什麼?還有另一個兇手?”

似乎現在才發現屋裏有另外一個人,庄笙轉頭看向他,“不是另有兇手,而是兇手不是一個人。”

史柯聽糊塗了,皺眉問:“‘兇手不是一個人’是什麼意思?”

庄笙垂下眼帘,聲音也低了下來,“和兇手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孩子,應該不超過八歲。”他抬頭看向史柯,眼神嚴肅,“山上必然有洞穴,找到洞穴,就能找到他們。”

史柯表情迷茫,感覺自己和庄笙不在同一個次元,所以才完全聽不懂庄笙的話——他一個疑惑沒得到解答,馬上又產生新的疑惑。

為了不為難自己那點智商,史柯決定不恥下問。他也不怕問煩庄笙,不管多少問題,哪裏不懂問哪裏。

“為什麼說兇手和一個孩子生活在一起?那樣的環境,成人都受不了,更何況孩子。”

好在庄笙雖有天才的大腦,卻無天才的自負,別人有不懂問他,他便耐心認真回答。

“我看過當地近十年的案卷,其中有幾起入室盜竊案,丟失的不是財物,而是一些日常用品,以及衣服和食物,其中有小孩子的衣服。五年前,縣上唯一一家奶粉店被人撬開門,收銀機里的錢沒動,只是拿走好幾罐奶粉。”

史柯還是沒明白,“怎麼確定那就是兇手偷的?”

庄笙沉默一下,看了史柯一眼,慢說道:“你沒看過嗎?那家奶粉店老闆當時在店后的小屋睡覺,聽到聲音出來查看,被人從後面用鈍器砸破腦袋。店主當場死亡,但兇手還是補了幾下,把半邊腦袋砸爛才停手。這種過度殺戮行為,如果不是因為私人恩怨泄憤,那就是殺人者以為,只有那樣才能徹底將人殺死。”

“更何況——”庄笙停頓下,慢慢說道,“這麼多年避世而居,若只是孤身一人,只怕早就瘋掉。但若有需要照顧守護的人,或許才能堅持下來。”

史柯:“……”

不,等等,看我那一眼是幾個意思?五年前的舊案,在不知道跟本案有關的情況下誰會去翻閱?再說,就算翻,那麼多案卷,誰能短短几天裏看完,並且記住?

雖然對庄笙的話抱着半信半疑的態度,但在案件進展停滯不前的情況下,史柯也只好寧可信其有。

——他們改變了搜查方向。

**

遠在丹藤市的孟衍,忽然接到史柯從松縣打來的電話。

電話甫一接通,史柯焦急忙慌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孟二哥,不好了,庄笙失蹤了。”

孟衍驀地從沙發上坐起,一字一頓,聲冷如冰。

“——你再說一遍。”

在許解看來,這幾個人也是作死,好好的常規路線不走,非要為了追求刺激搞什麼探險。結果夜裏不知看到什麼,把自己嚇個半死。

如果不是因為死者的傷確實不像意外,或是野獸造成的,許解覺得,這起所謂的森林月夜遇襲,根本是他們幻想出來的。

“失蹤的人還沒找到嗎?”庄笙問道。

“是的,那邊已經組織搜救隊進入森林搜救。但那時是夜晚,幾個年輕人受了驚嚇慌裏慌張地逃命,那人失散了,誰也不知道他跑去了哪裏。”許解回答,他自己年紀比那幾個人還要小點,卻老氣橫秋叫人家“年輕人”,一種濃濃優越感油然而生。

庄笙皺了皺眉,“時間已經過去十二個多小時,又是在深山老林,那人可能掉到哪裏失去行動能力,也可能——”

他沒有說下去,但在座的人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覺得他擔心多餘。畢竟,順利跑出森林的那幾個人,其中受傷最重斷了一條腿的,可不就是黑燈瞎火,加上害怕恐懼,自己給摔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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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側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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