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風定落花深(三)

132.風定落花深(三)

如購買比例太低,則需補V或者72小時后才能看到最新更新。“喝點水吧。”聽到蘇禧的話,蕭望之睜開眼,偏頭看一看她,再看看她手裏的茶杯,最終點點頭。直到兩杯水下肚,蕭望之才感覺嗓子舒服了不少。

蘇禧擱下茶杯,分外溫順對他說:“御醫說你能醒來便無大礙,但還是再瞧一瞧為好。人都在偏殿候着,我去讓高公公將御醫喊過來,有什麼話你遲些再說。”

蕭望之蹙眉看着她,對她過分溫柔小意的態度,並不感覺到一絲高興。先時對他那般態度的人,今日如此,左不過是因為他以身相護,心中覺得虧欠。

他救她的時候,沒有想過要以此博取她的憐憫,或特別換取什麼好處。

蕭望之想到了這些,心裏不是很自在。

三名御醫輪番替蕭望之診一回脈,等於反覆確認他此時脈象平穩、已無大礙,後面只需要將養身子,將傷口養好。待到御醫走了以後,蘇禧臉上才有了笑容。

她拿蕭望之用過的那個杯子替自己倒杯水,喝完狠狠鬆一口氣,臉上儘是神清氣爽的模樣。蕭望之卻始終緊盯着那個茶杯,緊蹙的眉頭未曾鬆開過一瞬。

蘇禧坦然似無所謂,蕭望之見狀越是皺眉,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更加確定,蘇禧做這些事,無非出於一種補償的意願。

但不知道他昏迷了幾天……

且恐怕眾人皆知,這些時日他都是在蓬萊殿待着了。

宮人很快送了一點吃食和煎好的湯藥過來。蘇禧和宮人一起扶着蕭望之半躺好,跟着便讓其他人退下,坐在榻邊端過粥食,要親自喂他吃東西。

瓷勺遞至嘴邊,蕭望之卻不張嘴,甚至微微別過臉。蘇禧耐心等了一會,見他倔強的不肯接受,唯有把碗擱下了,柔聲問:“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蕭望之啞聲道:“陛下不必如此。”

蘇禧不惱,反而笑問:“有什麼關係?我自己願意的,我想對你好,不行嗎?”

蕭望之說:“這些事情讓宮人來做也是一樣的。”

蘇禧不同意的挑挑眉:“怎能是一樣?”

蕭望之還未再說什麼,蘇禧目光瞥向了小几上的湯碗。她端起碗便在嘴巴里含了一大口的葯汁,湊到蕭望之面前,眼底笑意一閃,摁住他的肩膀,堵住他的唇。

這個放肆且大膽至極的舉動,蕭望之即使想逃避,也因為身上的傷和尚且虛弱的身體而無法反抗到底。蘇禧撬開他的嘴巴,有些粗魯的將湯藥喂到了他的口中。

蕭望之被迫承受,緊擰着眉,臉色不大好。蘇禧很快放過他的唇,卻又湊上去拿舌尖捲走他嘴角沾上的葯汁,甚至故意在他嘴巴上不輕不重咬了一口才肯罷休。

“難道這樣,讓宮人來做也是一樣的嗎,蕭大人?”蘇禧反問道。

蕭望之皺眉,輕輕的喘着氣,嘴裏停留着苦澀的味道。

蘇禧重新端過粥碗,手裏面捏着一柄瓷勺說:“你現在身體是這個樣子,做什麼非要同我對着來?蕭望之,難不成,你還討厭上我了?”

蕭望之抿唇不說話,但蘇禧再喂他喝粥,他沒有拒絕。蘇禧喂得細緻,先是粥,後來是葯,一碗葯下肚后,他嘴巴里又被塞了兩顆過分甜的蜜餞。

唇齒間那股苦澀慢慢散去,被一種甜滋滋的味道取代。知道自己是得待在這了,蕭望之重新躺下來。蘇禧指揮宮人將東西撤下去,他也閉上眼睛假寐。

沒過多會,蕭望之感覺身上蓋着的錦忽然被被人掀開。睜眼望去,他看見穿着中衣的蘇禧也鑽到了床上來。蘇禧抬眼看了他一眼,笑笑幫兩個人都蓋好了被子。

“蕭大人,這是我的床……”舒舒服服躺好以後,蘇禧才開口說,“昨天夜裏都在守着你,今天清早才睡了一小會,現在總算能休息了,我不在這還要去哪?”

理直氣壯的一席話,叫人找不到好借口反駁。

蕭望之:“……”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

他也有今天!

蕭望之有半個月都被蘇禧強留在蓬萊殿,他們同吃同住,不說宮裏上下,便是朝堂上來,估摸着也沒有人是不知道的了。知道歸知道,卻是絕沒有資格干涉的。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蕭望之沒有少被蘇禧佔了便宜。他不是不反抗,可次次都沒有用,到了後來變得麻木,乾脆是不再去管,一心將養起自己的身體。

那一場刺殺,表面看是屬於大燕的手筆。但稍微思索一下,便知大燕的人要潛入京城已不易,如何能掌握得了女帝行蹤?可想而知,必有內應透露消息。

朝堂之中若留着這樣的人在,勢必對大周極為不利,後患無窮。此時要怎麼將小人給揪出來,同樣需要深思,若輕舉妄動、打草驚蛇便不好了。

蕭望之身體逐漸康復,人也早不似先前那麼的虛弱。蘇禧知道馬上留不住他,也不強行要他留在宮裏。一日,她和往常般親手幫他給傷口換藥。

傷口在後背,只能將上半身的衣服剝了。蘇禧拿熱水先幫他清洗過傷口,卻不着急上藥,而是搗起蛋,從後面沿着蕭望之的耳背、脖頸一路的往下吻去。

蕭望之察覺到了不對,便要起身,被蘇禧按住肩膀。

她湊到他耳邊說:“等一下,有點事……”

帳幔被拉上,裏面發生的事外面的人誰都看不真切。遠處幾名聽候吩咐的宮人們面面相覷了半晌,終於悄聲的退了下去。帳幔裏面,蘇禧將蕭望之身子扳過來。

她趴在蕭望之的胸前,親一親他:“我想去邊關。”

壓低聲音說出的這麼一句話,落到蕭望之的耳中,卻如同平地一聲驚雷。

“陛下覺得合意,微臣稍後便交待下去。”蕭望之眉眼不動,有求必應。

蘇禧擺手:“倒也不急,比起這個,有一樁真正的要事,須得和你細細的商量。”

瞥一眼身後眾人,蘇禧看向他,徵詢問:“到書房去?”

蕭望之正要應話,有小太監悄悄進來,同蘇禧稟報:“陛下,福安縣主來了。”

福安縣主劉寶珍是白婼的表妹,她是大長公主之女,年方十八,比白婼要略微小上幾歲。白婼和這位年紀相仿的表妹自幼玩在一處,兩個人的關係也算親密。

先皇駕崩后,大長公主時常帶着劉寶珍進宮看白婼。最近兩年,大長公主的身體不大好,得了吩咐的劉寶珍便常常自己到宮裏面來,陪自己這位女皇表姐說話。

劉寶珍是活潑的性子,嘴巴甜,有一張胖嘟嘟的臉。蘇禧之前見過她,對她印象挺好的。聽過小太監的通傳后,蘇禧對蕭望之一笑:“蕭大人先到書房等我吧。”

有宮人上前為蕭望之引路,將他請去了書房。劉寶珍從殿外走進來時,和蕭望之正巧遇上了,便打了一聲招呼。她入得殿內,先前那些男寵也都被蘇禧揮退了。

劉寶珍身後跟着兩名婢女,她沖蘇禧行過禮,便笑說:“表姐,我給你送禮來了。這些都是前些時候我哥哥獵到的皮子制的,你瞧一瞧喜歡不喜歡?”

一面正說著,劉寶珍一面從婢女手中將一件白狐裘的斗篷拿過來展開給蘇禧看。這樣的東西對白婼而言自算不上稀罕,但是表哥親手獵到的獵物,心意在裏頭。

“這樣式是我娘親自選的,說穿在表姐身上必然好看。”聽劉寶珍笑盈盈說著,蘇禧伸手去摸了摸。這件如雪的白狐裘摸起來很柔軟,細節也設計得分外精巧。

“姑母和表哥都有心了。”蘇禧收回手,也笑道。

劉寶珍又說:“這兒還有一雙鹿皮小靴,是比着表姐往常穿的鞋大小做出來的。”

“難為姑母這麼掛心了。”她拉一拉劉寶珍的手,“來,先坐吧。”蘇禧帶着劉寶珍到美人榻上坐下,又問,“姑母身子近來如何?好一些了沒?”

劉寶珍笑着回:“表姐上次讓李御醫來瞧過,李御醫新開過藥方,娘吃着好了不少。這陣子精神頭不錯,今天原是想進宮的,可這般天氣,倒只敢小心一些。”

蘇禧說:“待會我叫人送些老參靈芝去,姑母身體能早些痊癒才是最好。”

劉寶珍謝過了恩典,好奇問:“蕭大人今日回來的?”

蘇禧笑:“怎麼這麼問?”

劉寶珍也抿唇笑說:“原是不好和表姐說這些,但近來林姑娘有些可憐呢……”

蘇禧聞言一笑:“林姑娘最近又什麼了?”

宮人上前奉茶,將茶杯擱到兩人面前的梨花木小几上。

她們口中的這位林姑娘,是肅寧伯府的三小姐林婉柔,自十六歲便痴迷蕭望之,到今年已是第四個年頭。她是非君不嫁,無奈蕭望之沒有任何非卿不娶的意願。

劉寶珍說:“前一陣子,蕭大人不在京城,林姑娘日日到城樓上去,望眼欲穿等着盼着蕭大人回來。無奈最近天冷得厲害,她折騰得染了風寒,這兩天病倒了。”

等了一天又一天,好不容易把人等到了,林婉柔卻是病倒了,壓根沒有見到蕭望之的面。劉寶珍一番話說出來,多少幸災樂禍,誰叫她和林婉柔打小就不對付?

林婉柔對蕭望之的這一種狂熱,京城上下早就傳遍了。白婼清楚,蘇禧也知道。她是沒什麼想法,畢竟——她是準備截胡林姑娘的人。

“總歸自個的身體重要,這樣折騰大可不必了。”蘇禧輕飄飄一句,轉而說,“差點兒忘記了,原本有事情要和蕭大人商量,他還在書房裏頭等我。”

劉寶珍聞言即刻站起身,連忙告饒:“表姐有要事在身,我還這樣耽誤時間。原是我不知情,還請表姐多多恕罪。我將東西送到,早該回去了的。”

蘇禧不留她,只說:“下次你進宮來,總有時間好好說話。”

劉寶珍笑着應了好,不再多耽擱,很快行禮告退。

遲一點的時候,蘇禧到了御書房。宮人推開門,她走進去,沒人跟着。蕭望之正立在一面大書架前,聽到腳步聲,轉過身和蘇禧行了個禮。

蘇禧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兀自走到書桌旁。稍微翻找一下,她拿起一沓宣紙遞過去給蕭望之,沖他笑笑:“蕭大人,看看?”

過去的白婼雖然和蕭望之不大對付,可這江山是她父皇傳到她手裏的,她從不把朝堂之事當作兒戲。論起來,白婼繼位至今,三年間也沒出過什麼大事就是了。

蘇禧來到這個世界,蕭望之不在的這半多月,她沒有完全閑着,也做了點準備。蕭望之安靜看她遞過去的東西,她安靜看他,也看見他臉上漸漸浮現訝異之色。

“這是……陛下的意思么?”蕭望之認真看過兩遍,問了一聲。

蘇禧笑了笑,反問:“還有別人是這個意思?”

蕭望之臉上不見輕鬆之色,反而蹙眉緊緊捏着手裏的這份東西。其實宣紙上的內容沒有多特別,她不過提出了一個關於重商的想法,只是與此時大環境相違背。

若以大周現在的情況來看,商人地位低下,朝廷要扶持發展商業,則必須得作出很大的改變。蘇禧說:“畢竟是大事,無須急在一時,等回去后再慢慢考慮吧。”

蕭望之見她態度和軟,有商有量,當下沒有多說什麼。

蘇禧卻靜靜的看着他,忽然笑問:“蕭大人,林姑娘往後怎麼辦?”

蕭望之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誰。

蘇禧口中又道:“林姑娘日日盼你念你,相思成疾,只怕心病還須心藥醫。”

原本今日看到她這樣,蕭望之還疑心她是轉了性,聽到這般調侃,幡然醒悟都是錯覺一場。他平平靜靜回:“林姑娘若染病,自有大夫醫治,臣只怕無能為力。”

蘇禧便笑:“年節一過,林姑娘又長了一歲,只怕肅寧伯府的人又要哭着進宮來找我主持公道……蕭大人,不然我同你出個主意?”

蕭望之望着蘇禧,擰眉不言不語。

蘇禧越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似真似假道:“我這兒皇夫的位置還空缺着呢……”

蕭望之知她不喜自己,卻也沒有想過會從她口中聽到了這樣的話,總是藏着些玩弄的意思。心頭一凜,他剋制道:“茲事體大,請陛下切勿玩笑。”

蘇禧神色認真問:“若非玩笑呢?”

蕭望之表情一變不變:“那便唯有請陛下恕臣無禮了。”

目標人物一身正氣、一臉正義拒絕了她,蘇禧由不得撇嘴。一起造作多好,怎麼這麼沒有情趣呢?蕭望之出宮了,她也回去蓬萊殿,路上暗暗思忖。

作壁上觀半天的1987此時跳出來:“親,聽我一勸,驗貨的事以後再說……”

蘇禧:“呵呵,閉嘴。”

驗貨當然第一重要!

不吃到嘴裏,怎麼知道好不好吃呢?蘇禧很有原則的想道。

當初從系統提供的信息里看到趙賢,蘇禧就嫌棄他瘦骨如柴,且一臉縱慾過度的樣子。今天得見真容,瞧見他猥瑣模樣,越是厭煩。比起來,趙雍不知多可愛。

美人聲音入耳,婉轉而動聽,單是如此,趙賢已開始想像她在自己身下呻|吟的模樣,不覺充滿期待。他倒想直接把讓人擄到宮裏,只不妥,還須等一等……

趙賢眯着眼笑:“無事便不能同小娘子說說話么?”

蘇禧聽言,冷冷的回:“妾身與公子素不相識,無話可說,失禮之處請見諒。”

她說著便要繞過趙賢往外走,趙賢偏不讓她走。蘇禧往左,他往左。蘇禧往右,他也跟着往右。來回了幾次,這麼鬧起來,明晃晃故意調戲的意思。

蘇禧忍耐般說:“公子何故非要攔人去路?”

趙賢看她着惱的樣子,只覺得有趣:“路在這兒,你走得,爺自然也走得。”

“或是你叫一聲好哥哥來聽,爺興許也放你過去。”趙賢洋洋得意的說著。

蘇禧心道,這人可真夠老套,卻配合的變得憤怒,罵道:“無恥!”

兩相起了爭執,陪蘇禧出門的丫鬟婆子撥開人群趕過來,分辨此時情況。趙賢見有人掃興,一時收斂,只衝蘇禧陰測測笑:“小娘子,遲早,你會要來求爺!”

撂下這話,趙賢已拂袖而去。

丫鬟婆子連忙追問蘇禧情況,她搖了搖頭,蹙眉卻沒有多說。

既然知道這人是趙賢,又專門衝著她來的,再聯繫起春獵和他撂下的話,訊號已十分明顯。這次春獵,他要對趙雍下狠手——並且勢在必得。

能對同父異母的妹妹都下手的人,顯見荒淫到了極點,覬覦兄弟的女人,在他看來自然算不得一回事。蘇禧揣測趙賢心思,說不得他這般性子,甚至以此為榮。

提醒趙雍是沒有辦法提醒的,但蘇禧相信以他的能力,不會想不到這次春獵陷阱重重。他這段時間常在外面走動,多半已有應對之法。這出好戲,是要上演了。

蘇禧帶着求來的平安符回到王府,卻直等到入夜時分,趙雍方從外面回來。他身上有脂粉氣,已是見怪不怪,他自己還算清醒,知道先去梳洗沐浴、換身衣裳。

趙雍回來時,蘇禧命丫鬟擺好飯,人已坐在桌邊等着。

他自覺走過來坐下問:“今天去寺里了?”

“嗯。”蘇禧應一聲,將東西推到他面前,“是去與王爺求平安符的。”

趙雍看看眼前的香囊,笑道:“你何時信這些?”

蘇禧也笑笑:“上次在別院……心有餘悸,不過圖一個心安。”

“你在寺里,同人起了爭執?”趙雍將香囊收到懷裏,又問起了其他事。

蘇禧臉上的笑意微斂,沒有否認:“一個登徒子罷了。”

趙雍聽到這般話語,沉吟道:“往後出門,也帶上兩個侍衛,萬事小心。”

這一句“萬事小心”,意有所指,卻不甚明朗。趙雍沒有解釋,沒有和蘇禧說起他的計劃安排,她只能不問不究,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兩個人說過了一會話,趙雍沒有用什麼東西便已起身去了書房。蘇禧不去管他,自己吃一點飯,等到看書到乏了,自顧自上床去休息。

三月初十是春獵出行的日子。

蘇禧寅時便起床了,因為要早早送趙雍出門去。

她把人送到府門外,天還沒有亮,唯有被風吹得晃蕩的燈籠散着柔和的光。趙雍翻身上馬,身姿昂揚坐於馬背上,看向蘇禧說:“你在府里,等本王回來。”

蘇禧沖他一笑:“妾身在府里等着王爺。”

她的話引得趙雍也笑了起來,眉眼舒展,一雙眸子卻是深邃無邊的。

趙雍扯過韁繩,待收回視線便一夾馬肚,飛奔而去。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濃墨般的夜色之中,馬蹄聲漸起漸消,等到後來,什麼聲響都沒有了。

譽王府沒有女主人,趙雍出去了,蘇禧變成半個主子。想必是提前交待過,雖然趙雍不在,但府中下人不至於有怠慢或為難蘇禧的,也算相安無事。

安生日子卻很短暫。

趙雍不在府裏面的第四天,正是清早,蘇禧才用過早膳、餵過兔子,便有公公持着皇後娘娘的旨意,來請她入宮去的。去是圈套,不去是抗旨,自有法子治她。

蘇禧不得不領了旨,原想換一身衣服,那公公卻連聲催促着她入宮,說不要耽誤了皇後娘娘的時辰。明知只是個由頭,她也得老老實實答應了,便跟着公公走。

既然提前洞察到趙賢動作,春獵期間,他會有所舉動,儘是在蘇禧預料之中的。她到宮裏之後,果不其然,沒有見到任何人,直接被囚禁——或說軟禁了進來。

人被束縛着哪裏也去不得,吃喝卻好生供着,看來趙賢也是交待過,他回來時,她絕不可以有任何的閃失。蘇禧是開掛人士,無所畏懼,輕鬆全方位了解情況。

趙賢想要在春獵取了趙雍的性命,布下埋伏,熟知竟被趙雍先下手為強。他非但沒有傷着趙雍,自己先受傷中毒,一路倉惶逃回鄴京,逃回宮裏來。

等了這麼久才出手,是為了周全,也同樣為了穩操勝券——趙雍出手時鄴京城裏早布下天羅地網請君入甕,逃回來的趙賢自然無異於瓮中之鱉。勝負已現端倪。

趙賢逃回鄴京,以為宮裏會安全,熟知宮門處早有伏兵在候着。他在宮門外遭遇一場圍剿,無路可逃,唯有進宮,謀求生機。於此時,方認清趙雍是嗜血猛獸。

宮中被策反者不知有多少,宮外趙雍帶着人步步緊逼,在這個束手無策的關頭,趙賢想起蘇禧。他本想趙雍死後,她是自己的戰利品,留待好好享用,卻……

一切化為烏有。

趙賢踹開了門,手中持一柄長劍,滿房間的在找蘇禧。

當發現趙雍表示的無能與荒淫都是假象之後,趙賢也知這個女人對他或許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是走到現在這一步,已經慌不擇路,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在蘇禧被徹底關起來之前,她身上的首飾、任何可能對她造成傷害的東西全部都被收走了。到這會,也依舊素顏散發。趙賢一看到她,直接大力將她往外面拖。

被關在宮裏的三天,宮人送來的飯菜與果品茶點,蘇禧半點沒有碰過。這倒無非是看趙雍勝利在望,而正常惜命一些,多半不隨便吃來路不明的東西。

幾乎三天都是不吃不喝的狀態,身體已十分虛弱,也沒有多少反抗的餘力。蘇禧被趙賢帶到殿外時,趙雍和他的人也都在外面了。看到她,趙雍有剎那的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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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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