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
酆問把靈雎拎到他房間,說:“從今天開始,你跟我睡。”
靈雎當下只想到被囚禁,忘了酆問居然破了例。“我不樂意!憑什麼啊!我要回我的鳥窩!”
酆問駁回,“你必須跟我睡。”
靈雎跟他說:“酆問,我才在你床上睡了一宿,你就上癮了?你真的別喜歡我,真的。”
酆問橫豎就一句話,“以後也不要上班了。”
靈雎蹦起來,一蹦三尺高,“憑!什!么!”
酆問把她拉進懷裏,固住她雙手,預防她再蹦。“我養你。”
靈雎:“……”
酆問又重複一遍,“我養你。別上班了。”
靈雎藉著他雙臂,爬到他身上,摸摸他額頭,“你是不是發燒了?”
酆問:“沒有。”
靈雎:“那就是發騷了!養我可以,先給我三千萬,我考慮一下。”
酆問打了個電話,靈雎手機就響起來沒完了。
她看着一筆一筆兩百萬的入賬短訊,心情特別複雜。
酆問又給她兩張卡,一張瑞士銀行黑金卡,一張美國運通百夫長卡。
這回她心情更複雜了。
酆問把她打橫抱起,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明天拍賣會不要去了,我全給你拍下來。”
靈雎害怕了,“酆問啊,你是認真的嗎?”
酆問在她眼睛上落入一吻,“你知道,我承諾過的,都是真的。”
靈雎想不透,“可是為什麼啊?”
酆問沒答,“睡覺吧。醒來想要什麼,再跟我說。”
靈雎頭一回看見這麼好說話的酆問,“真的?”
酆問苦笑,“我以前對你那麼不好嗎?給你點東西還要反反覆復問我。”
靈雎大眼睛看着他,點點頭。
酆問捏捏她鼻樑,“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話說完,他就要走,靈雎一把抓住他。
他回過頭來,看着她。
靈雎兩隻小手攥住他的大手,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酆問用那樣溫柔、那樣溫柔的目光看着她,“怎麼了?”
靈雎在他手心撓撓撓,“萬一這是個夢呢?”
酆問沒辦法,跟她一起躺上床,把她摟進懷裏,讓她枕着他胸膛。
靈雎第一次,心跳突突了兩下。
第二天,靈雎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確定三千萬還在,踏實下來。
酆問當然知道她在幹什麼,似乎是對她說,又似乎是對自己說,“還是錢對你最重要嗎?”
靈雎覺得這是屁話,“錢對我不重要,難道是你對我重要?”
酆問覆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力道,“我不重要?”
靈雎看出來了,酆問的突發性精神病還沒恢復過來,“你重要也是於你媽來說,像我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你掃地出門的人,根本不會把你放在多重要的位置。”
酆問皺眉,“掃地出門?”
靈雎嘖嘖,“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你知道你一個月跟我說多少次滾出去嗎?最少6次,說起來,你對讓我滾蛋真是有一種莫名其妙又喪心病狂的執着。”
“……”酆問倒打一耙的本事遠不及靈雎,所以像她這般顛倒黑白的話,根本說不出來。
耍無賴耍不過,酆問可以威脅她,他最喜歡做這種事。
“在家好好待着,一旦脫離我的監控範圍,不光我給你的東西,就連你在別處坑蒙拐騙的東西,都不再是你的。”
他說話時,還摟着靈雎,如果不聽他這一番話,以為他多愛他媳婦兒呢。
靈雎入伍程式設計師之前,又瘦又干,誰都欺負她,幸虧她聰明,知道上跆拳道館貓在旮旯學個一招半式,當時道館老師看她實在勤奮好學,就偷摸傳授了兩把。
她記得,有一招叫劈襠一腳,要不是她腿沒有酆問長,她一定一腳踹他個斷子絕孫。
酆問揉揉她掌心,“在我聽不到時,盡情罵,一旦被我聽到。”
靈雎抬頭,看着他,等他后話。
酆問在她嘴唇上印下一吻,“還記得我那一園朱麗葉玫瑰嗎?”
靈雎無所畏懼,“酆問,你知道罰站這種行為對於一個23歲成年人來說,是非常恥辱的一件事嗎?你拿着我的奇恥大辱當樂趣是嗎?”
酆問反問她,口吻淡薄,“我表現的不明顯嗎?”
靈雎逮着機會,在他胳膊上使勁咬了一口,見了血。
酆問不躲,也沒什麼反應。
靈雎覺得沒勁,鬆了他,洗澡去了。
洗完出來,酆問也洗完了,他換上身高定,時刻提醒跟他打照面的每一個人,他很有錢。
靈雎沒搭理他,回自己房間換衣服,化妝,準備好了,酆問說:“說不帶你,就不帶你。”
“我也說過我要去,你說話算話,我說話就是放屁嗎?”靈雎瞥他。
酆問抬眼,系袖口的動作微頓,整個畫面看起來賞心悅目。
他說:“不是?”
靈雎被他好看的手腕吸引,怎麼能有一個男人手腕這麼好看!怎麼能!
她邁着小碎步風情萬種地走過去,又沒骨頭了,以一個傷風敗德的姿勢抱住酆問胳膊,來回晃,酥胸擠在他胸膛,“你帶我去嘛,我保證聽話。”
酆問拆她台永遠不動聲色,“你前兩天還說保證不再騙我。”
靈雎嘟嘴,跟他撒嬌,“人家那是善意的謊言了啦。”
酆問皺眉,把她拎到一邊,“好好說話。”
靈雎也不裝蒜了,“小氣巴拉的,我就騙你一回,你至於這麼念念不忘?跟沒騙過我一樣。”
酆問沒時間跟她打嘴架了,“不準就是不準。”
靈雎眼看撒嬌賣萌都不管用了,索性跟他來硬的,“你突然對我這麼殷勤,是不是踅摸好了人家,把我養肥一點,然後賣個好價錢?我可聽說了,最近人販子猖獗。”
酆問不想打擊她,“誰家這麼想不開要買你?不怕被你搜刮到傾家蕩產?”
靈雎自尊心受到了極大打擊,她捂着心口,“你傷害我。”
酆問把她領進電梯,“我不止傷害你,還熱衷於上你。你乖,在家好好待着,要什麼打給我,我酌情買給你。”
“酌情?”靈雎眯眯眼,“別以為我沒文化就不知道酌情兩個字什麼意思。”
酆問也有話說:“你每次要東西,都超出你自身價值,我若次次依你,你還知道你姓什麼?”
靈雎梗着脖子,“我不光知道我姓什麼,還知道我胃口好了能吃五碗飯呢!”
酆問不理她了,把她交給助理,囑咐兩句,走了。
他人一走,靈雎就開始磨助理,“你讓我出去嘛,酆問這麼欺負我,你還站他那一頭,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擱在商周時期,就是經典的助紂為虐!”
助理很為難,“夫人,先生為您着想,您就順從他嘛。”
靈雎挑眉,“我又不是他養的狗,我憑什麼要順從他?怎麼不是他順從我呢?”
“……”助理髮現,跟靈雎沒法兒講道理,“因為先生比您有錢啊。”
靈雎又受傷了,“你在鄙視我的出身。”
助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戲多的、英國皇家戲劇學院都不見得敢收的女人,不對,人。
靈雎磨了半天,什麼也沒磨下來,看起來心如死灰地趴在了門前一頭石獅子上,還給酆問拍了自拍發過去,“你的助理虐待我。”
酆問可能是比較閑,竟然回了,“是嗎?那要給他加工資了。”
靈雎就把他拉黑了。
小白宮的生活過於枯燥,靈雎一個多動症晚期患者,度日如年,才半天,就覺得頭長草了。
她實在待不下去了,黑了酆問一輛超跑的衛星定位系統,選了一條十八彎的路線,把小白宮撞得亂七八糟,總算成功逃脫助理以及一個加強連那麼多保鏢的‘盯靈雎小分隊’。
酆問確實準備不少,也相對妥當,可她靈雎又不是個草包,說出不去純粹是她給人面子,能真出不去嗎?那憑啥她能嫁酆問,憑啥她是第一黑客,憑啥她在微博熱搜基本就下不來呢。
出了門就自戀,可能是太過輕鬆,她有點得意忘形。開心到了頭,就收到一條晴天霹靂——
姜創出車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