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 9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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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有甜忍不住動了動,袁維像是反應過來似的,慢慢把她放開。
月光下,他面上的紅暈漸漸消退:
“你沒事就好。”
蘇有甜看他退後一步,就像是一瞬間在兩人之間分清了楚河漢界,情緒也淹沒在滾滾的長河裏,剩下的只是若有似無的疏離。
蘇有甜有些納悶,這人怎麼一會冷一會熱的?
她咳了一聲:“你......是不是都聽到了?”
“我什麼都沒聽到。”
袁維和她並肩走着,很快反駁道。
沒聽到?沒聽到你剛才高興個什麼勁兒啊?蘇有甜嘀咕着,卻在一瞬間看到他偷偷勾起的嘴角,一轉即逝,如果不是燈光正好打在了他的臉上,她可能還會看不見。
......果然還是聽到了吧。
都控制不住偷笑了,真的有那麼開心嗎?
蘇有甜忍不住想要捂臉。
然而只要一想,如果有人對她說,她美得對方掉褲子、流口水,她也會忍不住偷笑的吧,不對,可能會樂得打滾.....
蘇有甜越想越羞恥,她恨不得把說出那些話的自己揪出來,狂打一頓。
讓你嘴上沒個把門的!
讓你瞎說!
她心累地嘆口氣,還要裝作沒發現袁維的小心思。隨意問道:
“你是來找我的嗎?”
袁維很快回答:“不,我來找坨坨。”
......就當你來找坨坨的吧。
蘇有甜道:“坨坨暫時不在我這裏,這幾天我拍戲,害怕它一個人在家害怕,就放在我媽家了,你放心,我一有時間就回去看,它被養得胖了幾圈。”
她在劇組裏也呆不了多少天,放在寵物店不放心,於是就放在盛夏的母親家。
盛夏的母親是一個溫柔優雅的女子,說實話,蘇有甜有點怕她——在這個世界裏她沒有不怕的人。因為盛夏母親是為了她所謂的愛情不擇手段的女人,為了權力地位不顧一切往上爬,甚至不惜破壞別人的家庭,盛夏在她的心目中只不過是一個能助她更上一層的工具罷了。
和這種看似溫柔,實則心機的女人打交道,蘇有甜恨不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當時盛夏母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視線一垂:“放這兒吧。”
她覺得自己抱着坨坨就像是進了大魔窟,更讓她生氣的是,坨坨原本捨不得她,一看見滿桌子的零食,頓時抬不動腿,撲向它姥姥的懷抱了。
袁維一皺眉:“你媽媽?”
蘇有甜回頭,意外他這個反應:“怎麼了?”
袁維搖頭,他又隨意地問道:“你拍的是什麼戲?”
蘇有甜反射性地站直了身體,她邊走邊道:“嗨,也不是什麼大戲,就是一個普通的抗日劇。我演一個打入敵人內部的愛國分子,遊走在刀鋒邊緣,不斷用智慧與美貌迷惑敵人。但是在燈紅酒綠與紙醉金迷中,漸漸迷失了自己,在愛情與正義之間不斷拉扯着,隨後捨生取義,流芳百世的巾幗英雄。”
袁維:“......”
蘇有甜納悶,他為啥沉默,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說點誇獎她的話或者表達一下仰慕之情嗎?
袁維扯了一下嘴角:“戲服怎麼樣?”
戲服?問什麼戲服啊。
蘇有甜只當他是好奇,她想了想道:“也就那樣唄,不是旗袍就是軍裝,一天一個樣兒真煩人,軍裝還算是湊合,旗袍就很麻煩了,要不是我腰細還真穿不上。”
袁維迅速地轉了一下頭,然後回過頭認真道:“你辛苦了。”
蘇有甜一樂,趕緊擺擺手:“不辛苦不辛苦,為了藝術獻.身我甘之如飴。對了,你最近在幹什麼?”
袁維道:“找了份兼職。”
兼職?
蘇有甜有些擔心他,她知道袁維這份兼職也幹不了長久,總會被沈浩林攪黃,這個時候她倒是希望袁維能去B市,總不用在這裏受苦。
她斟酌地道:“你有沒有意向去B......”
袁維突然抿了一下唇:“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蘇有甜看他似乎不願意談這個話題,於是制住了話頭。
她點點頭,看袁維的臉上還有汗,於是道:“要不要和我上樓歇歇,跑得挺累的吧。”
袁維一頓,他瞥了她一眼:“我沒跑,我坐的車。”
好好好,沒跑就沒跑!
蘇有甜趕緊道:“坐車挺累的吧,你上樓喝口水。”
袁維搖搖頭,從背後輕輕推了她一把:“走吧。”
蘇有甜摸了摸後背:“又來這一招。”
她只好走上樓梯。
不經意回頭時,看見袁維雙手插兜看着自己,隨後又垂下眸子,那眼睛裏一瞬間的光亮似乎是蘇有甜的錯覺。
蘇有甜心一抖,她轉過頭對系統道:“我總覺得他在逃避我。”
【你才發現,他現在因為你的緣故,對盛夏還是愛得深沉,但是又不想耽誤你,於是只好逃避,也不想離開這個城市】
蘇有甜回到家裏,她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莫名道:“怪我?為什麼怪我?我已經完成任務了!”
【你真的一絲不苟地完成任務了嗎?】
蘇有甜想辯駁,卻一噎。
對啊,她對袁維三分留情,為了自己不被虐,處處找理由,這下好了,她是沒怎麼樣,把袁維的未來搭上了。袁維要是再不恨她,不得被沈浩林虐待死啊,尤其是今天晚上這個事情,她能想像得到,袁維以後的路更不好走了。
蘇有甜懊惱地抓了抓頭髮:“那你說怎麼辦?以後你讓我幹啥我就幹啥,我再也不跟你討價還價了!”
【別著急,我還有兩個任務等你呢】
蘇有甜莫名打了個寒顫。
第二天一早,蘇有甜去片場的時候,發現小胡並沒有上班。
她給她打電話也不通,一想到沈浩林的手段,她立馬就明白了。
“尼瑪這變的也真快。”
行,變就變吧,反正這個機會是沈浩林給的,現在拒絕了人家收回這個特權也無可非議。
現在看劇組的人對她的態度很平常,可能是沈浩林沒有趕盡殺絕,如果有一天別人看她的“金主”不來了,或者沈浩林隨意的一兩句話,可能她這個角色就保不住了。
蘇有甜倒是不在乎這個角色,她在意的是任務。
“統兒,我的角色要是被斃了任務就不算完不成吧。”
【因為你崩了人設沈浩林才發火才對你進行制裁你要是讓盛夏這一條娛樂圈的支線廢了你就等死吧!】
蘇有甜:“.......求不死!求電擊QAQ”
【我是培養出來個抖M嗎!】
蘇有甜正抹着眼淚,突然聽到隔壁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就像是老鼠在捧着木棍來回地啃。她屏住呼吸,探頭去看。
拐角,綠豆君穩穩噹噹地坐着,左手捏着一塊木頭,右手握着雕刻刀慢慢地刻着,他刻得如此仔細,以至於眼睛快要貼到了木塊上,蘇有甜在他身邊也沒發現。
她看着綠豆君臉上一層又一層的繃帶,有些無語。
他不熱嗎?
現在當群眾演員都這麼不容易,這繃帶她就沒見他摘下來過!
然而,雖然綠豆君很怪,但是這幾天一旦施風出來騷擾他,他都恰好地出現,每次巧合地讓人不敢相信。
蘇有甜莫名有不好的預感。
她忍不住稍稍湊上前:“你在刻什麼啊?”
綠豆君手指一松,露出個空隙來。蘇有甜探出頭,看他似乎在刻個圓。
“戒指?”
綠豆君搖頭。
“小花?”
搖頭。
“糖果?”
搖頭。
蘇有甜放棄了,她不斷打量綠豆君的頭頂和身形,狀似無意地問:
“是送給誰的?”
綠豆君一頓:“一個女演員。”
蘇有甜回頭,在那幾個六色花身上溜一圈。
“誰啊,你告訴我唄。”
綠豆君道:“一個為了藝術獻身、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人。”
蘇有甜一抖,她的額頭上出了一滴汗。
“是、是嗎?”
綠豆君慢慢吹去手心上的木屑:“我很欣賞她,她能為了演戲,忍受各種旗袍的束縛,經受各種考驗......”
“行了!”蘇有眼伸出手:“我覺得我還有台詞要背,綠...先生,打擾了。”
綠豆君拽住她背在後面的盾牌:“你忘了一樣東西。”
蘇有甜回頭,袁維攤開手掌,一個木雕的小烏龜探出頭乖巧地趴在他的手心裏。
蘇有甜:“......”
她嗷地一聲,猛地撲了上去。
“我讓你笑我!我讓你笑我!”
袁維發出悶笑聲,他把臉上的繃帶解下來,露出深邃的眉眼。
“我沒笑你。”
他一邊說,胸腔還是不斷發出悶笑的聲音。
蘇有甜咬咬牙站起來:“你來這裏幹什麼?”
袁維坐起來,拍拍身上的灰:“朋友介紹來的。”
蘇有甜不信:“難道不是仰慕我拍戲的英姿來的?”
袁維敲了敲她的王八殼子,意思讓她有點自知之明。
蘇有甜臉上有點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昨天晚上還裝得那麼像。你比我還會演!”
袁維眼角彎了彎:“我怕你尷尬。”
蘇有甜無語:“那你今天說破了幹啥啊,讓我在你面前裝一會兒不好嗎?”
袁維道:“悶。”
悶?
因為繃帶悶?
蘇有甜道“你就敷衍我吧,總把我當傻子看。”
臉上的笑意有些淡下來,他把小烏龜放到蘇有甜的手心裏,低聲道:“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傻子,所以我不跟你計較。”
蘇有甜臉頰一鼓,氣哼哼地轉頭就走。
袁維在她身後一動不動地看着她。
晚上,袁維回到家,他重重地坐在沙發上,屋內靜得出奇。
照片上母親安靜地看着他,他的心安定了少許。
突然,手機一亮,一則消息傳了進來。
“還有三天”
袁維身形一頓,他咬了咬牙。
想到半個月前的那通電話,他就忍不住皺起眉頭。
那個時候,他還在為新的工作奔波,突然有人打電話過來,說他是袁家流落在外的孫子,他父親重病在床,同父異母的哥哥出車禍成為植物人,家族希望他能回來,繼承袁氏的產業。
這麼戲劇性的事情,一般的人都不會信。
但是這通電話,在他的意料之內。
因為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普通,媽媽總是拿着一張照片,指着照片上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說他是他的爸爸。
袁維記得那個男人,經常在電視上看到,B市裡有名的金融大亨。
袁維能在他的輪廓之中看到與自己的相似。他從來沒有問過母親,他為何拋棄他們母子,也從來也不期望能父子相認。
他有母親就夠了。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拒絕。
但是對方用他最珍貴的寶物來威脅他——盛夏的前途。
如果他不同意的話,盛夏可能就當不了演員了。
袁維薄唇一抿,看她當演員玩得那麼開心,他不忍心斷了她的路。
但是他好不容易才尋回她,如果一旦離開,又不知道什麼時候與她相遇。
他......捨不得。
他從床頭拿出戒指,小心地放在手心。
是進......還是退?
一大早,蘇有甜就來到片場,這次劇組的人不知道是收到了什麼風聲,開始頻頻用小眼神瞄她。
蘇有甜不自在地搓了搓胳膊,總覺得自己像是動物園的猴子,被他們盯着紅屁股取笑。
想着是沈浩林看自己不給他台階下,於是就開始向自己施壓了。
她嘆了口氣:“統兒,我的承受能力還是不夠強,像是猴子一樣被取笑我好想打人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