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女孩
“聽說了么？無雙快劍大戰宋侯！”
“怎麼能沒聽說？都快鬧翻天了。”
“你說，無雙快劍沉寂一年半，如今再度挑起事端，又會掀起怎樣的大事？”
“這事情還不夠大么？都敢一個人去挑一個門派了，雖然是小門小派，但足以自傲了。”
整個山城，沸沸揚揚，都是議論葉言大戰宋侯。
當初他剛來山城，就在天香樓門前立下山城第一劍的牌子，過後更是接連劍破山城所有的年輕一輩用劍高手，就連劍宗墨遷都被一劍戰敗。
時過一年半，一直隱而不出的葉言，憑着一把快劍，將山城老牌勢力的掌門人宋侯擊敗，一時間，無雙快劍的名聲，愈演愈烈，幾乎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一座清雅的院子中央，有一荷塘，荷塘的上面建着紅色的木橋，順着木橋望進去，是一個別緻的涼亭。
身穿紅色紗裙的女子，撫摸着手中的一架古琴，緩緩的彈奏出悅耳的琴聲。
“無雙快劍！還真是個響亮的名頭呢。”女子莞爾一笑，荷塘內的荷花，彷彿都黯然失色，只有那一抹絕美的容顏，永遠的留在人的心中。
這時，一個老僕人緩緩而來，對着女子彎腰道：“公主……”
“怎麼了？”女子回頭，微微皺眉，卻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足以令人神魂顛倒。
她耳邊的玉墜在風中晃動，更是為他的傾城間，添加一分動人的出塵。
“沒……沒什麼……只是……”老僕猶豫半響，還是苦笑道：“只是……聖……家主他老人家，似乎有意讓我們回去。您也知道，家主年紀不小了，隨時都會……有個什麼小病小災，他也希望您陪在他的身邊，畢竟您是他最寵愛的女兒。”
“不了，我還不知道么，就他那身子骨，再活百八十年沒問題，這江湖，我還沒玩夠呢，如此多的年輕俊傑，真是令人忍不住讚歎。過段時間正魔交鋒，正是好戲上演的時候，我怎麼能錯過呢？”她再度低下頭，撫摸着琴弦，秋水般的眸子中，蕩漾着一絲不為人知的玩味。
…………
………………
戰敗宋侯，此行最大的收穫，其實就是六脈神劍，可以說，他現在最強的武技，無疑就是剛剛練成的六脈神劍了，如果說先前他的戰鬥力是一百，那麼，現在起碼翻了一倍不止，直逼一流巔峰，再度對上宋侯，他絕不會和他糾纏太久，甚至幾個交鋒，葉言就有把握用劍氣將他斬落。
站在天香樓的閣樓上，看着外面喧鬧的景色，他仰着頭，看着幽藍的天色，心情舒坦了許多。
似乎，在這裏，比在地球上，安全的多。
想起黃印山化身黑炎魔的場景，他的心中，就有一份急切變強的渴望。
陽光下，街角里，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猶豫的看着葉言。
他的左臉上，有一大塊胎記，看起來讓人有些反胃。
周圍的人見到她，都躲得遠遠的。
她正是葉言來到山城，最先認識的小女孩，每次有空，她都會過來，葉言也會為她準備吃食。
久而久之，葉言也知道這個女孩的名字‘林香’一個動人的名字。卻有着一張令人退避三舍的臉，但這是個很單純，很可愛的小女孩，她知道什麼是知恩圖報，受到葉言的恩惠后，每次過來，她都會給葉言帶一些山間的草藥。
雖然葉言也不知道，這些草藥，具體有什麼功效。
伸出手，他對街邊所有人避而遠之的女孩，招了招手。
女孩一直冷漠的臉，終於有了一絲笑容，她歡快的小跑過來。
似乎她的笑容，只對葉言一個人綻放，哪怕笑得並不美麗，甚至像是一個嚇人的鬼臉。
“來啦。”
葉言招呼小二上菜，小女孩沒有吭聲，和往常一樣，埋頭開始吃東西。
但葉言卻感覺，小女孩，似乎和往日有些不同，似乎，開始有心事了。
她皺着眉頭，一邊吃，一邊不知道思考什麼。
“大哥哥！”
她開口了，第一次，和葉言說話，往日，他們交流，女孩都是用茶杯里的水，給葉言寫字。
就連葉言，也一直以為，林香是個啞巴，但今天，她說話了，聲音還很動聽。
“怎麼了？”葉言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溫和些，生怕嚇到這個小女孩。
她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抬起頭，用一雙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你說，如果有人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那該要怎麼辦啊。”說完，還很苦惱的皺起眉頭，一邊拿起一個雞翅，似乎把雞翅當成了煩惱，狼吞虎咽的想要把煩惱全部消化到肚子裏。
“這樣啊，如果有人逼你，你不樂意的事情又無傷大雅，生活所迫你或許能遷就一下。”
“可是，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說，並不是小事……”林香低下了頭，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似乎胸中有無盡的煩惱。
“那就反抗咯，也不能一味的忍讓。”
“我反抗了……我把師父給殺了，然後，很多人就來追殺我，說我欺師滅祖……”
葉言“……”
他看着小女孩，不知道該說什麼，彷彿所有的話，都壓在胸中了。
“為什麼要殺他。”
葉言聲音有些不自然了。
“沒什麼，師父把生病的姐姐打死了。那天我回來，看見房間裏全是血，姐姐衣服被撕爛了，倒在血泊中……師父說不准我告訴別人，我很生氣，我沒有告訴別人，只是在他的茶裏面加了砒霜……”
他沉默了。
這個看似不大的女孩，經歷的絕望，比他還要多。
看着自己的姐姐慘死，而其中的齷蹉，不必葉言多說，也許林香不懂，她只懂得是師父害死了姐姐，而她毒死師父，這似乎沒什麼不對。
但仔細想想，其中的苦楚，又有誰能知道。
難怪她從來不說話，難怪她總是冷着臉，看到誰都一副看到敵人的表情。
“為什麼告訴我。”葉言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聲音有些沉悶了。
“因為我把你當朋友了啊。”
她很單純的抬起頭，似乎對她來說，只要是朋友，就要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