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警局,驚鴻再瞥
第三章,警局,驚鴻再瞥
倪子洋撐起胳膊,瞥見那一點點胭脂紅,面色緊了緊。
“嗚嗚~嗯~滾開,快滾開,嗚嗚~”
他俯首,直接吻住她的唇,吞沒她所有的話語——她——抗議無效!
空氣里顧斜陽那細碎的嚶嚀聲,也伴隨着倪子洋凌亂的粗喘聲,漸漸演變奏成了一曲蝕骨的歌,唱到了天亮。
中午的時候,枚紅色的紗縵被明媚的陽光染上一片瑩瑩的色澤,顧斜陽全身酸痛地醒了過來。
她看着眼前將自己緊緊抱在懷裏的男人,他的腦袋有一半埋在枕頭裏,她不大看的清他的正臉。
她只記得,他是個路人,被她半道上抓來的。
咬了咬唇,顧斜陽忍着疼悄悄拿開他的手臂起身,一件件穿好衣服。
臨走前,她看着床上熟睡男人的側影,想了想,還是在錢包里取了一千塊錢,丟在了他的枕邊。
就算是——過夜費吧!
希望他們再也不見!
顧斜陽坐在出租車上,一路紅着眼眶,一路噙着眼淚。
昨晚她如約來相親,妹妹顧暖陽卻提前等在這裏,還給她叫了一杯她最愛的藍山咖啡。
她就知道妹妹每次對她好,都是另有企圖的。
妹妹說,要跟她借車,她沒多想,就把車鑰匙給她了。可是,誰能想到真正的貓膩不在借車上,而在咖啡上!
妹妹不可能有這種葯,干這樣的事情必然也需要膽量,顧斜陽略微一思忖,就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小媽的主意!
雖說跟妹妹是同父異母,卻也是親姐妹,她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
顧斜陽心裏委屈,越發想念早逝的母親!
車子開到小區門口停下,顧斜陽一路吹着冷風往家裏走,她走的很慢,渾身上下哪裏都疼!
她不敢想像,要不是昨晚遇見了那樣一個路人,幫着她避開記者,她現在的處境會怎樣?!
會不會今天所有報刊雜誌的頭版頭條,都會刊登着她與男人糾纏不清的照片,標題就是《豪門長女夜生活》,然後,父親顧衛東大怒,一舉將她從顧家趕出去?
她身敗名裂,她無家可歸,她走到哪裏都會被人指指點點,然後這一輩子像是過街老鼠一樣,躲着,藏着,只能活在陰暗的小角落?
顧斜陽捏緊了拳頭,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說!
她緩緩走到了自家別墅的大院子裏,側目就看見幾個警察盯着她的車子看着,一邊看,一邊跟管家聊着什麼。
“怎麼了?”
顧斜陽當即走了過去,清麗的容顏跟純凈的氣質讓眾人眼前一亮:“我的車有什麼問題嗎?”
“大小姐。”
管家看見她,然後跟警察說著:“這就是我們顧家大小姐,這輛車就是大小姐的車。”
幾個警察頗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道:“顧小姐,我們懷疑你跟一宗交通肇事案有關,請你跟我去一趟警局,配合我們的調查。”
顧斜陽愣住,思忖了幾秒后問道:“案發時間是不是昨天晚上?”
警察點點頭:“沒錯,顧小姐可是明白了什麼?”
他的言外之意,自然就是,顧斜陽認罪了。
但是,下一秒,她卻不以為然地搖搖腦袋:“我剛剛從外面回來,昨晚我的車子借給了我妹妹顧暖陽,我不介意跟她一起,去你們的警局配合調查。”
警察們聞言,再次相互凝望了一眼,隨即點點頭:“好。”
於是,兩名警察留在原地守着顧斜陽,餘下的兩名對着她的車子拍下了很多照片,然後進了別墅,去請顧暖陽。
當顧暖陽連連叫屈地被請出來的時候,她一看見姐姐,當即就撲了過來,拉着她的手臂道:“姐姐,昨晚是你開的車,你快跟她們說啊!”
這邊剛喊完,那邊顧暖陽就湊在姐姐耳邊小聲耳語着:“你昨晚幹嘛去了,你敢說出來嗎?”
面對妹妹赤裸裸的威脅,顧斜陽冷冷看了她一眼,聽不出情緒道:“我們都少說兩句吧,事實的真相只有一個,如果警察連辨別是非的能力都沒有了,那豈不是成了吃乾飯的?”
一邊的警察們聞言,嘴角一抽,都沒說話。
顧暖陽狠狠地瞪着姐姐:“你!”
顧斜陽別過臉去,不看她:“警察同志,我們快點走吧!我願意配合調查!”
就這樣,姐妹倆都被帶去了警局。
顧斜陽對於警方的提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昨晚相親后被下藥的事情,她想了想,還是沒說。而顧暖陽則是支支吾吾,不敢說話,就怕說多錯多。
兩相對比,警察們都在心裏有了大概的定論。
只是,在談話間,顧斜陽的手機號忽然響了起來。
她掏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一時沒有多想,手指一劃,接通了:“喂。”
“你在哪兒?”
倪子洋的嗓音清清冷冷的,透着一絲危險。
他睡到自然醒之後睜開眼,卻發現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一千塊錢!
他倪子洋的第一次,就值一千塊錢?
顧斜陽嘆了口氣:“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我現在在警察局,沒時間跟你閑扯,你找錯人了。”
倪子洋沒想到這丫頭會冒出這麼一句,詫異地問着:“怎麼回事?”
顧斜陽沒理他,直接掛了電話。
不認識的人,跟他廢話那麼多幹嘛!
*
十分鐘后,倪子洋出現在了警察局裏。
他見到顧斜陽的時候,她正坐在凳子上,一頭長長的直發簡單地綁在腦後,身上穿了昨天那一身咖啡色的長款風衣,臉上什麼妝也沒化,純凈的氣質一下子與昨晚奔放妖嬈的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的五官很漂亮,不管聚在一起還是分開來看,都是很精緻俏麗的。
就好像她的身體一樣,不論昨晚是從什麼角度去看,都是那麼完美,令他愛不釋手。
倪子洋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從她面前走過,也沒跟她打招呼。
他是直接從賓館趕過來的,也是昨晚的那一身便衣,米色的V領線衫,咖啡色的休閑長褲,只是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悠然中透着一絲嚴謹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