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深夜食堂（2/3）
這是一家只在深夜營業的食堂，菜譜只有燉肉和酒，但只要有食材顧客想吃的任何食物都可以點。於是，形形色色的人們在一整天的工作之後，卸下一身疲憊，在這裏談論趣事或者苦惱，人生的酸甜苦辣由此展開。
荒村小巷，白鳥咲和蘇誠來到一間傳統日式風格的食堂門口，深吸一口氣，忐忑的拉開食堂的木門。
“歡迎光臨，不好意思今天的客人有點多，這邊只有一個位置了。”一個家庭主婦模樣的中年婦人臉上帶着抱歉的笑容，從廚房出來招呼蘇誠和白鳥咲坐下。
“啊咧！這裏好像很正常啊，不像發生了殺人分屍案的樣子。難道剛才那個電話真是惡作劇？”白鳥咲眼眸中透出一抹怪異之色，她原本以為會在這間食堂里遇到可怕的殺人分屍案件，心中緊張的不行。沒想到這裏什麼事都沒發生，就是一家十分平常的鄉村食堂。
此時，這間面積不大的食堂裏面坐滿了客人，光顧食堂的客人基本上都是這個村子的原住民，每個人桌上都擺着幾瓶清酒和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燉肉，嘮着家長里短，品味人生百態。
“大嬸，我們是東京警視廳的警察，剛才接到報警發生了殺人事件，你這裏有注意到什麼異常情況或者奇怪的人嗎？”
白鳥咲緊張的情緒稍稍緩解，習慣性的掏出小本本記錄案件。
但經營這間食堂的中年婦女就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熱情的擦了擦油膩的桌子，招呼他們落座。
“你們大老遠從東京過來一定餓了吧，來嘗嘗我做的燉肉。雖然是鄉下人的手藝，但味道還是非常不錯的。”
說著，大嬸扭着發福的腰肢走進廚房給他們盛了兩大碗燉肉。
“伊藤君，現在怎麼辦？”白鳥咲盛情難卻，聞到燉肉的香味不禁有些餓了。
“先坐下來再看吧，剛才那通電話應該不只是惡作劇那麼簡單，應該是有人刻意指引我們到這家食堂來。”
“那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暫時不知道。”蘇誠沒有動食堂的酒水，這家食堂給他的感覺十分古怪，但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食堂的客人似乎興緻正濃，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嘈雜的聲音充斥在深夜食堂，白鳥咲微微皺眉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這個時候，蘇誠屏神靜氣豎起耳朵認真的聽旁邊一桌正在喝酒的年輕人之間的對話。
“和也，聽說你在東京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快跟我們說說是什麼樣的工作，薪酬高嗎？”旁邊桌子上一個皮膚白凈身材偏瘦的年輕男人一臉羨慕與好奇的問道。
那個叫和也的男孩想了一下，認真的說道，“薪酬還算不錯吧，我的工作應該算是服務行業，只要光顧的客人多提成就很豐厚。”
“你的工作能接觸到漂亮的女孩子嗎？”
“嗯，平常工作中遇到的女性倒是挺多的，但絕大多數女性的年紀都要比我大。”和也一臉老實的說道。
聽到這番話，跟和也一起喝酒的幾個小夥伴反而是更加羨慕。
“我倒是比較喜歡年紀大一點的女孩子，成熟性感又懂會照顧人，御姐賽高！”和也身邊一個的黃髮青年滿臉興奮的說道。
這個時候，白鳥咲突然湊到蘇誠面前一臉好奇的問道，“伊藤君，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在剛才的戰鬥中，蘇誠展現出的強悍戰鬥力和冷酷的一面讓白鳥咲印象深刻，不由自主的對他產生了好奇。
蘇誠一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現在是問這種無聊問題的時候嗎？
白鳥咲看到蘇誠沒有理會自己，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驚訝的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眸，輕掩櫻唇道，“難道你喜歡可愛的男孩子？”
咔嚓。
蘇誠手腕一抖，失控之下手指在茶杯上插出五個黑洞洞的窟窿。
沒想到像白蓮花一樣的白鳥咲竟然是個腐女。
哼，腐眼看人基！
注意到蘇誠殺氣騰騰的模樣，白鳥咲乖乖閉上了嘴，眼眸之中流露出捉狹之色，就像一隻惡作劇的小狐狸。
“你們不懂，我工作中接觸的那些女性，年紀可不是只比我大一點，而是大一輩……”和也喝了一口清酒，滿臉苦笑的說道。
黃毛青年和白凈男孩看見和也臉上苦笑的表情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都是一臉懵逼。
“和也，你的工作到底是？”
“不瞞你們說，我在東京一家夜店做男公關。”
男公關？
這張桌子上的氣氛一度十分尷尬。
“喂喂，我的工作只是賠一些有錢的大姐姐喝酒聊天而已，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和也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連忙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同桌的幾個男青年臉上露出遺憾之色。
“和也，你們店還招人嗎？能夠提供羞恥服務的那種……”頭髮染成黃色的青年投去一個“你懂的”眼神，似乎對這一行十分感興趣。
白鳥咲俏臉一紅，像鴕鳥一樣低着腦袋在茶杯里啜水。
一副寶寶還小，寶寶什麼也聽不見的模樣。
就在這時，蘇誠放下手上的茶杯，自來熟的湊了過去。
“伊藤君也對那個羞恥的職業感興趣？呵，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白鳥咲在心中暗暗吐槽。
這幾個人看到蘇誠這個陌生人湊過來，臉上都是露出警惕之色。
“我是從東京來的警察，在調查一件案子，想問你們幾個問題。”說著，蘇誠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張證件在這些人眼前晃了一下，表明身份。
“伊藤、誠，警官？”
“……”
“其實我們幾個也是剛從東京回來，對村子裏的事不是十分了解。”和也生怕說錯了什麼話，緊張的說道。
“沒關係，只是一些小事。”蘇誠整理了一下思路，開口問道，“你們知道獨自居住在村子南邊那間老屋中的山田老爺子嗎？”
和也想了想點頭道，“知道，不過山田爺爺的脾氣古怪，村子裏的人很少跟他接觸。山田爺爺每天晚上都會來這家食堂吃上一碗燉肉，喝上幾杯。我昨晚還在食堂里見過他，今天他好像沒來。”
白鳥咲渾身一冷，山田老爺子明明已經去世大半年時間了，他卻說昨晚才見過，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在說謊！
然而白鳥咲想不出和也說謊欺騙他們的理由。
蘇誠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接到老爺子的報警，說他的貓丟了，你們有見過那隻貓嗎？”
“貓？”
幾個人面面相覷，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按照老爺子的描述，應該是一隻藍眼睛的黑貓，額頭上有一道疤痕。”
白鳥咲不明所以的看着蘇誠，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要糾結丟貓的案子。講道理不管是屍變還是那通恐怖來電，都要比找貓重要的多吧。
奇怪的是，聽到蘇誠的描述和也眼眸中閃過一抹慌張與恐懼，臉色有些不太自然的搖了搖頭，不再搭理他。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糾結那隻貓幹什麼？”白鳥咲就像好奇寶寶一樣湊上來，她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伊藤警官了。
“當案子沒有任何線索的時候，不妨將一切回到原點從源頭出發，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我們遇到所有案件的原點，就是那隻失蹤的貓。”蘇誠將思路跟白鳥咲講解了一遍，不過看她的模樣似乎沒有聽懂的樣子。
說話間，深夜食堂的老闆娘將兩碗香氣撲鼻的燉肉端了上來，除了燉肉之外，桌上還有一盤毛豆、一條秋刀魚和一份厚蛋燒。老闆娘的手藝非常不錯，將幾道簡單的飯菜做的色香味俱全，讓人食指大動。
只是蘇誠卻是全無食慾，這家食堂給他的感覺越來越不對勁。
“說起來我還真有點餓了，這碗燉肉真香，味道應該不錯。”白鳥咲肚子裏的饞蟲被勾起，夾了一塊燉肉送進嘴裏。
就在此時，蘇誠突然看到食堂門外閃過一道黑影。
卻見一隻通體烏黑，額頭上有着一個月牙形疤痕的黑貓出現在食堂外面。
藍色的眼眸在漆黑的夜色中綻放出一抹幽光，蘇誠渾身一凜，彷彿在這隻黑貓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條死寂的冥河。
喵~
尖銳的喵叫聲響起，蘇誠和白鳥咲眼前的畫面就像玻璃一樣碎裂開來。
一股濃稠的血腥氣撲鼻而來，桌子上的飯菜頓時變成了一盤盤令人作嘔的蛇蟲鼠蟻，白鳥咲手上端着的那碗燉肉中漂浮着一塊長着白毛的血腥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