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真的累了
秦舒雅躺在病床上,雙眼無神的盯着天花板,像是個殘破的布娃娃,如果不是眼角還淌着淚,整個人毫無一絲的生氣。
她笑自己是多麼的可笑,昨天霍祁南說那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要請她去愛莎大酒店共進晚餐,接到電話的她是多麼的欣喜。
五年了,這是他第一次邀約她。
可結果只是他想害她的計謀,他想讓她墮入地獄,生不如死,為可柔贖罪……
直到昨天,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可笑啊,竟然會相信他是真的邀請她慶祝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雙手覆住眼睛,悲痛卻透過她的指縫流出,蔓延出來,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可當她知道的時候,孩子卻已經流掉了。
病房的門被打開,秦舒雅扭頭看了一下來人,淡淡的說道,“你來了?”
霍承北將手裏的粥放下,扶着她坐起來,臉上的陰沉顯而易見,問道,“是不是又是我哥乾的?”
見秦舒雅沉默不語,霍承北憤恨的將手裏的碗丟在桌上,起身就要出去,“我去找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
“別去。”秦舒雅眼眶猩紅,去找他又能怎麼樣?五年了,霍祁南都沒有打算放過她。
“那就這麼算了?舒雅,我哥是個瘋子,你不能也這麼作踐自己,你看看你都被他折磨成什麼樣子了?”霍承北的臉上滿是擔憂和心疼,這五年,他是看着秦舒雅怎麼過來的,世界上那麼好的秦舒雅,以前就像是天上最耀眼的星星,可如今,卻被他哥折磨得毫無生氣,像是殘破的木偶躺在床上了無生氣。
“我想好了,我要和他離婚。”秦舒雅閉上眼睛,蒼白的小臉毫無血色,平靜的說道。
“舒雅,你真的想好了?”霍承北詫異的問道。
還未等秦舒雅再次開口,陳秀敏便焦急的跑進來,待看見病床上臉色慘白的秦舒雅時,抱怨道,“怎麼回事?我聽說你又和霍祁南吵架了?你這死丫頭怎麼回事?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讓你不要惹惱他,不要惹惱他,你得罪了霍祁南,你想害死我們全家人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舒雅被我哥害的流產不說,這五年來她是怎麼過來的你有真正關心過她嗎?她是你的親生女兒,不是你用來穩固秦家生意的交易品。”霍承北見不慣陳秀敏一臉的尖酸刻薄樣,指着她怒吼道。
陳秀敏被這突來的怒氣嚇得一哆嗦,隨即反駁道,“我教訓我自己的女兒,霍二少倒有心情來干涉我們的家事了。”
“你們的家事?你別忘了舒雅現在還是我們霍家的媳婦,這也是我的家事。”霍承北怒道,他要不是看在這個老女人是秦舒雅親生母親的份兒上,他早就讓她滾了,哪裏還能容她在這兒多廢一句話。
誰知陳秀敏卻毫不買賬,尖着嗓子說道,“霍二少,你可別忘了,舒雅是你親哥哥的妻子,是你的親嫂子。”
“夠了!”秦舒雅出聲打斷兩人的爭吵,轉頭含着淚問道,“媽,我就問你一句,到底是我的幸福重要,還是秦家在生意場上的地位重要?”
陳秀敏看着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兒,絲毫不為所動,指着她說道,“你給我記住了,既然你生為秦家的女兒,你就沒有談論幸福的資格!”
死死咬着下唇,秦舒雅才將眼角的淚水逼回去,緩緩說道,“不管怎樣,我要和霍祁南離婚了。”
這話像是當頭一棒,打的陳秀敏半晌回不過神來,她氣道,“你知道咱們秦家的生意靠的就是霍家支撐着,你要是和霍祁南離了婚,你讓秦家怎麼辦?我告訴你,你趁早給我死了離婚這條心,你就是死也得死在霍家……”
一旁的霍承北終是忍無可忍,他一把拽過陳秀敏的胳膊將她拖出病房,吼道,“你給我滾!”
“砰”的一聲,病房的門被關上,霍承北顯然氣的不輕,他扭頭看向床上的失神落魄的人兒,心中一陣驟疼,他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舒雅,你別難過,你媽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方才看着母親斬釘截鐵的表情,秦舒雅心底驟然一疼,難道她只是商業交易的物品嗎?為了秦家,她已經受了五年的折磨,她是真的累了,這場苟延殘喘的婚姻,她不想再繼續下去了。
當她聽到那個男人說道“流了更好,省的我親自動手”的話時,她的念想便隨着那未成形的孩子一起流掉了。
“承北,我真的好害怕,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他親手害死了……”秦舒雅痛苦的將臉埋在膝間,母親的威逼,霍祁南的冷酷,壓得她整個人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