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是,他不知道西斐四品以上官員衣服上都會配鳳綉,當初發生的一切他很抱歉,也聽懂了是有人找到她,已經把她帶回她原來的家,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着比他更關心、更愛她的人,她會感覺之前的種種仿如隔世,她絕對會選擇那邊,她已經不再是失去所有記憶只想依賴他的那個她了。

她,不應該來找他……

「我想要來啊,我想見你,想要待在你身邊。五天之約我有好好遵守,那時外面來的是樂國士兵的事我早就猜到了,你說要我等你,我咬牙等着,我會從地窖出來不是因為有人找到我,是你遲遲都不回來,也許你是有事情耽誤了,但我深信你絕對不會食言,那就換我等你,我出來了,發現在外面等着的人卻不是你。」

「我很抱歉,讓你等了那麼久,我知道即使我不回去你也會從地窖里出來,以你的性情,一定會千方百計尋找我,我也有想辦法如何脫身出去找你……那天,我是跟那個人一起走的。」

那個人指的是他大哥,雖然對方從未把他當兄弟。

「你食言了?」雲湘若瞪他,即使知道事後追究毫無半點意義,什麼想辦法脫身,分明是她殺過來找他的好嗎?

「他的目標是我,這兩年來從未放棄過,對付我一個逃兵,他無法任意調動尋常兵馬,就撥了百多名童府直屬兵士到我逃跑的地方附近守着,哪怕只要是關於我的一點點消息都不放過。那日我讓山寨里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要見血,不要傷害任何一名樂國士兵,為的就是要他別遷怒他人,事實證明,只要能將我捉回,他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那之前在山寨大門一塊兒阻擋樂兵的人都逃了?」聽說找到她時山寨空無一人,她猜到大伙兒都逃脫了的可能性,到底是在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她想從他口中聽到他們的下落才能更安心一些。

「基本上都逃了,幾個跟我一起被捉住的被送進官府,不過他們本來就不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頂多關上一陣子,相信應該已經都被釋放了。」

「那就好、那就好。等等,你覺不覺得你大哥真的對你好執着?」

人都跑了還窮追不捨,死死不願意放棄,硬是找人守在附近不放過任何一點關於他的消息,這樣的執念看起來好有問題。

「像他那種出身的貴族子弟都很傲慢自負,聖上早就考慮拋棄過去拘泥於家世的陳腐規矩廣納賢才,若有朝一日,一個市井平民或是潦倒乞兒憑自己的能力,爬上比他們還要高階的官位,這樣的事教他們如何能忍?」

說到這裏,童九歌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雖說政策尚未實行,不過聽說有許多人已經開始費盡心機極力阻止,例如在朝堂上明的暗的向皇上諌言,也有像我大哥那種,若有軍籍或官位,不管身在多微不足道的位置,直接令其身敗名裂,讓他們一輩子只能靠看人眼色而活。」

「一堆自私自利的混蛋!早知道我之前跟你們國君多提幾個要求,整死你那個混蛋大哥,看他還敢不敢那麼囂張。」氣憤,早知如此她就不客氣了。

「那是數百年來傳承下來的陋習,不是說想要更改,一時間就能糾正過來的,況且只懲戒一人根本無法起殺雞儆猴的作用。」有人為他抱不平,他很感激,更不要提那人還是他心愛之人。

心愛之人……現在是心愛卻要不起之人,他在心裏補上。

「話不是這麼說,只要想做,就一定能辦到。換做是我,我上面還有兩個哥哥,那我不是要被他們整死了?」

缺少明事理和想要革新的人才是吧?沒問題,趁她順利奪回童九歌心情愉悅,回去后就幫忙找幾個能人將士送給樂國國君輔助國政。

「若若。」童九歌突然喚她,語音很輕,卻有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我們不能逃避問題。」

「你想說什麼?」所謂的「問題」,她是知道的,她沒有那麼笨,可這種時候,她寧願向秋煌的無恥靠攏學習,小巧下頷一抬,美目蘊笑望天,嘴裏哼歌,呵呵呵呵……

「我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當過兵也做過賊,可我什麼都沒有,我什麼都給不了你。」他的沒有裏頭包括了無法給予她幸福,他以為她懂。

她並非無理取鬧的女人,即使是恢復記憶的現在,她應該也能清楚讀懂他的意思,當然,他希望她的響應是撤回所有對他的一時錯覺,轉身離開。

「然後呢?我該找個家裏有萬貫家財,身分無比尊貴顯赫的男人,就為了他擁有的一切,每天昧着良心跟他虛情假意、度日如年?」那種男人,她家陛下就是啊!只是她從未對人家有過半點幻想,敢幻想他的人肯定都是腦子裏面哪個地方出了嚴重問題。

「你是侍中。」童九歌提醒她,想起之前談及的內容,刻意在兩人之間畫出一道比大海還要廣闊無邊的鴻溝。

不對,應該是說他們之間本來就這樣。

不管有多不想承認,事實就是事實,他根本從未真正認識過她,更不要說當這樣的她擺在面前,他如何要得起?

「那又怎樣?」說別人觀念陳腐,結果還不是一樣在他心裏根深蒂固?本來想說她即將卸任侍中一職,想想還是作罷,姑娘她現在心情欠佳懶得開金口。

「九爺,我跟你討一樣東西。」

「啥?」

突如其來的久違稱呼着實把童九歌嚇了一跳。

但更嚇人的還在後頭,就算不是重傷在身行動不便,他也了解到不起來會更好,哪知她刻意拿他當病貓對付,二話不說就爬上來跨坐在他身上——

「我要的東西在你身上。」

「我身上沒有任何東西。」說出來不怕她笑話,除了娘親,他就是孑然一身什麼都沒有,連娘親給的編繩都給她了,她還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你的心,還有——你整個人。」

要說在這個世上他聽過最令人震撼的話語,一定非此刻從那張粉潤小嘴裏吐露的話語莫屬。

「我……若若,我覺得你還是該回去,那邊有疼惜你的家人,回去的話會更好。」要說內心不曾動搖是假的,但不行就是不行,她一定擁有太多的美好,而那些是他無法給予的,要她為了他拋棄那些,未免太殘忍。

「你一定不知道,被帶回去那時,我曾經很害怕接受過去的記憶,因為等不到你,我欺騙自己,強迫忘掉關於你的所有。後來我做了一個夢,你在我夢裏出現,對我說了跟現在差不多的話,要我忘了你選擇另一邊,聽完之後,猜猜當時的我在想些什麼?」

「想把我海扁一頓。」真慘,遭到同一個人的拒絕兩次,換做是他也難以忍受。

「對,不過現在的我不想那麼做。」在夢裏碰不到他,自然不能賞他一頓好打,讓他醒醒腦,好可惜不能為自己出口氣,既然此刻他就在眼前,能碰能摸,她換一種方式修理他——用強的。

說做就做,雲湘若將那條礙事的被子扯走,圓潤翹臀一起一落坐回他身上,小手忙碌去脫他身上僅存的長褲,接着動手為自個兒寬衣解帶,在他面前上演一場活色生香的淫媚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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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溫柔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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