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東窗事發
?我想起來他能聽見別人心裏的想法,突然有些煩,“你就不能不去窺視別人的內心么?”
“對不起,我也恨透了這樣,可真的沒辦法控制,我只能假裝聽不見,那我下次不這樣了。”他委屈又痛苦的說,從表情可以看出,他似乎很珍惜和我在一起的友誼,生怕我離開他。
“算了,沒關係。”想了想,又補充了句,“嗯……對不起。”我現在有點後悔那樣說,他其實也很可憐。
“你怎麼變成現在的樣子的,是停止生長了還是怎麼了?”我問道。
“不是停止生長,而是因為我把自己的壽命弄沒了。”
“什麼意思?什麼叫把壽命弄沒了?”聽他這麼說我更加奇怪了。
“我說過我必須要吸食別人的壽命才能長大,有一次正當我吸上鋪同學壽命的時候,他突然醒了,看見我手放在他臉上驚叫着坐了起來。我也嚇了一跳,以前並沒有人突然醒過來,他大叫着,變態你半夜摸着我的臉幹什麼。其他人也被他的叫聲吵醒了都往我們這邊走來了……當時我真的是非常的羞愧,從來沒有遇見這樣的事情,腦子裏飛快的想着該怎麼解釋。”
“那怎麼辦?你究竟在他身邊呆了多久?怎麼這麼不小心?”我突然擔心起來,忍不住插嘴問道。
“大概一個多小時吧。”
“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你吸走了他多少壽命啊?“
“大概1個月。”
“1個月?也就是你至少每年需要找12個人,才能長大?”我張大了嘴,這可是不小的工程啊。
“嗯,至少。剛開始我不太懂,一個小時只能吸走相當於5、6個小時的壽命,後來慢慢花的時間越來越短,吸走的壽命也越來越多。”他耐心的講解到。
“那後來呢,被發現以後你怎麼解釋的?”
“我雖然想着編個什麼理由,可現實卻是腦子裏一片空白。索性什麼也沒說,回到自己的床上繼續睡了。”
“你怎麼能像個沒事人似的回去繼續睡了?”我又好氣又好笑。
“你你你,你心還真大……”
他無辜的笑了笑,“我都嚇傻了,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強忍着躺在床上,聽他們議論這件事、然後我感覺有人過來搖我的身體。別動他!後來有個同學突然說,你們先別叫他,他是不是夢遊了?聽說夢遊的人會起來做一些奇怪的事情,甚至殺人,吵醒他,可能會要了他的命。其他人半信半疑的停止了行動,最後他們經過討論決定第二天早上再問我。真的,當時覺得那個同學簡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後來我一次都沒有吸過他的壽命,感覺像報恩一樣”提到那個同學,他開心的笑了。
“哈哈,不是吧,夢遊,這個借口真好,還好你當時沒說話,你還報恩,他要是知道他一句話能多活幾年估計也會偷着樂了。那後來呢,第二天他們問你了么?”我緊張的問,生怕他被發現。
“問了啊,問我記不記得昨天晚上做了什麼,還問我是不是做了什麼夢?你知道什麼是夢么?”他突然認真起來,看着我的問道。
“當然知道,你不會不知道什麼是夢吧,夢就是睡着以後你在腦子裏做的各種事,卻又不是真實發生的,醒來后也不會對現實的世界產生任何影響,哎呀,我也說不清楚,要不你百度一下嘛。”我心裏納悶,他怎麼會這麼問。
“我後來真的百度過,雖然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我卻從來不作夢。睡著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他有些遺憾的說,然後盤着腿坐在了沙發上。
“你從來不作夢?”這一次我真的是驚住了,能聽到別人心裏想法、靠吸取別人壽命活着、居然從來沒有做過夢。
“你究竟還有多少“技能”啊,對了,你吸別人壽命的時候什麼感覺?”我突然想起了他身上的那層白霧。
“沒什麼,就是會活下去的感覺,在續命一樣。對了,還有溫暖的感覺,我平時身體很涼,只有那個時候才能覺得溫暖。因為我體溫過低,我父母還帶我去醫院檢查過,結果一切正常,醫生最後說,我可能就是這樣的體質。我吸別人壽命的時候會有白霧么?是什麼樣子的?”
“白霧,你不知道么?在旅社我看見你手放在那個人頭上的時候,你身體會發出白色的霧氣,很淡的。我想也許是你本身溫度太低,沒準壽命本身是很燙的,冷熱相衝才出現的吧,不然你怎麼會覺得溫暖呢?”我胡亂猜測到。
“你想像力真豐富,也許吧,也算是個不錯的解釋。沒準下次吸食壽命的時候我該挑一間帶鏡子的屋子,我也自己看看。”
說完,我倆都笑了起來。
“那你生過病沒有?”我又好奇起來。
“生過啊,和正常人一樣的。好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斷我了,還聽不聽了。”他嘟起嘴不滿到,樣子十分有趣。我本來還想問他,吸多了壽命會不會變老,這時候也不敢再插嘴了。於是沖他吐了吐舌頭,“對不起,我保證後面靜靜的聽你說,再也不打斷你了。”
白了我一眼后,他繼續說,“當時他們問我夢見了什麼,我說我不記得了,就是在睡覺而已。然後他們說了那晚的事,我假裝很驚訝的樣子,他們就說我可能有夢遊症,問我自己知不知道、有沒有家族遺傳什麼的,還建議我去醫院檢查一下。那次以後,他們看我就怪怪的,傳的滿校園人盡皆知,有人還和老師申請調宿舍。弄的老師也找我談話了,我怕把事情鬧大,很長一段時間就沒有再吸他們的壽命,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我卻對夢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心想,如果我在吸食壽命的時候,讓別人陷在夢中,他們也許就不會輕易醒來了。”
“你是說,你要嘗試造夢么?”
“算是吧。我是想既然我能通過大腦直接接收到別人的想法,那能不能通過這種交流讓別人產生幻覺。你知道,我聽見別人想法時的感覺就是直接進入大腦的。後來,我在圖書館研究了很久催眠術,其實催眠就是通過一些重複的暗示,讓大腦放鬆,然後進入更深的意識狀態。如果我能攻破大腦意識層,也許就能夠讓人們也進入深層的意識世界,然後再放入他們白天的行為意識,理論上就可以讓人在深度睡眠的狀態下做夢。”
“深度睡眠的狀態下做夢?這不可能,做夢是淺度睡眠狀態下產生的,如果深度睡眠就不會做夢了。”我此時也調動起了有限的知識和他探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