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我怕我會短命，不能陪你到最後
季炎讓陸欣看清自己，所以也不妄想了。
但是答應季炎演的戲，她會做完，再也不做夢，做越舉的事。
冬去春來，天氣漸漸的暖了起來，早春的氣息，帶點兒寒風吹醒萬物，樹梢悄悄泛着點點的綠色，像是新的生命在綻放，那樣的生氣勃勃。
可是季家，氣氛卻有些沉重。
廚房裏，沐子情切着青椒，因為沒有做過手上的動作很生澀，因為季政城忽然說想吃餃子，沐子情所以才和季炎親手做。
“醫生說就最近了……”
季政城的病惡化得快，從他們知道，也才三個月。
季炎別開臉，手上剁着牛肉，原本比較輕，但聽了沐子情的話以後，剁肉的動作一下比一下快，似乎是在發泄心裏的不快。
兩人的都是生手，每個步驟都是陸欣在旁邊指導下做的。
因為兩人都是第一次，包的很難看。
都弄好剛好也中午了，三人都去了醫院。
一進門季炎就讓護工出去，房間裏就剩下一家人，只有陸欣是偽‘一家人’，但是這個時候她必須是季炎的女朋友。
沐子情的眼睛有些紅，將保溫杯里的餃子倒出來，喂季政城。
季政城沒有讓，他的手能動。
端着手的碗有些顫抖，看着碗裏的餃子，欣慰的笑了笑，舀了一個送進嘴裏，不止是樣子不好看，味道也不怎麼樣，但是他知道這是心意。
看向沐子情說道：“你們先出去，我想和季炎說幾句話。”
沐子情沒有吭聲，叫上陸欣和自己走出去。
病房的門關上，季炎坐在了病床邊的椅子上，抵着頭，讓人也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季政城讓季炎給自己倒一杯酒，季炎太有看着季政政城，這明顯是不願意，病都那樣了，還喝酒？
季政城嘆了一口氣：“我就是死，也不會因為喝了酒就死了……”
季炎拗不過，還是給他倒了，只是一小口。
“爸……”季炎心裏不是味。
“爸說不清楚后不後悔，要說錯，就是我和你媽相遇的時間不對……”季政城微微的嘆息着，視線緩緩的移向窗外。
要是錯，也是他一個人，現在他得到報應了，這樣挺好，到下面他一定給肖文麗賠不是。
其實他心裏明白肖文麗更適合做妻子，溫婉賢惠，那個時候追她的人也多，偏偏栽在了他的手裏，也許這就是命。
“季炎啊，你和爸說實話，你和那女孩真的是認真的？”季政城其實多多少少明白點，說到底他也不小了，還是放不下他。
和沈馨的事，說到底還是因為他，不然……
季炎是他從小看到大的，有多頑劣他醉清楚，可是偏偏在沈馨面前他最老實，這裏的感情他看的清楚。
“爸……”季炎看着父親笑笑，很是輕鬆的模樣：“我是認真的，我正準備和她領證呢。”
“真的。”季政城還是有點不敢信。
“真的，明天我就帶她去領證。”季炎說的輕鬆。
季政城點了點頭，心裏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欠的人太多，讓季炎把陸欣叫進來。
季炎能拒絕嗎？
陸欣和沐子情都在病房外的排椅上坐着呢，季炎把陸欣叫過去，壓低了聲音：“你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我知道。”
季炎會選上陸欣，也是因為她的聰明。
病房裏就陸欣一個人，站在病邊上，季政城讓她坐下，陸欣順着坐了下來。
也沒有先開口，拿不準季政城要和自己說什麼。
“你家裏的情況我都查清楚了……”
陸欣一驚，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伯父，我……”
“我可以讓你的父母衣食無憂，但是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季政城看着陸欣。
陸欣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剛剛真的以為他知道了自己和季炎就是演戲的。
“什麼條件？”陸欣淡淡的問。
“我希望你能抓住季炎的心，替我照顧好他……我對不起他。”
這個真的是超出了她的預料，怎麼也沒有想到季政城會如此說。
陸欣沉默，她怎麼敢答應，明知道和季炎只是做戲，她怎麼敢妄想？
“是不是不敢答應，覺得季炎心裏還有別人？”季政城淡淡的問。
“您怎麼知道？”陸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季政城，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那天來家裏的，季炎叫她大嫂……”
季政城看了陸欣幾秒，慢慢的說著以前的事情。
他能看出來，陸欣是喜歡季炎的，所以，他才會說出來。
陸欣微微張着嘴巴，簡直不敢相信，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事情？
不是離譜，簡直狗血。
都是豪門是非多，果然是這樣的。
可是她好心疼季炎，現在終於知道，他就算是愛，也只能壓抑着，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着。
陸欣沉默着，心裏很亂……
陸欣走出病房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最後進病房的是沐子情。
“我爸和你說什麼了？”陸欣一出來，季炎就開口問了。
“啊……”陸欣回神：“沒有什麼，說是讓我和你好好的。”
“沒有別的了。”季炎帶着探究的眼什麼看着陸欣。
“沒有。”陸欣果斷的搖頭。
季炎輕輕的點頭，沒有很放在心上，左右知道交易而已，事情一結束，他們還有什麼瓜葛呢？
走廊里陷入安靜，忽然一道痛哭的聲音打破這份寂靜。
季政城走了，誰也沒有攔住，季炎進來，人已經走了。
臨走前，季政城告訴沐子情，他想安靜的走。
上海。
沈馨在家裏接到關勁的電話，說季墨淵進醫院了。
在電話里，她也沒有仔細問，直接問在什麼醫院，把孩子給李阿姨，讓司機帶自己趕過去。
她趕到的時候，關勁正守在門外，看見關勁所在的位置，快步走過去。
“怎麼回事，他人呢？”沈馨說的有些急切。
“BOSS經常頭疼，這次開着會呢，人直接暈了，醫生說常年神經緊繃導致的，現在人在裏面呢。”關勁敘述着。
“我知道了。”說著就推開門走進去。
他就躺在病床上，臉色有些白，額頭上都是汗，走到床邊坐下，伸手摸着他的臉：“還疼？”
這種毛病，沒有葯醫，要麼就是吃止疼葯，吃了的話，會有依賴性，以後離不開。
想要徹底將治好這種毛病，就要放鬆自己，一點也不能用腦子。
他是幹什麼的，不用腦子，可能嗎？
他寧願疼着也不想去依賴藥物，所以現在他很疼。
沈馨彎身把他抱在懷裏，季墨淵的頭就枕在沈馨的大腿上，沈馨不敢亂動他，低着頭在他額頭上親親，想要安慰他，他的額頭涼冰冰的，太陽穴突突的直跳，青筋都出來了。
他的唇角緊緊的抿着。
“不行，就吃藥吧。”看着難受，這得多疼啊，以後都得這樣忍着？
依賴總比疼着好。
季墨淵不想說話，身體彎着，頭就埋在沈馨的腹部，一動也不動，感覺稍微動一下，頭都會更疼。
“我難受。”很久他才出一聲，沈馨上下順着他的背，柔聲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和以往不一樣，他這次疼的時間特別久，以前疼沒有這麼長的時間，如果繼續工作，這個毛病恐怕好不了。
覺得心疼，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和他說別工作了。
他的呼吸漸漸的平穩下來，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腿都麻木了，但是不敢動，怕把他弄醒。
關勁進來，看了一眼。
沈馨問了公司里的近況，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多，這頭疼的毛病才越來越嚴重。
公司的業務很多，除了要緊的是他處理，一般的有他和艾麗，季墨淵也這段時間不是很忙。
“你先回去，這兩天他就不去公司了，有什麼事情你去家裏。”沈馨淡淡的說著。
“好。”
關勁應聲，轉身離開，不忘把門關好。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他似乎是睡熟了，沈馨輕輕的移開他的頭，拉好枕頭把他放好，在慢慢的從床上起來，站不住，腿完全麻木了，只能雙手撐在床上，等着那陣勁過去。
過了好一會，她的腿才能動，慢慢的移動到柜子旁邊，給自己到了一杯水剛喝了一口，口袋的手機就響了，怕吵到季墨淵她立刻接了起來。
隔着聽筒，沈馨清楚的聽到那邊有吸氣的聲音，但是沒有說話。
沈馨拿開電話看了一眼，剛剛接的急，沒有看來電顯示，這一看才知道是季炎打過來的，從江市回來他從來沒有聯繫過自己，突然打電話來，這讓她有股不好的預感。
試着叫了一聲：“季炎。”
“我爸走了……”
沈馨的呼吸一怠，手緊緊的攥着手機，雖然心裏排斥，但是聽說他死了，心裏還是很不舒服，視線慢慢的移到季墨淵的臉上，心情更加的複雜。
坐到床邊，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呢？
伸手握住他的手，緊緊的攥着，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沈馨一直坐着沒有動，在想要怎麼和他說。
“你過來……”
沈馨抬頭就對上季墨淵那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的眸子，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他。
“上來，陪我睡會兒。”他的聲音低沉。
沈馨側着身子在他身邊躺下，季墨淵緊緊的將她擁在懷裏，閉着眼睛，沈馨也不知道，他好點沒有，於是問道：“還疼嗎？”
“什麼都不要和我說，什麼都不要問，就這樣靜靜的讓我抱一會。”
沈馨抱住他，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不問。
房間裏靜悄悄的，能聽見的就是彼此的呼吸聲，那樣的熟悉。
他的臉，貼着她的脖子，她的脖子上有溫熱的感覺，濕濕的，黏黏的。
沈馨看着這樣的他，心裏難受，緊緊的抱着，吻着他的髮絲。
“會不會覺得我是個無情的人？”他很早就醒了，沈馨接電話他都聽到了，只是一直在消化這個消息，才沒有做出反應。
“不是的，不是的……如果你是個無情的人，我不會愛上你。”她輕聲安慰着，好像什麼話也撫不平內心的傷痛，能做的就是陪在他的身邊。
這一夜，沈馨不知道他有沒有睡着，但是他沒有再說一句話，抱着她的手也沒有松。
天色漸亮的時候，沈馨才發覺他的身上有點熱，試着摸他的額頭，滾燙，她的心一緊，這是發燒了？
趕緊從床上下來，去叫醫生來看。
“怎麼樣？”沈馨焦急的問。
醫生抬頭看了一眼沈馨，挑着眉：“怎麼才發現？”
“我……”
兩人一直抱着本來就有點熱，開始沒有在意，所以發現的有點晚了。
醫生嘆了口氣，說道：“高燒的時間有點長，現在病人處於昏迷中，我已經開了葯。”
沈馨把醫生開的葯取回來，給他喂下去，沒有過多久，有護士進來給他打了點滴。
她一步也不敢離，就一直守在病房。
中午的時候關勁提着吃的過來。
幾政城走了，季墨淵還躺着呢，還沒有清醒，她那裏有心情吃東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幾口。
“BOSS怎麼樣？”關勁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看着沈馨問。
因為時間長沒有休息，她的聲音有些啞：“發燒了，剛剛打了點滴，現在人還沒有清醒。”
關勁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公司暫時由我看着，也沒有大事，趁着這次，你和他說說，讓他休息一段時間吧。”
他會患上這種頭痛的毛病，也是常年用腦和神經緊繃導致的，他有現在的成就真的付出了太多太多，他沒有任何背景，沒有任何靠山，有的就是威爾給了他一次進盛威的機會，他做出來的成績都是他靠自己的智慧得來的。
他還喜歡壓抑自己的情緒，得上頭疼的毛病和這些都有關係，以前他會偶爾痛一次，而且也不會時間很長，這是最嚴重的一次。
關勁跟在他的身邊久，所以很了解。
沈馨點頭，本來她也是這樣想的，什麼都沒有身體重要。
晚上的時候他才醒，臉色有些白，眼圈下面有些青色。
“你想吃什麼我去買。”做肯定是沒有時間了，她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醫院，李阿姨還要照顧小不點。
“隨便。”他淡淡的說著。
沈馨沒有在多問，出去買了比較清淡的吃食，畢竟剛剛發過燒。
回來時，就看到他站在窗前，玻璃窗還是打開的，雖然是春天了，但是風還是有點寒。
把東西擺在桌子上叫他來吃飯，他轉身，沈馨走了過去，把窗子關上：“你別這樣直接吹風。”
說完，轉身摸他的額頭，涼了很多，但是還有點低燒，季摸淵拿開她的手，將她抱在懷裏。
“沈馨，這輩子，都別離開我。”他的聲音暗啞的很，可能和發燒有關係，他緊緊的抱着沈馨就像是個無助的孩子，怕沈馨會離開他。
“好，不離開，捨不得離開你，這輩子都賴上你了。”沈馨拍着他的背，他只有認真的時候，才會連名帶姓的叫她。
“陪我一起吃點東西，你生病我就陪你了，都沒有吃東西。”沈馨似乎抱怨的說著。
“嗯。”季墨淵揉揉她的頭髮。
兩人坐在桌前，什麼話也沒有說，很安靜的吃着東西。
飯後沈馨收拾好桌子，季墨淵拉着她的手：“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沈馨點頭，和他一起離開病房，沒有在醫院內的公園散步，而是走在醫院外面的公路邊，季墨淵牽着她沈馨的手，路邊種着兩排梧桐樹，葉子泛着青青的綠色，有微風吹過，樹葉輕輕的搖擺着，在路燈的照耀下，地上印照着斑駁，明明暗暗的光圈。
忽然，季墨淵鬆開她的手，在她面前蹲下：“上來，我背你。”
沈馨唇角含笑，彎身摟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背上，他的背那樣的寬厚，暖暖的。
沈馨將臉枕在他的肩上，唇貼着他的耳畔：“怎麼想起來對我這麼好了？”
“嗯？”
他側着頭，看着趴在自己肩上的人：“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好了？”
沈馨笑：“我想你陪我一段時間，我想去很多地方，你帶我去好不好？”
本來沈馨還在想，要怎麼和他說呢，這麼好的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了。
他淡淡的問：“你都想去哪裏？”
“法國的巴黎啊，英國的倫敦，愛丁堡啊，都想去，我也喜歡浪漫，其實……”她故意停了下來。
“其實什麼？”他問。
“其實我覺得這一刻最浪漫……”她答。
她笑，他側着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寵溺的用臉蹭着她的，走在着安靜的路邊，微風輕輕的吹佛着。
4天後，季墨淵出院，放下了公司的事情，帶着妻兒去沈馨說的那些地方，他不想和她有任何遺憾。
他們的第一站是愛丁堡，下了飛機，在酒店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踏上旅程。
季墨淵開着車子，沈馨和小不點坐在後座，小傢伙很聽話不哭不鬧的，眼睛就往窗外瞅，看什麼都好奇。
眼看着去的地方離住的酒店很遠了，看這樣子今天估計回不來，於是問道：“我們今晚要在這裏過夜嗎？”
“嗯。”他淡淡的答，既然出來了，就想讓她玩的開心點。
一路上能夠感覺到屬於西方建築的特點，沈馨逗著兒子，看着車窗外的景色。
愛丁堡，有着悠久歷史，許多建築都完整的保存了下來，愛丁堡，荷里路德宮，勝吉爾斯大大教堂等名勝都位於此地，當天他們就去這些地方。
兩人穿的都很休閑，季墨淵抱着小不點，和來往往的人群融在一起，很普通的夫妻，一家三口來這裏旅遊。
站在城堡下，沈馨能感覺到那古老的氣息，路上有很多來旅遊的人，都在不停的拍照，沈馨拉着他的胳膊，我們也拍一張好不好？
“好。”季墨淵答應的爽快。
沈馨笑，這裏的雖然不像通話故事裏的城堡那樣很奢華，但卻非常有氣勢，這裏經歷了時間的考驗，依舊保存的很好。
愛丁堡城堡，位於英國蘇格蘭，距離至今已經九百多年的歷史。
這裏不和別的地方風景區一樣，有很多賣小玩意的賣，這裏沒有。
在踏上最高的台階，沈馨拿出手機。
“麻煩你，能幫我拍張照嗎？”沈馨拉住一個年輕的女孩。
霍茵回頭，正好對上沈馨。
“怎麼是你……”
“你怎麼會在這裏？”
前者霍茵，後者沈馨。
然後兩人相視而笑。
“是要拍照嗎？”霍茵問。
沈馨點頭，把手機遞給她說道：“要把我拍的漂亮一點。”
“沒有問題。”霍茵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沈馨依偎在季墨淵的身邊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季墨淵則是抱着小不點，臉上的線條很溫和，小不點則是看着霍茵一直在搖擺的手，咧着嘴巴在笑，露着幾顆白白的奶牙。
他們美的像一副畫。
照片拍好，霍茵將手機遞給沈馨，笑着說道：“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然後瀟洒的轉身，埋沒在人群中。
沈馨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的身影，心裏有疑問，她一個人來的？
季墨淵攬着她的肩，說道：“我們走吧。”
“他和……”
“他們離婚了。”季墨淵似乎猜到她要問什麼。
Ben在盛威的位置已經做穩，雖然和霍茵離婚了，但是他依舊會保着霍家，和霍茵，也許還差點時間，看清彼此的心。
沈馨點頭，本以為他們會走到一起，不過看霍茵臉上的笑容，覺得這樣也挺好，看到這樣的她，似乎看到以前的她，那樣的陽光愛笑，讓人覺得溫暖。
參觀完，他們訂了附近的酒店，小不點玩了一天，在路上就睡著了。
回到酒店內沈馨給他洗臉，洗手，怕弄醒他，動作很輕。
給小不點收拾好，季墨淵洗好澡出來，沈馨去洗，走了很多路，身上有汗，從浴室出來時，身上裹着白色的浴袍，季墨淵往裏挪動身子讓出位置，然後朝她伸手，她將手進她的掌中，順勢在她的身邊躺下，頭枕在他的大腿上，眯着眼睛覺得舒服，喜歡這樣的安靜。
季墨淵玩着她的頭髮，垂着眸子問：“開心嗎？”
“嗯。”沈馨動了動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枕着他的腿說著：“以後就這樣陪着我。”
他淡淡的笑：“我怕我會短命，不能陪你到最後。”
沈馨抬頭瞪他，說什麼呢？
“再胡說……”
沈馨咬他的手，哪有人說自己短命的？
他依舊在笑，低頭去尋她的唇，深深淺淺細細的啄着她的唇瓣，十指緊扣。
“有你真的很好……”
沈馨的話埋沒在他的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