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列車

“不過......為什麼我變成妖獵了？”牧雪拍着狂跳不止的心臟，十分不解，“我明明就是一個普通的獵人才對，怎麼變成妖獵了？不會也是你的契約問題吧？”

“不太可能。”五月搖了搖頭，看着牧雪的眼神有些複雜，“契約雖然會一定程度上的同化我們的力量，但卻不會改變你的本質。而且你沒聽到那人說這個新的系統是年前換上的么？這就說明......以前的你，就是妖獵，只不過一直沒被發現罷了。想想你之前可以撕開禁籠的力量，這應該就是原因了。”

妖獵是什麼？妖獵是擁有妖異能力的獵人，那個離開的男人已經講的很清楚，但還有一點他沒有講，妖獵是只有祖上與妖異極其親近的人，才會誕生出妖獵。但是牧雪，卻完全不清楚祖上有什麼妖異和他們很親近。

即使是妖異，也有好惡之分，這個牧雪之前就說過。而妖異，也的確是有好惡之分，好的妖異，與人類為友。因為類人的緣故，有很多人類會和他們結成夫妻，而他的子嗣就有幾率出現妖獵，妖獵的力量，多數來自於妖異的基因。不過從以前看，到現在，牧雪的特異，都只可能來自於......血族。

當然，現在的牧雪並不清楚，他傻傻的笑着，看着外面漸漸泛白的天空，咳嗽了一聲，“該走了，要快點去車站，城主要是追過來可就不妙了。”說完，他站在原地，拍了拍自己的臉，拍去了膽怯，換上了對生活的期望，“我來了！”

擁有車站的城市，往往很繁榮。而這裏，樓城，也是牧雪除了邊城以外待的時間最長的一個城市。牧雪看着這個城市，路邊總會有一些新奇的攤位。攤位，從古至今，即使經歷千年，也沒有泯滅，這是歷史，這是活着的歷史。他想要伸出手，想要去吃，去玩，去買。但奈何，囊中羞澀，他的錢都已經做好了規劃，不到進修院之前，是不可能得到新的錢財來源的。

城市，除了擁有一道高牆，剩餘的其實也只比千年前的建築稍好一些。因為真正的科技核心，都凝聚在了防禦，材料以及武器上，戰爭才是這個世界的主流。不過運輸同樣重要，牧雪站在購票口，將錢投了進去，一張卡便從購票口鑽了出來。牧雪拿着票，直接走進了車站。

車是什麼車？牧雪不需要回答，因為在軌道的左邊，一輛閃爍着銀色光芒的列車已是疾馳而來，它與軌道隔開，完全的懸浮在了上面。列車底座是用一種銀色的晶石打磨而成，車廂外，刻畫著人類智慧的結晶，陣法！

牧雪看着眼前的列車，有些好奇，他雖然不是第一次去做，但是上一次去做，已經是很久以前了。這輛列車很長，因為它是一輛省列車，繞着整個省區不停地開着。牧雪走上去時，裏面已經坐了很多的人。他不是很喜歡吵鬧的環境，所以一直往裏面走去，每一節車廂在外面都有一道自動設別門，如果沒有門票的話可打不開。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今天的車廂居然會有這麼多的人。

向前走去，過了十幾個車廂后，終於看到了安靜的車廂。裏面坐着的人很少，一為睡覺的青年，一位看報的老人，一位正抱着嬰兒唱兒歌的婦人，還有一位戴着耳機，觀賞窗外風景的女孩兒，女孩兒帶着單肩包，包上似乎寫着什麼字，牧雪也沒有在意，隨便找了一個空位便坐了下來。

他將票卡插在車座的扶手上，扶手立馬讀取了票卡的抵達位置，隨後為牧雪設定了提前十分鐘到站的鬧鐘，這是為那些睡覺的人設置的。牧雪坐在了車座上，看着另一邊正哼唱著兒歌的婦人，感覺很溫馨，不禁想起了自己那從未謀面的母親。

也不算從未謀面，但兒時的記憶早已模糊，只能依稀的記住，很美，很強大。

“如果生活一直這樣，就好了。”牧雪看着這些畫面，臉上掛着溫柔的笑意，如果生活真的這樣美好，那麼他......也許會很快樂的生活吧。

晶磁列車開始了行駛，窗外的風景開始了緩緩變化。牧雪大睜着眼睛，雖然這裏依舊被雪覆蓋，但是牧雪卻很開心，因為這相當於他第一次出遠門。沒有任何人的牽制，和五月兩個人，一起離開了那個禁錮着自己的城市，來到了更加廣闊的世界。

即使已經看膩了的雪景，在這一刻也變得無比美麗，牧雪傻傻的笑着，其他的乘客看着牧雪，雖然感覺有些怪異，但更多的還是覺得很有意思，也是紛紛笑了起來，這些笑容，包含着的，是善意。

“這傢伙，真有意思，有什麼好笑的呢，看起來傻傻的，真好玩？”女孩兒也被笑聲牽引，看了過來，看着牧雪乾淨的笑容，笑着搖搖頭，繼續望着窗外。

列車行駛的很快，沒過一會兒，牧雪便發現，雪的存在開始變少了。去之前，牧雪曾經查過關於獵人進修院的資料。他們要前往的進修院，是離他最近的一個，在一個相對還算溫暖的地方，只不過周圍依舊有着雪的存在。全世界大大小小林立着無數的修道院，最終只為前往那十大學院。進修院，不過是一場渡過，是一場試練。

“砰！”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震響從頭頂傳來，牧雪瞬間驚醒，抬起頭，只見頭頂被人踩出了一道怪異的印痕。同一時間，車廂內的警鈴響了起來，一道焦急害怕的聲音從廣播中傳出，“尊......尊敬的客人們，因為遇到了雷暴天氣，個別怪異被甩到了車廂上，請大家不要擔心，已經有專門的戰鬥人員去解決了。如果......如果乘客中還有誰擁有戰鬥力的話，請......請你保護好車廂內的人，因為可能會有怪異從漏洞中鑽進來，謝謝。”

腳底，屬於晶磁列車的大陣已經開啟，感受着腳底陣法傳來的龐大晶能，牧雪的眼角瞬間抽搐了起來。這根本不是什麼小事兒，區區幾隻怪異被甩上車廂，根本不足以開啟如此耗費能源的陣法。而且頭頂的那個印痕......似乎是什麼東西的腳印。

晶磁列車的材料十分強韌，普通的怪異根本破不開，更別說在上面踩一個腳印了。所以，上面的不是強大的怪異，就是一個妖異了，一個敵對的妖異，正在上方行走着。而他，帶來了許多的怪異，準備攻擊這趟列車。這件事情，只要想一想，就覺得渾身都冰冷到了骨子裏。而和他有着同樣感覺的，還有那個一直望着窗外的少女。少女的手不知何時已經伸進了自己的包里，似乎握着什麼。

“寶貝，別哭了。”剛才的一聲震響，將所有人都吵醒，婦人懷裏的孩子直接就哇哇大哭了起來，青年皺着眉站了起來，老人放下了報紙，有些不安的看着窗外。窗外的天氣正在發生劇烈的變化，雷雲凝聚了過來，數只野獸被磁暴捲起，有一隻野獸更是被卷到了老人面前的玻璃上，發出一聲脆響，老人被嚇了一跳，臉色蒼白的換了個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