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四十四吻
此為防盜章,訂閱比例不夠哦~12小時可看付雪梨孤立無援,腳腕處傳來的酸癢讓身體微微僵硬,完全沒了力氣,動也動不得。
手銬給她身體帶來的的感覺,不僅色.情,還屈辱窩囊到了極致。
終於忍到腳酸手痛,忍不下去。付雪梨深吸一口氣,故意激他,“許星純,你為什麼把我銬起來,你是變態嗎?”
從她能觀察到的視角看。許星純垂着頭,看不到表情。但是整個人周身過分安靜,像磐石一樣,又不禁讓人內心害怕起來。
這種安靜,很容易聯想到電影裏演的變態殺人狂,狂歡前享受寧靜的儀式感一樣。
付雪梨手指發涼。雙手被銬在一起,搭放在膝蓋上,捏緊了拳頭。肩帶拖延,狼狽地滑開一半,秀致的鎖骨清晰凸顯。
她頭偏向一邊,倔強地一聲不吭。
半天,脾氣又起來了。脾氣起來,膽子也大了點。膽子大了,委屈感也來了。
付雪梨忍不住,任性胡亂地踢掉他剛剛穿好的鞋。掙扎着挪動身子,冷白的腳轉而踩上他的肩,用腳尖挑起許星純的下巴。
輕而易舉地就讓他順勢抬頭。藉著淡薄昏瞑的月光,她終於看清他的臉。
剛剛喝了酒,現在殘留有輕微的眩暈感。彷彿突然之間,少年時期的那張臉就和現在重合。輪廓秀麗,神情淡漠沉鬱。眼裏像一汪深淵,有化不開的艷麗幽冷。
“你...你到底要幹嘛?”
牙齒打着哆嗦,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都已經流下。
從哽咽到嚎哭,只是短短几秒的時間,身體在哭泣中微微顫抖,帶着哭腔責怪,“許星純你這樣好可怕。”
“別嚇我好不好......我手好痛。”
似真似假,狡猾又耍賴地埋怨,配上那兩滴不值錢的淚水。
付雪梨信手拈來,甚至連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單純酒精發酵了內心委屈和無助,還是順勢對許星純裝瘋賣傻,博取同情。
撒嬌是一個女人對付男人最低級的手段。
情緒來得太自然,彷彿是理所應當。不管分開幾年,從學生時代開始,在付雪梨沒有意識、難以察覺的時候,都被他嬌慣着,講不講道理、耍不耍脾氣,從來隨心所欲。
她極其少見,偶爾忍不住流露出屬於女性的軟弱、羞恥,和刻在骨子裏的依賴,對象全是許星純。
睫毛被淚水打濕,臉蛋上精緻的妝花了一半,完全沒有平常嫵媚高傲的樣子。冰肌雪膚,脆弱到輕輕一捏就粉碎。
沉默片刻,許星純單手捏着她的下巴,手指冰冷,旁若無人地替她擦掉眼淚。
她斷續地抽噎,透明的液體帶着滾燙刺激的溫度。
“付雪梨,你真喜歡撒謊。”
他低首,撿起高跟鞋重新為她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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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着款式寬鬆的外套,付雪梨脫了鞋,把椅背調低,攬着自己的膝蓋,蜷縮在副駕駛上。
盯着窗外看了一會車流樹木,她收回視線,從後視鏡里發現許星純盯着她的臉。
於是直接歪頭去瞧他,“又偷看我?”
付雪梨抱着外套坐起來,眼皮還有點紅腫。剛剛那麼丟臉,現在倒已經臉不紅心不跳,慢條斯理舔了舔乾澀的唇,“許星純,你在想什麼?”
許星純看着前方開車,胳膊肘懶洋洋架住車沿。用手指抵住眉間,半垂着眼,似乎不太想說話。
“你剛剛為什麼說我喜歡撒謊?”她又問。
無知無懼。
他打方向盤,嘴唇開闔,聲音平淡道,“你不是一直如此嗎。”
這又是哪門子諷刺。
付雪梨不服氣,還想繼續再問,手機震動,嗡嗡作響。
唐心在那頭快要急死,一接通就吼了起來,“你人呢?!!又死哪去了?!我要西西回酒店也沒找到你的人,明天早上五點半進組開工,你別跟我忘記了,有沒有一點職業操守付雪梨?!這都幾點了!你的人在哪?!”
“五點半?好,五點半我知道,馬上就回去,就這樣,掛了掛了。”付雪梨滿口答應,用虛假地客套話敷衍完,當即就掐了電話。
也不往心裏去,繼續淡定自若。打了和哈欠,瞅着他波瀾不驚的側臉,“你的車好乾凈,什麼東西都沒有,學過醫的是不是都有這個毛病。”
許星純不理她,付雪梨閑得無聊,搖頭晃腦,四處翻看。還是無聊,順手從包里翻出一包煙來抽。
按開車窗,等夜風灌進來,頭髮頃刻被吹亂。半途中手又停住,側頭問,“你應該不介意吧。”
不過幾秒,她輕哼一聲,微薄地嘲諷:“我問你幹嘛啊,你抽煙可是比我厲害多了。”
也忘記了具體是怎麼知道許星純會抽煙的這件事。
好像是某次高中體測,班上就許星純肺活量很低,老師找他談話。付雪梨後來撞破過幾次。
煙霧蒸騰,朦朧中許星純眼窩深陷,單手撐着胳膊,另一隻手拿煙,吞吐熟練,寡淡又懶散。她一下子就猜到了他抽煙抽肯定的很兇。
再後來,她也跟着宋一帆偷偷學抽煙。
只是學不來他們狠不下心過肺,憋到喉嚨就吐出來。給許星純知道后,她就再也沒有看過他抽煙。
記憶里的往事被又一通電話打斷,許星純騰出一隻手帶上耳機,接到藍牙。
那邊的人說了一會。許星純眉頭漸漸蹙起來,“在哪。”
付雪梨循聲看去,他掛了電話。
她剛想開口問怎麼了,就聽到許星純說,“下車。”
“......”
也不問她意見,車子靠路邊緩緩停穩。
付雪梨捏緊拳頭。心裏很反感他的冷漠,和這種漠然的態度。有非常強烈的排斥感不適應感。她窩着火,沒出聲。
“下車,我有事情。”許星純沉下臉,用近乎冷酷的語氣,又重複了一遍。
付雪梨不知道哪來的底氣,跟他較着勁,“那你帶着我,反正我不下車。等你忙完了送我回去。你休想把我一個人丟下。”
許星純沉默了一陣。
車子重新提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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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三點。
加油站的工作人員打着呵欠,臉色睏乏。白熾燈發出暗淡慘白的光線,旁邊有條條暗黑的小巷子。
一輛沒有車牌號的黑色本田開出,停下,裏面下來兩個臉色獃滯年輕男人。吩咐加油站的工作人員把油加滿。然後腳步虛浮地走去休息區,一人點燃一根煙放鬆。
長長的廊道,一閃一滅的燈泡,兩人嘀嘀咕咕,用低低的聲音交談着。突然,其中一個人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一時間又無法肯定這感覺來自於哪裏。
旁邊有人。
尼古丁的味道淡淡蔓延。
他轉頭看,準備暗暗觀察,忽地手機響。眼神上移,正好和那個陌生男人對上。
距離有些遠。他臉孔潔白,眼瞳冷地可怕,表情冷峻,燈光在頭頂忽明忽暗。
那眼神...
就一秒,他心猛地一沉,往後退一步,推了推身邊的同夥。
不等反應過來,許星純迅速拔槍對準他們,亮出證件,沉聲道,“警察,手抱頭,全部趴下!”
做筆錄的女警察最後刷刷兩下,抬頭遞給付雪梨她們幾個一人一張紙,“喏,核對一下內容,然後簽個名,跟我去大廳那按個手印就完事了。”
“沒想到警察局這地兒,全是你同學啊。”唐心接過,順口問付雪梨,“還有剛剛那個,那個挺帥的警察,你們什麼關係?”
“同學唄。”
“就同學?”唐心不信,看她不作聲,瞅着她冷笑,“當我傻子呢吧?”
“炮.友,信么。”付雪梨嘴上貧,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連維持基本的表情都不想。她今日穿的衣服不對。精心裁剪的羊毛裙子被打濕雨水,貼在身上潮濕又陰冷,凍到了骨子裏。
引路的女警察似有察覺,多看了付雪梨一眼。她微微一曬,忽地開口,“是挺巧的,我和雪梨同班過一年,不過她應該不記得我名字了,我叫馬萱蕊。”
她們走到大廳,周圍驚奇又克制的目光紛紛圍攏。當然,大部分的視線都粘在付雪梨身上。畢竟一個平時只能在電視,微博,LED廣告牌上看到的演藝圈明星,此時真人突然出現在眼前,普通人總是有種新奇加微妙的激動感。
若不是此時場合嚴肅,正在辦案子,其實還是很想上去要個簽名,合個影什麼的......
任人打量着,反正付雪梨似乎無所察覺,或者早已習慣他人注目。
牆上掛着電視,重播放着沉悶無趣的晚間新聞。旁邊的鐘盤,秒針滴滴答答慢慢地走。
“先喝點水吧。”小王強裝鎮定,端了幾杯熱水遞到付雪梨她們面前。
除了付雪梨站着不動,旁邊人紛紛接過,道了聲謝。
“警察叔叔,我們什麼時候能走啊,您看看錶,這都多晚了。”唐心蹙眉。
“筆錄弄完了哈?應該快了快了。”小王也不確定,探頭往二樓望,剛好看見劉敬波下樓梯。他剛想高喊一聲,劉波打着電話,腳步匆匆往外邊走。
等的耐心即將告罄,那邊一一確認報案人姓名、電話、身份證,非常形式主義地問完話,終於願意放人。小王送付雪梨一行人到門口。
推開門,外面風雨交加,所有人不禁打了個顫。
太冷了。
門廊底下的感應燈壞了一個,陰暗無光的角落,站了兩個人。夜晚沉浸在霧氣里,風小聲呼嘯,許星純靠着牆壁抽煙,忽明忽暗的光線,看不清面容。
旁邊是垃圾桶,被用來磕煙灰。
司機去後面開車,剩餘人站門口。劉敬波全神貫注地和許星純交流屍檢結果,完全沒注意這邊一大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