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離婚
“林清帶個女人來醫院做產檢，我推你爸做檢查撞見了，看兩人那親密的樣子我就知道兩人關係不簡單，我氣的要上去打那個不要臉的小三，結果林清說你們已經離婚了，你爸一聽氣的，當時就一口氣沒有上來昏了過去……”
我胸口悶的喘不過來氣，快要窒息死，林清怎麼對我，我都可以忍，但是明知道我爸腦溢血不能受刺激，還把事情說出來氣他，要是我爸有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漫漫你真的是被凈身出戶的？”我能看到我媽眼裏的悲傷。
我的胸口一疼，眼淚瞬間就滾了下來，趕緊搖頭：“我是離婚了，沒有被盡身出戶該是我的錢一分沒有少。”
爸爸還在手術室，離婚本來對他們就是很大的打擊，要是知道我被掃地出門，連當時首付的房錢都被他們獨吞一定會承受不了，弄不好還會讓我爸的病情雪上加霜。
“真的？”我媽有些不信的再次問道。
“真的。”我底氣不足，躲過媽媽的視線，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漫……”
這時手術室的門忽然被推開，醫生走出來，他摘掉口罩，問道：“誰是家屬？”
我和我媽一同撲上前，異口同聲的詢問我爸的情況。
“我都和你們交代過，病人這種情況不能受刺激，你們還……哎，你們的賬戶已經沒有錢了，如果要繼續施救，先去交錢吧。”
“多少錢？”我扶着我媽的胳膊，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顫抖。
“大概20萬……”
“我去交錢，麻煩你先救我爸。”我擦了一把臉就往門外面跑，我掏出手機給我的好朋友溫如意打電話，她是給別人做情婦的，手裏肯定有些錢，我現在是窮途末路，能求助的也就是她一個人。
很快電話接通，我焦急的開口：“如意，你有錢嗎，借我，很急。”
“多少？”她的聲音也很爽快。
“20萬。”
……
我的心咚咚的跳，等着她的答案。
“漫漫你知道我愛花錢，我現在手裏有五萬的現金，剩下的我把我剛買的兩個包賣了……”
我的心涼了一節，我爸現在就躺在手術室呢，我哪裏有時間等，我咬着唇：“我知道，我在想想別的辦法。”
“漫漫發生什麼事？”
“有時間我再和你說。”我像是被抽走所有力氣，跌坐到地上，眼睛澀的睜不開，此刻我深深地感覺到一根稻草壓死駱駝的悲哀，在我走投無路時，想起那個人，我掏出那張名片，顧沛卿三個大字映入我的眼帘，原來他叫顧沛卿，我心酸的要命，眼裏含着淚還是撥通上面的電話，現在我沒有選擇，我爸還等着手術。
電話接通。
“喂？”很低沉的聲音。
我的喉嚨發乾：“……我，是我，能借我20萬嗎？我可以給你寫借條。”
那邊沉默了下來，我的心提到嗓子眼。
“好，賬號發給我。”
我狠狠地鬆了一口氣，要是他在晚兩秒，我就差點拿孩子威脅他了。
電話掛斷，我將賬號發給他。
我起身往回走，站在收銀台等着錢到賬，沒有讓我等多久，手機就響起短訊提示音。
我將錢轉進醫院的賬戶，返回手術室，等着我爸。
兩個小時后我爸從手術出來，雖然保住了命，可是卻失去言語的能力，就連清醒的時間都很少。
那天我和我媽哭了一夜，我在醫院呆了一個星期我媽的情緒穩定，我爸的病情也穩住，溫如意約我見面，我和我媽說了一聲離開醫院去和溫如意約定的地點。
溫如意約我的地方是江州市最豪華的一家私人會所，她能出入哪裏也是因為老楊的關係，老楊也就是包養她的男人。
我到的時候她已經到了，整個大廳金碧輝煌，溫如意坐在靠窗的位置，我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
“才多久沒有見面，你怎麼憔悴成這樣了？”溫如意上下打量我，她打扮的很美，妝容精緻，身材也好到沒有話說，不過如果長的不漂亮，哪個男人願意養着？
我勉強笑笑，剛離婚，爸爸又大病一場，我身心交瘁，怎麼可能氣色好。
“我離婚了，你認識人多，能幫我介紹一份工作嗎？”我淡淡的說著，在醫院這個幾天閑下來的時候我就有看招聘報紙，現在工作難找，何況是我這種已經一年沒有工作的人來說，更加不容易。
“你離婚了？”溫如意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你腦子進水了，林清那人不錯……”
“他出軌了。”具體我也不想說，沒有臉。
“靠！”溫如意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在哪裏，我去給你出氣，不行我叫老楊……”
我拉了拉她，對她搖頭：“我現在只想找份工作，我爸還在醫院。”
她也看出來我不想去提，就忍住沒繼續說。
“不如來跟我，來錢快……”看到我已經變了的臉色，笑笑：“逗你的，說實在的是不是看不起我這樣的人？”
我趕緊搖頭，我從來沒有看不起她，人各有志而已，我和她是學生時代就認識，認識那麼多年了，不會因為這樣的事翻臉。
“我找老楊幫你問問。”她笑着說。
“如意謝謝你。”我是真心的。
“我們兩個誰跟誰啊，說謝謝就客氣了。”她洋裝生氣的樣子。
我本來想勸她幾句，趁年輕存點錢，早點收手，畢竟她不可能一直年輕，但是看到她那麼高興的樣子到嘴邊的話拐了一個彎：“我爸還在醫院，我就先回去了？”
“那我不送你了，老楊說一會過來。”
我點頭，起身離開。
可是正當我剛走出大門時，和迎面進來的人撞上，一個是林清，另一個是破壞了我所有幻想和幸福的女人。
這樣的相遇何其突然，突然到林清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
“阿清，看什麼呢？”顧小雨不高興的拽了拽他的胳膊。
林清不自然的咳了咳，掩飾自己的失神。
林清的失神，讓顧小雨很不爽，上下打量着我一眼，看了我一眼身後的會所，嘲諷道：“怎麼是來釣金龜婿？想找有錢的男人，首先得有本錢，你看看你黃臉婆一個，來這裏當掃地阿姨都不夠格！”
我嗤笑一聲，淡淡地說：“我是黃臉婆，但是你還不是撿了黃臉婆不要的男人當寶了？比我還不如。”
顧小雨氣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那眼神似乎要將我吃了一般。
“臭黃臉婆，你拽什麼呢？明明是林清不要的你！”說著她的巴掌就要落下來，我快一步接住她的手並且甩開：“出了軌的男人就像是掉在屎上的錢，如果你不嫌臭儘管拿去花！”
我橫了一眼旁邊的林清，看到他變臉我冷笑。
今天的見面我曾在心裏想過很多次，我見到他們要用什麼樣的眼神，說什麼樣的話。我故作瀟洒地和他們擦肩而過，卻被人扯住手臂，林清陰沉着臉看着我：“給小雨道歉，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回頭就對上林清那陰冷的眸子，明明已經離婚了，可心還是會隱隱作痛，我對他對家全心全意，他卻這樣算計我，無聲的委屈一刀刀凌遲着我。
“怎麼不客氣？”
一道低沉而又渾厚的聲音從忽然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