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都想起來了!
陸氏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
葉涵深吸一口氣,敲門進來,笑着和陸逸承握手。
因為總公司那邊已經傳真過來了資料,所以葉涵只是和陸逸承簡單寒暄了幾句就進入了正題。
陸氏集團是申城數一數二的民營企業,行業涵蓋範圍很廣大,而她們EW公司主要是做服裝的,所以和陸逸承談的也是服裝方面的合作。
不過陸逸承自始至終都有點兒心不在焉的感覺,好像一直很認真地在聽葉涵說話,又好像沒有在聽。葉涵有點兒尷尬,不過還是硬撐着和陸逸承談了個差不多。
很快,比特擬定了一份意向合作書,然後讓他們分別簽了字。
“陸總,您先忙,我告辭了!”
“葉小姐請留步,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他臉上的冰冷散去了,很認真的樣子,甚至她看到了他眼神里突然浮出的清澈。雖然只是一瞬間,可還是觸動到了她的內心,她立刻點點頭。
她不願意提起從前,一個失去記憶的人其實活得很痛苦。她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可很顯然,陸逸承只想談她的過去。
剛開始失去記憶的時候,她總強迫自己不去想從前的事,一想就覺得頭疼。不過現在,這種痛苦淡了一些,如果有機會找回曾經的記憶,她當然是很願意的。
陸逸承帶着她去了東郊的象林山,因為已經是深秋了,景色有點兒荒涼。兩個人拾級而上,沒有什麼話聊,不過心情倒是都蠻好。
到了山頂的一處石刻旁,陸逸承看了她一眼,神情有點兒感傷:“你看看石刻的背後,那是我們之間共同的秘密!”
葉涵繞過去看了一下,在最下面有一個小小的洞。她明明沒有記憶,可還是蹲下來,下意識地把手伸進去,摸了很久才摸出一個小盒子,上面有一把小小的鎖。
明明知道這個女人是葉涵無疑了,可是看到她拿出小盒子,他還是有點兒激動。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然後把鎖打開。裏面有兩封信,一封是葉涵寫給陸逸承的,另外一封是陸逸承寫給葉涵的。
葉涵打開自己寫給陸逸承的那封信,一眼就認出了是自己的筆體。信不長,很像一首詩,很浪漫,不過卻情真意切,她自己讀着,都忍不住開始掉眼淚。
然後,她又打開陸逸承寫給她的那一封信,腦子裏漸漸出現了一些模糊的印跡。她用力地想,頭又開始疼了,好像整個腦袋都要裂開了的感覺。
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小孩子銀鈴般的笑聲。
他們都轉過頭去看,一對年輕的夫妻帶着一個可愛的小男孩爬上來了。夫妻倆累得精疲力盡,不過那個小男孩卻一路小跑着過來。
他想坐在欄杆上休息一會兒,不過身子突然一歪,眼看着就要直接摔下去。欄杆後面,隔着一米的距離,就是峭壁。葉涵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想都沒想就沖了過去,一把扶住了那個小男孩。
小男孩嚇得臉色蒼白,撲到媽媽懷裏號啕大哭起來。
葉涵的眼睛自始至終盯着那個小男孩,腦海里一些破碎的記憶飄過來,一直到把腦子全部都塞滿了。
她好像突然進入了另外個世界,自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站在那裏,眼前出現了她和陸逸承的樣子。那時候,他們年少,不過已經心心相印。滯澀的少年第一次拉起她的手,第一次把她抱在懷裏,第一次親吻她……
可是,記憶里不全是美好的,除了和陸逸承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生活中只有痛苦,無邊無際的痛苦……
頭好疼,她抱着自己的頭,蹲下來,慘叫連連,直到眼前一黑徹底昏過去。
醒來時,她發現觸目所及都是純白,濃重的來蘇水的味道在鼻翼間縈繞。
微微皺眉,她轉過頭看了一眼,陸逸承就坐在病床邊,望着窗外,好像在想什麼心事,眉頭都鎖得緊緊的。
“逸承,我……都想起來了!”
“真的?”
灰暗的生活中已經很久沒有驚喜出現了,陸逸承眼前一亮,一把握住了葉涵的手。失而復得的喜悅,讓他高興得像個孩子。
曾經,他們是那麼相愛的一對,一起走過了很長的歲月,沒想到葉涵突然去世,連屍體都沒有找到,留給他的只有一本日記。從那以後,他的心裏只剩下了恨。他從來不知道,表面上看起來那麼陽光開朗的女孩竟然遭受了那麼深重的苦難……
“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找回記憶!謝謝你,要不是你安排我來申城,我的人生永遠都是不完整的!剛開始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兒面熟,可是我對你不那麼客氣,甚至還有點兒……”
她說著說著就哽咽了。
這幾年,她在外人眼裏都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職業女性,也有很多男人狂熱的追求她,可是她心裏的那扇門始終緊緊關閉。
其實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碰到了那麼多男人,卻沒有一個心動的。原來,她一直在等陸逸承,這個男人已經在她的心裏生了根,所以再也不可能有第二個男人闖進她的心裏。
“小涵,你知道嗎?當年我以為你永遠離開我了,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我看到了你的日記,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你報復你的仇人!”
他也不清楚,為什麼這個時候要提這個。
葉涵彎了彎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她別過頭去,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沒想到,陸逸承已經幫她報復了季家,這對她來說算是驚喜嗎?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心裏有點兒堵得慌。
因為葉涵剛剛恢復記憶,有的事情記得比較亂,陸逸承一直陪在她身邊,幫着她回憶。葉涵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開心,空白的大腦一點點變得豐富。和陸逸承在一起的事情她想起來了,在那之前發生的,也一點點回到記憶里,真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他們一直在聊天,完全沒有注意到,病房外面有一個人,正透過玻璃看着他們,眼裏滿是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