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此生不會再娶
陳東迴避了這個問題,盯着電腦上的股市交易數據,手指在筆記本上噠噠的敲着,“你可以認真想想我剛提的建議。”
“什麼建議?叫我去抱陸離的大腿嗎?”朱莉心中雖有這樣的想法卻也不能在他面前表露,何況,陳東是要跟她結婚的男人怎麼能一而在再而三的放不下別的女人!
佔用欲,不只是男人才有,女人也有!
陳東覺得很累,不想跟她過多的討論這個問題,“工作時間就不談這些了,你出去吧,被同事看到影響不好。”
朱莉氣到笑出來了,眉眼裏是格外的溫柔體貼,她慢慢將一雙柔軟無骨的手放在陳東肩膀上輕揉慢捏,“東東,我知道你這一段時間工作很累,你也要好好注意身體,這一段時間咱們私下就不見面了。”
陳東聞言,眉毛挑了下沒說話。
“那麼,你忙。”說完,朱莉不再打擾,默默離開,只是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笑消失的一乾二淨。
好,很好。
*
十二月份的天,已經可以感受到寒冬臘月的寒意了。
幸而在公司里開了足夠的暖氣可以不用穿的這麼臃腫,黎昔不喜歡冬天,出了陳東背叛她這件上事後更是討厭,覺得冬天就是個騙局,浪費時間。
“黎姐。”才進辦公室方芳就像只殷勤的小哈巴似的巴到她身邊。
黎昔喝着才泡的薑茶暖了暖身子才有空理她,“有事就說,無事退朝。”
方芳噗了聲笑出來,“黎姐你老幽默了。”
黎昔呵呵了兩聲就當是給她捧場,轉而繼續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上。
待她打開企劃部那邊發給她審核的文稿時才發現,這稿子寫的人貌似就是陸廷錚啊!
一看到陸廷錚這三個字,她精神跟注意力都貌似好了許多。
“黎姐。你知道嗎?人事部的那個露娜想撩羅伯特結果被羅伯特開了。”說話間,方芳滿臉滿眼都是羨慕,“你說,咱們能遇見像羅伯特這樣的痴情好男人嗎?”
羅伯特是她們這間公司的幕後老闆,德國人,他本有一個恩愛多年的妻子可是前幾年妻子病逝了,從那時到現在他一直單身。
他已經明言,此生不會再娶。
“露娜的事是件好事,省得公司里烏煙瘴氣。”她說幾句黎昔才回一句,更多注意力是在這篇寫陸廷錚的稿子上。
通過這一篇專訪他的稿子她才發現,原來,陸廷錚是一名攀岩愛好者,曾在世界攀岩錦標賽奪得15米、10米標準賽道速度賽第一名,並以6秒64打破原來自己保持的7秒22世界紀錄。
專稿上附有一張相片,是他攀爬在陡峭的崖壁,在他腳下是萬丈深淵,而他徒手攀爬向上有種戰勝自然征服山巒的震撼力量。
他的側面輪廓,堅毅,不屈。
眼神,執着清明。
那一座是猶他州錫安國家公園“月光拱壁”,在高達370米的“月光拱壁”中,有一段長達215米的絕壁,只有一條寬約2.5厘米的垂直岩縫,他完全憑藉手指固定身體攀過這一段絕壁。
難以想像他是在怎樣驚險危機的情況下,一步一步攀爬而上的。
黎昔看着相片,寂然無聲。
原來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沉迷於聲色犬馬,燈紅酒綠,也有全身心投入大自然的人,這種人,乾淨,和澈,卻也孤高如山巔雪。
和別人,很不一樣。
她第一次覺得,陸廷錚真的特別的,他身上有一種別的男人身上都沒有的蓬勃生氣,就像破土而出的枝椏,充滿新生的原始動力,奮發向上。
她的世界裏從未接觸過這樣的男人。
方芳見黎昔看着電腦屏幕發獃的模樣,忍不住放大聲音,“黎姐,你聽見我剛說的話了嗎?”
“這篇稿子過了,你去跟小劉說一聲,以後寫陸廷錚的稿子都拿給我看一看。”
她想,多了解他一些。
這樣也有肋於自己攻略他,至少,她是這樣對自己說的。
快要下班前陳東跟她打了一個電話說是今晚不在家做飯了,出去吃。雖然陳東跟她都是收入不菲的金領級別,但鮮少外出吃飯,大部份原因是因為黎昔實在是吃膩了外面的食物,且她胃不是很好,所以陳東總是下班后早早去超市買她喜愛的食物回家做飯給她吃。
陳東為了她報過烹飪班,只為了能將她喜愛的美食不差一分滋味的呈現。
再美好的回憶,也有讓人厭倦去回憶的一天。
黎昔來到TheMira餐廳外時,透過玻璃只見裏面燈火通透,在座俱是俊男美女,陳東就坐在靠窗的那一桌上等着她。
他面前擺了一束潔白淡雅的鈴蘭花,應該是為她準備的。
“怎麼來這麼貴的餐廳。”黎昔入座前先將手中的包包放在裏間空出的座位上,是C家新出的一款花朵包,價格驚人。
那鮮艷的紅色與身着黑色套裙的她相得益彰,百看不厭。
陳東見她來了忙吩咐侍者下單,又為她要了一杯檸檬水遞到她面前,“偶爾出來吃個飯,也算是增進感情的一種方式。”
說完他抬頭對她一笑,笑起來時頗有幾分意氣風發的成熟男人味道。
黎昔心內呵呵噠,跟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味同嚼蠟只想儘快結束。
“小昔。”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陳東突然喊她的名字並抬頭注視着她,目光是從沒有過的認真鄭重。
喲,這是要攤牌了呀。
黎昔單手托腮笑意盈盈看着他,也不說話,一雙清靈靈的眼睛卻像會說話般勾動人心。
陳東避過了與她對視的眼神,拿起酒杯轉了幾下,字斟字酌道,“我想了下,我們結婚的日期不如往後拖一拖吧?”
他想多拖延一些時間來給自己解決跟朱莉之間的事。
嘖嘖嘖,聽了這一番話黎昔真想將叉水果的叉子給扔到他臉上戳個窟窿。
他尼瑪都要跟朱莉結婚了,還在這兒面不改色的跟她談論婚期???
“為什麼突然想延後呢?”黎昔將計就計裝做不知情的問,手裏的叉子漫不經心的叉着水果沙拉吃,其實心內已經萬馬崩騰了。
陳東喝了口酒,眼睛仍是沒看她,“就是覺得時間定的太倉促了,婚禮一生只有一次,不想為你留有任何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