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玩家、奴隸
“剛才那封信，你是不是讀出了什麼東西？”
此時沒有了別人，許白月也不拖沓，直接開門見山，問出了心頭的疑問。
李燁抬頭看了許白月一眼，沒有接話。
“跟我來。”
許白月見此，淡淡一笑，轉身向著小區內的地下停車場走去。
李燁看着許白月的背影，眼中露出了深思的神色，他本能地覺得許白月有問題。
自己剛才在看吳松柏留下的書信時，露出了些許失態的神情，但是許白清和郭淮坤都沒有注意到，只有許白月發現了，還給了自己一個蘊含深意的眼神，彷彿心底已經做出了什麼猜測。
除此之外，李燁也在暗中觀察了許白月的表現。她安靜地陪伴在許白清身邊，給姐姐精神上的扶持，那種擔憂是發自內心的。可是除了對姐姐的擔憂之外，許白月似乎根本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姐夫吳松柏失蹤的事情上。
所謂愛屋及烏，一個深愛姐姐的妹妹，為什麼對於姐夫的失蹤毫不關心，這讓李燁覺得奇怪。
他總覺得吳松柏的失蹤和許白月有關。
權衡了一下，李燁還是選擇跟上許白月的腳步。
地下停車場。
燈光幽暗，氣流也不是很通暢。
現在過了下班高峰期，此時的地下停車場半個人影都沒有。
“再問你一遍，你從信上讀出了什麼？”
許白月站定腳步，轉過身來看向李燁。這一次，她的語氣不是和氣地疑問，而是篤定地質疑。
“真難道的和那個遊戲有關係么……”
李燁的心頭已經有了大體的猜測。
“不說么……”
地下停車場的燈光打在許白月的側臉上，顯得有些蒼白。
倏然之間，許白月動了。
她雙手握拳擺放於胸前，做出了一個標準的搏擊動作，左腳微微向前，右腿提起后迴旋，對着李燁的腦袋踢去。
許白月的整套動作一氣呵成，速度快到堪比專業搏擊高手。
“好快！”
李燁本能做出格擋動作，卻發現根本來不及。他的意識很快，但是身體直接跟不上反應速度。
許白月這一踢挾裹陣陣勁風，力度之大，讓李燁毫不懷疑，只要這一腳甩到自己臉上，可能半張臉就被踢碎了。
一個看似柔弱的年輕女人突然釋放出這樣的戰鬥力，讓李燁很是心驚：“她是真要下死手？”
李燁一咬牙。
既然這一腳防不住，又不能不檔，那隻能……
李燁半路格擋的手突然轉向，一把撫住許白月的小腿。
“電網！”
剛剛學會的異能技能，被李燁瞬間釋放出來。
這一擊，既是保命，也是試探。
一股淡淡的電光從李燁的手上釋放出來，一下子沒入了許白月的小腿。
“嗯……”
許白月悶哼一聲，身體陡然一僵。
按照李燁之前的估算，這電網一擊，如果打中成年男人，至少可以讓他在三分鐘內失去任何行動能力。
但許白月只是停滯一瞬，隨後行動自如。
不過出乎李燁預料的是，之後的許白月沒有再次選擇動手，而是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神色。
“雷電系異能，這天賦異能很不錯嘛……”
許白月冷笑一聲：“繼續裝啊！”
李燁一驚，這本是他打算一直保留的秘密，竟然還不到一天，就被一個陌生女人給識破了。
李燁沉默一下，開頭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
許白月抿了抿嘴唇：“和你一樣的人，我們都是超凡先鋒的……奴隸。”
“果然……”
李燁之前的猜測被驗證了。
超凡先鋒的遊戲系統提示過，任何人不能向非本遊戲玩家泄露關於遊戲本身存在的消息，違者抹殺。但此時的李燁和許白月已經公然討論了這個遊戲而沒有出現任何狀況，這已經說明了問題。
真的如許白月所說，兩人都是超凡先鋒的玩家，或者說，是不由生死的奴隸。當然，擁有特殊權限的李燁並不認同“奴隸”這個說法。
李燁不再說話，他在等着許白月接下來的動作。這是他第一次在外界見到超凡先鋒的真實玩家，對於這個遊戲在現實中的圈子，他沒有任何了解。
外界的超凡者，是超脫社會還是大隱於市，是快刀快劍殺戮情仇，還是躬耕南野恬淡歸隱，他一概不知。
李燁在等待許白月接下來的動作，從剛才的交手中，李燁已經明白了，自己根本不是許白月的對手。自己已經拿出來看家底牌了，而許白月只是輕輕停滯，然後恢復正常，依舊風輕雲淡。
“跟我去個地方。”
許白月掏出來汽車鑰匙，輕輕一按，旁邊一輛大紅色SUV燈光閃爍。
李燁瞥了一眼這車，雖然他對於豪車之類的東西並不感興趣，但是也多少了解一些。
這紅色SUV，至少百萬以上。
“我能不去嗎？”
既然許白月沒有繼續動手，李燁知道自己的危機暫時解除了。
“你說呢？”
許白月咧嘴一笑，露出兩顆虎牙。
李燁聳了聳肩，乖乖跟着許白月上了車。
形勢之下，人比己強，自然沒有其他的選擇。
燈火通明的馬路上，車輛來來往往。
李燁坐在副駕駛上，看着窗外的霓虹。
自從上車之後，兩人就一言不發。
“問吧，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疑問。”
許白月一邊打着方向盤，一邊用餘光注視着李燁。
李燁聞言，看了許白月一眼，近距離看這個女人，確實挺漂亮。
“松柏到底怎麼了？”
李燁沒有詢問接下來要去哪裏，而是先問了吳松柏的事情。
李燁可以清楚地看到，許白月在聽到自己的問題后，握住方向盤的食指下意識地握緊了一下。
“我姐夫他……”許白月頓了頓，“死了。”
李燁一震，嘴唇有些微微發顫。
在蘇城最親近的朋友之一，說不清道不明地，突然就死了。
“怎麼死的？”
李燁倚靠在座椅上，聲音有些沙啞。
“被殺了。”
許白月停頓一下：“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死前說不後悔，只是覺得對不起我姐。”
李燁目光發直，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