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女人(1)

記得在去年還是前年？總而言之是某一年的世界小姐比賽的決賽里，有兩位小姐實在令評委們難分伯仲。在爭執不下之餘對兩位小姐進行口試，一位小姐只說了一句話就使得此次決賽定了乾坤。問：“你是一位大學生來參加選美，會不會擔心周圍對你有歧視或是有別的看法呢？為什麼？”小姐：“因為人人都喜歡女人”。於是，她成為了本屆比賽的冠軍。是啊，人人都喜歡女人。我也喜歡女人。看雜誌，看畫報，看照片，看掛歷，我都喜歡看女人，比方說我喜歡《大眾電影》的封面，自從我知道有這本雜誌起，所有的封面都是女演員。只有一次是男演員的照片，據說這一期的《大眾電影》銷量大減。無數次有朋友問我：“如果有下輩子，你願意做男人還是做女人？”我說：“做女人”。現在如果有人再來問我下輩子願意做男人還是做女人，我想我還是願意做女人。為什麼？原因有多種。首先，我已做了三十幾年的女人，對女人的生活及一切均已熟悉，重新做男人還得再奮鬥再熟悉一次，太累。再者，在現代社會做男人太辛苦，做女人比較輕鬆，女人可奮鬥可不奮鬥，男人則非奮鬥不可。如果一個女人長得不難看，生活可以過得相當舒服。（這也是現代社會中美容、整容、美髮、健身業日趨發達的重要原因之一。）女人可以依靠，在家靠父母，嫁出去靠丈夫，女人可以成天在家休閑，不工作，無所事事，養狗養貓養小孩，種花種草打麻將，出入理髮室美容中心，穿一身換一套，花別人的錢心安理得，沒有人會笑話她看不起她，反而說她有福氣，惹來多少羨慕。而男人則披星戴月成天價吭吭哧哧，在商場中廝殺、翻滾，承受一切壓力，有錢則罷，無錢也得打腫臉充胖子，如果一旦充不了胖子用女人的錢就會招來無盡的非議，被嗤之以鼻，謂曰吃軟飯、面首，此生很難翻身。每個男人都想找一個漂亮的老婆，除了自己心裏喜歡以外，我看大部分是為了別人。一個成功男人的存摺、工作、公司等等是不能隨時展示給大家看的，而一個漂亮的老婆，尤其是能打扮得珠光寶氣，又能隨時帶在身邊，是一個成功男人的重要標誌之一。女人可以有多種生活，可以有不同的選擇，可以有許多道路，她可以去嘗試奮鬥，爭取成功，如果覺得太累或是失敗，立即退下來縮到男人的安樂窩裏也可以安安穩穩、舒舒服服地度過一生。即使男人變心，殺手鐧就是離婚，憑着對女性保護的法律，輕而易舉可以分到男人財產的一半。如果有孩子，還可以分一多半，餘生更不成問題。人人都說愛情是女人的全部，我想這是千真萬確的真理，男人通過征服世界去征服女人，女人通過征服男人去征服世界，看來還是女人厲害。許多世界著名的戰爭是因為女人引起，許多朝代的變革是由於女人產生，現代社會的規律就是男人掙錢給女人花、各種為女性服務的商店琳琅滿目，婦女的服裝、化妝品、珠寶店、鞋帽店等等等等，男人的商店則有如鳳毛麟角。如果有戰爭，在戰敗方等待男人的就是死亡，而女人就未必，比方說諸如西施之類的美女，由於戰爭她們成為敵方的勝利品，得以美名傳播後世。我承認有的時候婦女的地位比較低。比方說在古代獎勵某某將士，除了醇酒、黃金、寶馬外，還獎給美女數名，女人很多時候是一件物品而不是其它。當然是一件多麼美好的物品啊！別說是男人，就是身為女人的我一遇到裝扮得體、漂亮清新的女人時也不免會心曠神怡，多看她無數眼。可常常把女人當成物品令女人們不舒服、不暢快，於是屢屢有女權運動發生。我知道有“女權運動”這個詞是從外國記者那裏得來的，他們問我對女權運動有什麼看法？開始幾次我不知道，所以回答說沒有看法，後來明白了就回答說其實大可不必。因為女權並不是爭取得來的，也不是一下或幾個運動就改變得了的，爭取女權的本身就說明了她們的可憐。在一定意義上，爭取和乞求也差不多。正因為男女有別，女人才有自己的特長，丟掉女人的溫柔、嬌滴滴、善解人意、體貼入微的優勢，處處和男人去別苗頭、爭高低，豈不是以己之短攻敵所長？況且一個人的地位是由自己努力得來的，多少運動也是無濟於事的。再說她們也沒有徵求過世界相當數量舒服地躺在男人堅強有力臂彎里的女人們的意見，我敢肯定她們還不一定同意她們的看法呢。當然，也有不少硬要躋身於男人世界裏與他們一比高低的不安分的女人們。不過我發現而事實也無數次地證明：女人確確實實是天生的尤物。在我專心一意拍電影的時代，女演員們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有才華，造成了電影界被人譽為“陰盛陽衰”的局面。現在，我在商海里撲騰了幾年，所到之處接觸的幾乎是清一色的男人，常常是一個會議大廳只有我一個穿花戴朵，其餘都是西服革履或是煙霧繚繞。但是，假使我遇到了一個談判對手是女人，我的經驗就會告訴我，要打起我的所有精神包括使出吃奶的勁兒來對付她。因為她極有可能比所有的男人都聰明。因為她既然過五關斬六將闖到了今天的地位，這證明她已經克服了女人的弱點，具備了男人的能力，而且，她又能融合她的女性的特長比方說女人的直覺、細膩、堅韌、實際、細心等一切天賦的優點，這種珠聯璧合的優等人才不可能不另眼相看。當然我指的是個人奮鬥的女人，世襲的和指派的不在此例。她們邏輯性強，膽大心細，思想敏捷而又滴水不漏，令人在感到談判困難的同時不得不佩服她們洋溢的才能。她們比別的女人更有機會和有可能找到一個安樂窩，放棄她的工作，她們完全可以躺在男人的身上，她們更有理由找到強有力的臂膀，因為她們懂得識別，可是她們不願意，她們的個性不允許她們這樣做、他們願意花自己掙來的錢，享受自己取得的成功，所以她們非常非常的累。而且她們還不能跟每個人訴說，免得聽得太多別人說她們“活該”、“自找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