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果真是個狠人
“此地是晉楚交界地,西北軍不動聲響的在此地駐紮,我自然是要來看看的,本以為他是想通了要攻打晉國,誰知道,搞這麼大陣仗,竟然只是為了接人。”
“如今陳晉兩國聯手,與楚國對抗那是勢均力敵的,將軍何不勸諫皇上休兵止戰?各守一方,民商往來依舊,百姓也過得好一些。”
“說不想?”司徒九云:“可是如今皇上背負了一個毒陳滅晉的名聲,他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而且,這世間之大,誰能保證會一直不打仗,如今你們陳晉兩國交好,那也不能保證今後能一直好下去,想當年,晉國和陳國還屬晉臣之國呢?”
阮清煙聽着,默默感慨:“所以,還是南疆好,等將來局勢穩定一些了,我就和二世子回南疆逍遙度日。”
司徒九雲笑笑。
阮清煙看着他:“那你,還恨姬月嗎?”
司徒九雲默默的看着今夜月色,深吸了一口氣苦笑:“早知道啊!”
阮清煙疑惑:“早知道什麼?”
司徒九雲喃喃說道:“一早就知道,她怎麼可能還活在世上,可惜---就當是個慰藉,還有被拆穿的一天,桂花羹太甜,甜的讓人忘了北。”
阮清煙聽后,手裏的饅頭不覺握緊,原來-----司徒九雲他一早就懷疑姬月的真實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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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門再次被打開,許久不見光線的屋子裏忽而刺眼,滿屋子的血腥讓人不覺皺了眉頭。
花愔愔帶人走進去,看着那地上躺着的兩人,眼底忽而清明。
鍾斷腸依舊黑布蒙眼,顯然還未蘇醒而懷香在聽到動靜后,沾着血的手指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的看着屋子裏的人,她輕咳了一聲,拼着最後一絲力氣坐起來,染滿血的衣裙還濕潤着:“我-----換了---”
花愔愔指使着身後的兩人:“將鍾公子秘密送出神途鬼門,注意一定不能被發現。”
“是。”
懷香此時的一隻手還攥着鍾斷腸的一截衣袖,那兩人將鍾斷腸扶起來后,懷香也不舍的放開,毫無血色的整個人彷彿下一刻就要變成一抹塵土消失不見一般。
花愔愔蹲下,湊近懷香耳邊:“你記住,鍾斷腸死了,而你,是為殉情服了毒,知道嗎?”
懷香:“-----------”
花愔愔的臉色看不出有什麼異樣的站起:“看來,果真是用情至深,連死都不怕。”
懷香沒力氣的望向她,卻還是帶着一絲倔強的說:“你按着姬崇翎的吩咐殺他,所以我不怪你,只是----我現在求你一件事-----”
花愔愔:“你說,是要我給你找個好地方埋了嗎?”
懷香艱難的存了好一段力氣才將這一段話說出來:“埋不埋,都是你的事,我想求你,也救救我家公主---------”
花愔愔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着姬月?”
懷香語氣越發弱的說:“鍾大哥這輩子最大的牽挂就是公主,他雖不在了,想必死了也不會安息,公主她不能被噬心蠱操控,她還是要回去和西北王在一起的。”
花愔愔唇角譏諷:“不好意思,你的公主噬心蠱已經發作,我救不了她,若是你想,我可以讓她見你最後一面。”
懷香聽后,指尖顫抖了一下,點頭。
屋中坐着的人深情冷漠,手中握着一把匕首細細把玩,花愔愔帶着懷香走進這件石屋時,裏面的人毫無動靜。
懷香虛弱的推開花愔愔,一步步走過去,最終沒力氣的跪下,幾乎是爬到的靈犀腳邊拉着她的衣裙:“公主--公主----”
一直看着匕首的人終於移開視線,看向這個滿身血污的小丫頭,深情波瀾不驚:“懷香。”
懷香立刻天天:“是我,公主感覺怎麼樣了?”
“很好。”靈犀轉頭看向花愔愔:“她怎麼這樣了?”
“回公主殿下,她快死了。”
靈犀聽后,明白的唇角漠然:“是嗎?”
懷香聽着,手指顫抖的想哭,卻根本沒有眼淚流下,她快不行了,可是如今面對這個毫無感情可言的姬月,她內心恐懼的不行。
“公主,你醒醒---”懷香跪在地上,無聲的喘息着。
靈犀看着她:“-------”
花愔愔此時苦笑:“公主,楚軍毀我家國犯我邊境,該殺嗎?”
靈犀冷眼道:“該!不只該殺,還要他百倍奉還。”
花愔愔:“那公主還要去西北嗎?”
靈犀譏諷的看着她:“西北之地乃我大晉之敵,當年晉宮中無數慘死的人白骨未寒,若有一日能興兵西北,必定也要讓其付出代價。”
懷香失掉了最後一絲的希望,身後拉住了她家公主的手指:“不行--公主,你快醒過來。”
“可笑至極。”靈犀低頭望着懷香:“念着主僕一場,我不與你計較。”
懷香嗚咽無淚的往她裙子上爬:“不可以,連翹姐青木他們會難過,西北王也會難過-----你回來,你回來吧公主-----”
靈犀蹙眉的甩開她站起:“花門主,既然要死了,何必帶來讓我見?”
花愔愔:“想着公主以往挺疼這小丫頭的,所以便帶她來了,公主若是不喜歡,扔出去便好。”
靈犀:“我那四叔呢?”
花愔愔笑:“哦對了,忘記告訴公主,鍾斷腸已經死了,如今也只剩一攤血水,想必四王爺正在看着那灘血水呢!”
靈犀臉色毫無動靜,嘲諷道:“果然是個狠人,連自己兄長都不放過。”
“要是公主覺得不可,也可以去求皇上,讓他放過姬凌光。”
靈犀唇角勾起,看了眼都說不出話來的懷香:“不必了,如今,什麼事都沒有滅楚更重要。”
懷香還在無聲的說著什麼,靈犀無視的直接離她遠了些,生怕他身上的污血會弄髒自己的衣服。
夜盡時分,一身黑衣之人來到石室,腳步停滯在門口,注視着裏面的人一舉一動。
靈犀坐在燭火邊,冷漠的將一把匕首抽出又關上,反反覆復,臉色沒有任何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