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壽星公
司徒朗瞪了她一眼:“牡丹,犀兒自有她的打算。”
靈犀此時說:“皇上上次賞小女貴重玉佩,所以這次小女也給皇上帶了東西。”
老皇帝頗感意外,這相府已經送了壽禮,這孩子還要送,真是有心啊!
此時下面,李婠婠很是輕蔑,這副窮酸像,她能送出什麼東西,真是丟人。
而楚嶙峋此時卻低低淺笑,他明白,這個女人,已經開始進行自己的目的了,所以一副饒有趣味的看着。
連翹將畫抱着出來,遞到靈犀手上。
靈犀拿着畫看向皇帝:“這就是小女要送給皇上的收禮。”
李婠婠在下面端着酒杯冷笑:還以為她要送什麼貴重東西,原來就是一幅畫。
老皇帝也覺得這小女孩能送個啥,有些敷衍的問:“畫的是什麼?”
靈犀將畫卷緩緩打開,一副壽星公圖,手持拐杖,蟠桃大的腦門,仙姿乘鶴,栩栩如生。
她看着眾人的目光都投向畫上:“這幅畫,是當朝畫師,號稱隱世畫師的天才少年文一通所作,臣女特意帶來此畫恭祝永生長壽。”
皇帝萬分驚訝的看着這幅畫,在聽到文一通的名字后立刻便起了身,直接朝着這下方走來,指着這畫:“這真是文一通畫的?”
靈犀一笑:“皇上,這世上還有誰能有如此畫技?”
老皇帝驚愕的摸着這畫上的每一筆畫鋒,紙上的壽星公如同就藏身於畫中般。
老皇帝極度喜愛丹青,同時也崇尚道教,所以對這南極壽星是十分的遵從。
他曾今多次派人造訪文一通,可是此人江湖上號稱只為有緣之人作畫。
在他畫筆上的景物堪稱世間之奇,令人神往,可是這個世上他所做之畫寥寥數幾。
楚地多人才,這樣的人才縱然他身為皇帝,也無法左右他為自己畫一幅畫。
如今看着這壽星公,絕對比今日所收到的所有賀禮都讓他開心,輕輕的結果靈犀手中的畫,老皇帝輕嘆:“沒想到文一通的畫朕還是得了一副了。”
“能得皇上讚賞,是小女之福。”靈犀說完,陡然看着老皇帝身後的太后,她一直都在看着那幅畫,堪稱垂涎欲滴。
楚太后是極其愛美之人,她自認自己如今越發老了,所以想要一副丹青來留住此時的模樣,可是這世上,找遍了許多有名的畫師都不能如她的意。
太后自認,這個世上只有文一通才能為自己做出一副能讓她滿意的丹青來,可是文一通從不為人畫像,無論軟硬,皆不能讓他動筆。
皇帝趕緊將畫收好,不斷讚歎:“好-----好-----好!”
太后再也坐不住了,目光希翼的看向靈犀:“這幅畫,你是如何得來的。”
靈犀此時立刻行禮:“回太后的話,其實小女已經拜了文一通先生為師,為了皇上壽宴,特意請師父為皇上畫了這幅壽星公。”
在座之人無一不驚訝,那些個不懂畫的還好,那些懂的人必然是知道文一通的。
年紀輕輕卻堪稱天下第一畫師,雖是天下第一,卻性情極為古怪,一般不與人接觸,也不愛交友,獨來獨往不畏權勢。
讓這世間愛他之畫的人很是傷心。
但是今日,這個戴着面紗的小姑娘竟然說她拜了文一通為師?
文一通如何會收這樣一個小丫頭?
幾乎所有人都有着這樣的疑惑,包括司徒朗,他轉頭問司徒九云:“你妹妹真的拜了文一通為師?”
司徒朗自認還是了解他這個世侄的,他雖然謙遜有禮,但是為人十分涼薄隨性,要讓他收徒,還收一個女子,這怎麼可能?
司徒九雲此時搖搖頭:“我沒聽她說。”
“不會是騙人的吧!”金牡丹在一旁說著風涼話:“可別到時候給治個欺君之罪。”
司徒朗搖頭:“靈犀不會這麼大膽的。”
司徒九雲冷哼了一聲,看着金牡丹立馬回頭,再也不敢轉過頭來說話。
而不遠處坐着的李婠婠也是驚詫中帶着憤怒,或許對喜愛丹青的人來說文一通是一個丹青好手,能得他一幅畫可以傾家蕩產,可是對於她來說,文一通是出塵冷峻的絕世少年,是上京城多少女兒家的夢中良人。
可是司徒靈犀有什麼本事,竟然能讓他送她一幅畫,還收她為徒,這怎麼可能。
太后此時還是處在驚訝之中,卻招了靈犀上去說話。
皇帝此時也走到了自己位置坐下,對着眾人:“今日的壽禮朕甚是喜歡,尤其是相爺的寶貝女兒,果真有心了。”
司徒朗此時站起來:“能為皇上獻禮,是小女之福。”
“相爺,坐下吧!”皇帝很是開心的對着眾人:“宴會繼續。”
隨後,舞姬再次上場,舞姿翩翩的一曲華舞。
而這邊,太后已經起身,親自帶着靈犀去了慈寧宮。
在太后寢宮裏,靈犀不敢亂看,乖乖的跟着。
太后回到寢宮中,坐到榻上也拉着靈犀過來坐下:“孩子,哀家與你父親是親的表兄妹,所以也哀家也是你的表姑,以後,你見着哀家就叫哀家表姑吧!”
靈犀聽后,覺得親切的笑了一下:“太后表姑。”
太后慈愛的笑了一下:“你真的拜了文一通為師?”
“表姑不信嗎?”
太后搖搖頭:“信。”
說完,對着一宮女擺擺手,那宮女便明白的走到一處內閣中,不一會兒,這宮女便抱出了一幅畫出來。
還沒看畫,但看着這裝畫的捲軸,便知道這不是一般的畫,因為就連這捲軸都是用極好的涼玉所造。
另外兩宮女抬上一個畫家,將捲軸擱置在上面,解開金繩,一副半人高的畫卷便緩緩展開。
畫中是一少女,少女一襲紅衣翩若驚鴻,一頭青絲垂下散在腰間,彷彿綢緞,玉釵將髮絲挽成一個簡單的髮髻。
手中一柄青羅流螢扇,身上的紅衣綉着蝴蝶金紋,膚色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秀眉淡描唇間輕畫,雖是清淡的裝束,但是那樣一張清麗若芙蓉出水的面容卻令人一眼便難忘。
畫中的少女看上去不足及笄,大約只有十二三歲,但如此年幼便擁有天人之美,堪稱天下第一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