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亡國
“滾開---不要碰我-----”
“救命啊!殺人啦!”
睡夢中的姬月被殿外一陣喧鬧聲吵醒,琉璃帳下素手掀開迷糊着雙眼,竟然發現整座宮殿都是通亮的,殿外的夜色如鬼魅的火光將整座寢殿渲染成一片血紅色。
姬月趕緊坐了起來,這大晚上的,難道宮裏是失火了嗎?
這時,一赤裸下身滿臉血痕的侍女衝進宮殿突然撲地,口中吐着血的爬向姬月:“公主你快逃,楚國皇子反了,帶兵屠殺了整個皇宮,皇上已經----”
這是她的貼身侍女,她說:楚絕塵造反?
楚絕塵,楚國太子,也是她姬月的未婚夫,三日後她即將要嫁給他的啊!
姬月想問清楚的大喊:“洛兒。”姬月剛想走過去扶起她,便被一衝進來的士兵舉劍從洛兒心口穿過,侍女雙目猙獰的看着前方,唇角憤恨卻再也沒有力氣說一個字。
那殺了洛兒的士兵看着姬月,墨黑長發垂在腰肌,星月明亮的眼眸楚楚動人,金玉琉璃冰潔肌,姣姣月華俏模樣,頓時垂涎:“這裏居然藏了個這麼美的。”
姬月凝眸,看着他所穿鎧甲並非宮中侍衛,故作鎮定厲聲詢問:“你們是誰,可知本宮是大晉公主,這是本公主的寢殿。”
“公主?”那士兵聽后便頓時興奮了:“原來,你就是與我們楚國九皇子聯姻的那位晉國第一美人的小公主啊!看來本大爺今日有福了,竟然能消受公主之恩,哈哈哈哈哈------”
楚國的士兵?姬月往後退着,臉色雪白:“你是楚國的士兵,你們楚國的和親隊伍不應該是在宮外嗎?”
士兵開始脫鎧甲丟了劍,摸着下巴上前:“還什麼狗屁和親,今晚過後連晉國都是亡國之地了,你真以為我們九皇子是真心來娶你的嗎?”
姬月心中巨震,怒然:“你說什麼!”
楚國皇子,楚絕塵,她的未婚夫,原來投誠和親是假,滅國是真。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不是說因為愛她,所以才甘願入贅晉國的嗎?
“混蛋----”姬月驚呼一聲后看着那一臉得意笑的士兵:“我父皇呢?你把楚絕塵給我找來。”
“你父皇,估計已經被我們九皇子砍下了腦袋,去見閻王了吧!”那士兵越靠越近的將她包圍:“公主,反正你也活不過今晚了,不如讓我爽爽再送你去見你的父皇好不好?”
不可能,父皇怎麼會死?
那沾滿鮮血骯髒的手緩緩靠近,姬月怒視着他:“滾開,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殺了你。”
那士兵一抓住她的手便將她往身後的榻上按去,沒有武功的她便瘋了一般的張口就咬,咬的那人驚叫后拚命的想要朝殿外跑去,卻被拉住了腳踝狠狠將她摔在地上,那臟手在她身上那撕扯。
身上絲縷裂帛破開的聲音讓她絕望無力,她用儘力氣掙扎,卻如何能撼動一個身材魁梧的士兵。
誰能救救她?怎麼能這樣被侮辱?
“放開她!”
此時,一身白衣的太子姬凌光眼中如血的衝進宮殿,眼見親妹妹被欺負,憤然舉劍從那士兵身後刺入踢開,回到姬月身邊,拉起地上衣衫不整的她,撿起外套將她圍住:“月兒,你快跟哥哥走。”
姬月看着他這渾身的血跡,這才明白過來,晉國皇宮,正面臨著殺戮。
目光紅腫的看着地上還奄奄一息撿刀的士兵,她憤然舉起哥哥手裏的劍,哭着閉上眼睛將劍刺進那人的喉嚨,鮮血四濺。
從殿內逃出去,殿外刀光劍影鼻尖血腥,敵軍四處縱火,整座皇宮都在一片火海之中。
她看着這遍地慘死的人,都是平日裏與她朝夕相對的宮女太監,以及後宮嬪妃。
從宮殿後門小道一路到正陽門,終於沒有了敵軍,姬凌光卻已經臉色煞白步伐虛浮,他說:“月兒,宮中禁衛軍用命將這裏保衛了下來,正陽門處有輛馬車,連翹在車上,上車就好了。
他那一身白衣早已被鮮血染紅,身上劍傷無數,卻在此時,身後突然來了很多楚國士兵。
“楚軍攻破這裏了。”姬凌光將她推開,眼中決絕的面對着對面的士兵大喊:“趕緊跑,別成為我的負擔,上車等我。”
“哥-----”姬月親眼看着他提着劍沖向了對面的敵軍,白衣似血凋零蒼茫。
姬月心中拉扯劇疼的朝着正陽門跑去,她不能成為負擔,留在哥哥身邊只會讓哥哥分心。
正陽門外,宮女連翹焦急的等在那裏,見着一個嬌小的身影跑來后趕緊過去,拉着姬月便上了馬車:“公主來了,阿福,趕緊走。”
姬月急忙拉住連翹血紅着雙眼激烈的說:“連翹姐姐,太子還沒上車怎麼能走!”
連翹忍着哭腔的說:“皇上臨終安排了太子離宮,但太子殿下執意要去救公主,說要是他能帶着你一起出來便好,若只有公主出來,便帶着公主趕緊離開,楚軍很快就會殺到這裏來了。”
“不是的不是的。”姬月撕心裂肺的大喊:“他就在裏面,他讓我等他。”
連翹及時的點住了她的穴道,捂着臉將下唇咬出了血的抽泣着。
寂靜夜裏的偏僻小道,一輛不起眼馬車顛簸的穿梭着。
姬月整個人恍惚無神的坐着,連翹見她冷靜了一些,便解開了她的穴道。
“小公主,擦擦手吧!”連翹紅腫着眼睛,拿着手絹微顫的跪着。
她身前的女孩臉色蒼白,墨黑的髮絲有些許凌亂,脖子邊的秀髮也打了結,清麗絕美的容顏上沾了斑駁血跡,那芙蓉一般的絕色容顏失魂落魄。
連翹依舊端着手帕跪着,姬月唇間輕抖的問:“晉國皇室,逃出來的還有誰?”
“皇室僅公主一人,楚軍從皇城外包圍攻入,出其不意攻其無備,我們連調兵的時間都沒有。”
姬月閉上了眼睛,一連串的淚水嘩嘩落下,手指握成拳頭使勁錘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