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最是薄情帝王家
一連幾日拓跋靈溪都在忙着收編之事,本來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也全都交到她面前。
幾乎每一日她都在忙,而且還忙到深夜才能休息。
看着桌上一桌子美食,駱初七卻並沒有什麼胃口,慕沉月為她盛了一碗湯,放到她的面前。
“小七,若是沒胃口你先喝碗湯吧,小心身子吃不消!”
駱初七端起桌上的湯碗,輕輕抿了一口。“沉月,你不覺得靈溪這幾日好似沒見到人影!”
“或許是遼國事務繁忙吧!”
慕沉月夾了一塊魚肉,仔細的剔除上面的小刺,再放到駱初七的碗裏。
駱初七把魚肉放到嘴裏,卻總覺得吃的沒什麼味道。“沉月,我總覺得有問題。拓跋鋒不可能輕易罷手的!”
慕沉月這才放下手裏的筷子,認真看着她:“小七,你覺得我們該做什麼呢?”
“這……”駱初七第一次發現自己居然語節了,這若是在大煙國,她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可是在遼國她只是客,而且是身份尷尬的客,因為遼國剛剛與大煙國開戰。
如果她干涉的太多,必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或許還會加速遼國與大煙國之間的矛盾。所以她真的什麼都不適合做。
“小七,這樣吧,呆會我命影一出去打聽打聽!”他不忍心看到她因為擔心拓跋靈溪的事情,所以吃不下飯。
現在他就想將她養的白白胖胖的,這樣他才滿意。
“真的?”駱初七半信半疑。
“當然是真的,我何時騙過你!”慕沉月一本正形道。
“影一,你可聽明白了?”
“屬下這就去辦!”
影一也是無奈,太子殿下寵妻寵的沒邊了,他聽着都覺得難為情。
“太子妃,靈溪公主來了!”翠荷進來通報。
駱初七與慕沉月互相看看對方,“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太子妃剛剛在說靈溪嗎?”拓跋靈溪一身華麗的公主服進到殿裏。
駱初七微微一笑:“靈溪公主快來坐!”
拓跋靈溪笑着坐到駱初七身邊,兩人好幾日未見了,她還真擔心駱初七會急着離開,所以才抽空過來瞧瞧。
“靈溪,你好像瘦了?”駱初七看着臉色有些憔悴的拓跋靈溪皺眉道。
拓跋靈溪摸摸自己的臉,無奈一笑,“還不是被朝中那些事情煩的,大小事務全都要我來拿主意,我看怕是哪家媳婦不生,也得找我呢?”
“有這等事?”駱初七皺眉道。
“可不是,不然我早過來探望太子妃了,今日還是抽了空出來的!”
拓跋靈溪是越來越覺得,這皇位真沒什麼好坐的,她這還不是皇帝呢?就忙的沒邊了,這若真做了皇帝,豈不是連透口氣的功夫也沒了。
駱初七上盯着拓跋靈溪,上下打量了幾眼,“靈溪,你可信我?”
“信,自然信!”
“那你能將你處理的那些摺子拿來讓我瞧瞧嗎?”駱初七覺得就算再忙,也得有個度吧!
瞧拓跋靈溪的樣子,好似忙的連吃飯睡覺也沒功夫。
“來人,將本宮的摺子拿過來!”拓跋靈溪威嚴的吩咐道。
“是!”宮女應下后,小心的退下。
“靈溪,最近幾日拓跋鋒可有去找你麻煩?”駱初七擔憂道。
拓跋靈溪皺眉,仔細想了想,“好像沒有,我每日就是在宮裏處理摺子,批都批不完。其實真正處理的大事,幾乎就沒有,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些什麼?”
這也是她煩燥的原因,她真沒想到做皇帝居然是這樣的。
駱初七朝慕沉月看去,“沉月,你再命人去盯盯拓跋鋒吧!我總覺得他不會善罷甘休!”
“好,我這就去辦!”
拓跋靈溪無奈一笑,臉上多了幾分傷感,“太子妃,是不是只要身在皇家,就沒了骨肉親情了?”
駱初七婉兒一笑,望向拓跋靈溪:“你可是在想拓跋鋒的事情?”
拓跋靈溪低下頭來,她就知道這個世是最聰明,什麼都知道的,就屬太子妃了。
“太子妃,我只是覺得有些不明白,明明以前還好好的皇叔。突然之間就與我針鋒相對,並且故意刁難我。我真不明白……”
駱初七握着拓跋靈溪的手,眼神溫柔而又透着幾分傷感。“這世上最最薄涼的就屬天家,天家無父子,無手足,你覺得還會有叔侄嗎?”
“話雖這般說,可是到底是親人呀!”
“親人又如何,皇位就只有一個,人有除掉對方,才能得到皇位。那麼多人爭一個位置,你覺得還有何親情可言呢?”
駱初七知道拓跋靈溪的心情,卻不想她居然還如此執着。
拓跋靈溪眼裏閃過一絲自嘲,“終是我太天真了!”
“靈溪,既然你想坐上那個位置,想要主宰自己的命運,那你就必然要捨棄許多東西。人生在世不容易,特別是想主宰自己的命運更是難上加難。尋常人家的女兒家也一樣不能左可自己的婚姻,任由父母包辦,不管幸或不幸,都要繼續熬下去。尋常人都姑且如此,更何況你是公主,將來還是遼國的女皇,你覺得你的運命能夠簡單平順嗎?”
要有所得,就必需要有所付出。駱初七其實很想告訴拓跋靈溪,她用前世一世的苦難和悲劇,才換了今生的明白,這樣的苦處又往何處說呢?
拓跋靈溪並不是一個喜歡流淚的人,相反她經歷了家人的死亡,她比尋常女子更加堅強,更加勇敢。
可是此時她卻哭的像個淚人一樣,“太子妃,我不想這樣的,可是為何,為何會變成這樣呢?”
“靈溪,你看着我,既然你要做女皇,你就必需要捨棄許多東西,不要再糾結於這些了。坐上皇位的人,就註定了孤獨,註定了寂寞!”
“真的嗎?”
駱初七用力的點點頭,看着拓跋靈溪的淚眼,她不想給她安慰,只想將最真實的一面告訴她。
“太子妃,你一定會永遠相信靈溪的嗎嗎?”拓跋靈溪好似抓到了生命中的救命稻草一了般。
“這是自然!”駱初七敢這麼說,也是因為她心裏就是這麼想的。
她從未想過去侵佔遼國,所以她與拓跋靈溪之間,真的不存在利益的關係。
反而她希望遼國與大煙國,能夠真正的實現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