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何其有幸,能被你們喜歡

第二百一十四章 何其有幸,能被你們喜歡

現實就是如此,論擁有一個搶手的女朋友,他是多麼的寂寞,如雪。

剪年與江月見面的時候那叫一個春風拂面,心情好,惹得他也跟着不自覺的笑起來問道:“發生了什麼好事嗎?這麼開心。”

剪年忙點頭說:“超好的事情啊,安安和小奕終於和好啦,這下我完全可以放心了,我本家的幸福已經有着落了。”

江月奇怪道:“為什麼這下你就能放心了?以她陰晴不定的性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想不開鑽牛角尖了。”

剪年很有信心的說:“不會有問題的啦!”

江月有些好奇的追問道:“為什麼這麼有信心啊?”

剪年爽朗的說:“因為我相信小奕啊!兩個人若是真正的相愛,只要有一方是堅決不放手的,那麼就一定不會分手的。”

江月聞言,品味了一陣子剪年說的那一句話,然後牽起剪年的手說:“你說得對,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不管發生任何事。”

剪年笑了一瞬,表情有點複雜。

剪年正和江月慢慢的在散步,兩人就算難得見面,也就只是這樣平常的相處而已,對此,她已經感到足夠了。

剪年不是一個擁有不切實際幻想的女孩子,她從未想過要來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浪漫得不着邊際的承諾,高昂得不像話的禮物,這些她都不覺得動人。

她想要的只是江月給予的一點一滴的認真,漸漸的就讓她獲得了更多的安全感,對他的信任在慢慢的提升着,直到完全相信,沒有一絲懷疑的程度,還需要江月在未來的日子裏繼續努力。

剪年有些感慨的說:“那一次,我放手的時候,是很認真的。

我真的知道我是配不上你的,可是就算有這樣的自知之明也沒有用,心不由己。

我說服不了它不喜歡你。

於是,我有了壯士斷腕的決心,我想就那樣狠狠的只疼一次就好,我要徹底的和你訣別了。

結果,在後來漫長的日子裏,我想起最多的人,還是你。

感情是這麼蠻橫又無法控制的事,我以為這一生都要活在你施展的魔咒之下了,下咒的你卻出現了。

從你站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完了,因為我一看到你,心動的感覺就全面回歸了。

心比嘴巴誠實多了,我根本騙不了自己。”

以前,但凡剪年說出這樣的話來,江月只會覺得這姑娘的語言表達能力可真強,很會說好聽的話。

現在,江月好久好久都沒有聽到過剪年對他表白了,他激動得手都在抖,心緒難平之下,他幾番措辭,最終只說出一句:“讓你久等了,對不起。”

等?

剪年沒有等,她不是站在原地等待的性格,而是一直朝着他的方向在奔跑,所以無論何時,江月只要一個回眸,就能看到她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側,願意和他並肩前行。

愛絕不僅僅只是在茫茫人海中挑選出一個人來,盼着依靠對方的一切來改善自己的生活品質,而是要與對方一起成長,並肩而行,方能讓生活過得更有滋味。

江月今天約剪年出來是想要陪她去逛街,她上次說過裙子很貴的話,他就想要送她一些更貴的裙子。

他向來怕的就是剪年不跟他提要求,那樣他就少了討好她的機會,既然他知道她缺什麼了,那就不僅要讓她有穿不完的裙子,還要讓她穿每一條裙子的時候都會想起他來。

都說男人送女人衣服只是想要親手脫掉它。

不管江月是否知道這個典故,他想送剪年衣服的心是早就有了,奈何天不遂人願,剪年還沒到達購物中心就接到了剪蓉的電話。

剪蓉和剪年的關係一直非常好,剪蓉是剪彥武最小的妹妹,和剪年的年齡相差最小。

自從剪年的父母離婚以後,有關女生的話題,剪年就只能跟剪蓉詢問和討論了。

在剪蓉結婚以前,兩姑侄更是像朋友一樣的關係,放假都會玩在一處。

剪蓉陪伴剪年的時間着實比剪彥武都要多,兩人感情甚篤。

剪年也沒想到世事如此無常,看似平靜如止水的生活,其實早已經打破了平衡。

天平出現傾斜已久,只不過剪年是最後才發現的人罷了。

剪蓉的語氣顯得異常平靜,彷彿只是在說一件尋常小事:“年年,Lucca今天找我談話,他說想要辦理休學手續然後去意大利。

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尊重他作出的決定,希望他能學會對自己的決定負責,將來不管結果如何,他都不要後悔。”

剪年沒有想到會聽到這麼突然的一個消息,她毫無心理準備,以至於失語了一陣子以後才詢問道:“球球為什麼突然決定要去意大利呢?他的學業可怎麼辦?

國內的大學並不像國外的大學擁有那麼多的自由,休學並不容易辦理,而且以後想再複課也會很麻煩,一旦給老師留下這個學生很隨意的印象,恐怕對球球並不好。”

剪蓉和貝蒙泰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又有幾年住在意大利,早就是完全西化的教育理念了。

她堅信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會遇到很多的問題和挫折,而孩子應該在這些挑戰和歷練中成長起來,將來才能成為優秀的大人。

剪蓉因為教育理念的關係,早就已經學會放手了。

她知道父母捨不得孩子的行為只會阻礙他們的成長,所以她從貝青喬小的時候開始就有意的培養他的獨立性,以至於母子關係更像朋友一樣,互相尊重,並不過分依賴,亦或是,剪蓉早就知道孩子長大以後會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她要早些習慣自己並不是他最重要的人這個事實。

剪年雖然只是貝青喬的姐姐,卻是從小伴他長大的人,若要說這世上誰最依戀貝青喬,那個人其實是剪年。

從小長大的情誼,還有剪年對於這個弟弟的珍重之心,在她們一起度過的漫長時光里,凝結成了一種特殊的關係,那關係本來牢固至極,卻又因為貝青喬中學時期的離開,讓彼此的想念匯聚到了這段關係之中,變得愈發的密不可分。

雖然剪年這幾年有在學着放手,她很刻意的讓貝青喬遠離自己,可是貝青喬依舊是她最疼愛的弟弟。

因為他從來不會像剪筠一樣的忤逆她,什麼事都和她對着干。

也不像剪箖一樣玩世不恭,做出讓她極不認可的花心行為。

貝青喬凡事都是以剪年為重的,對她總是溫柔的關懷着,無聲的奉獻着,默默的順從着。

其實剪年一直都知道,貝青喬的目光始終都牽挂在她的身上,從未離開。

他用一顆最純凈的心,書寫着愛。

所以,再次聽聞他又要離開遠行的消息,剪年便想起在他曾離開的那幾年裏,她每一天都在殷切的期盼着他的歸來。

江月看得出來,剪年此刻思緒混亂。

她想不到留下貝青喬的理由,卻又捨不得他遠走他鄉,甚至她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該去留他,還是眼看着他走遠,就像一個姐姐真正應該做的那樣,放手,然後祝福。

江月摸着剪年的頭,發現她在發抖,他溫柔卻沉穩的說:“不要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遵從你的心意行事就好。你想留他,我就送你過去,你問問自己的內心,是怎麼想的?”

剪年眼望着江月,竟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她說:“我不想他走,可我不敢留他。”

“為什麼呢?”

“球球很聽話的,我要是開口讓他留下來,就算他並不願意也一定會聽我的話。

可我不想勉強他,如果離開會讓他好過一些的話,我應該忍住不要留他。”

江月輕輕抱着她說:“你知道比起逃到遠方還有什麼是更讓人難過的事嗎?”

剪年在江月的懷裏搖頭,他以過來人的身份說:“陷入感情的旋渦里,無法逃離。”

剪年聞言顫抖了一下,她沒有想到,江月竟是這麼敏銳的人。

她以為只有她才知道貝青喬投注在她身上的那份朦朧的情感,卻沒想到只見過貝青喬兩次的江月都已經發現了。

抑或是說,其實貝青喬的表現已經明顯到世人皆知的地步了呢?

江月安撫的拍着剪年的背說:“你不要慌張,其實並沒有很明顯,只是關於你的事情,我總是會更敏感。”

江月送剪年去貝青喬家裏的時候,終是有些不放心,臨走還叫住了她說:“年年,無論結果如何,那都不是你的錯。”

剪年心中一軟,抬手撫着江月的臉頰,眷戀的說:“我何其有幸,能被你們喜歡着。”

江月本想說不管多少人喜歡你,你都只能喜歡我,話到嘴邊終是沒有說出口。

有些話,他不說,她都知道。

他對感情的純度,要求有多高,剪年是這世上知道得最清楚的人。

江月明明是連一點點雜質都不能忍受的絕對的感情潔癖,卻無條件的包容了剪年和江翙的過去,還願意為她踏入這麼尷尬的兄弟關係裏,甚至也不曾問過一句關於她和江翙交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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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十里,不如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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