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反口污衊
病房裏面的屍體已經被帶走,可刺鼻的血腥味依舊瀰漫在空氣中。
柳煙如聞着這個味道,方才的那一幕始終在她腦海中盤旋。
她帶着哭腔,出聲哀求:“我不想待在這個房間,真的不想。”
楚辭聞言,急忙帶着柳煙如去了隔壁的空病房。
空氣中瀰漫著她並不喜歡的消毒水的味道,可此時此刻,柳煙如卻覺得這個味道比起血腥味來說,簡直好聞地不得了。
離開了病房,再加上楚辭的安撫,柳煙如徹底平靜了下來。
正巧方才離開的隊長又去而復返。
他推門進來,直接道:“楚先生,人已經抓到了。”
“既然抓到,就帶回你們總部,消失在我面前。”楚辭冷聲。
那人卻一動不動:“恐怕暫時不行。那個人,不是我想找的人。”
楚辭聞言擰起了眉。
“你還是個柳小姐一起過去看看吧。”說著,那人視線微妙,在柳煙如身上掃了一圈。
柳煙如情緒已經平復下來,也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開口道:“過去看看吧。”
被抓到的那人關在醫院地下室。
柳煙如一進去,就看見一個黑色的背影,頓時汗毛直立,方才在病房裏面體會的恐懼感再次向她襲來。
她下意識想要逃離。
楚辭覺察到他的不對勁,開口詢問:“怎麼了?要不陪你出去休息一下?”
意識到楚辭在她身邊,柳煙如安心了下來。
她搖了搖頭,繼續留在了地下室裏面。
她和楚辭繞到黑衣人的對面。
莫名的,柳煙如在看見黑衣人正面的時候,那些恐懼卻瞬間消散,而且心底還升起了一絲絲違和感。
黑衣人已經被摘了口罩。
對象過來問:“是他嗎?”
分明衣服體型都一模一樣,可柳煙如就是沒辦法確定,“你給他戴上口罩。”
口罩帶上,只露出一雙眼睛。
她仔細盯着看了半天,卻總有一種違和感。
她心底隱隱有個念頭,這個人不是剛才手起刀落收割兩條人命的黑衣人。
可穿着身形完全一模一樣的人,還是在醫院裏面,碰巧被逮住,怎麼可能這麼巧出現第二個。
柳煙如搖了搖頭,拋開自己腦海中的違和感,開口道:“就是這個衣服,這個身形,但具體長什麼樣子,我沒看見。”
“那就是他了。醫院裏面不可能出現第二個。”隊長下了定論。
“那你們把他帶走就是個,還想做什麼?”楚辭疑惑。
隊長卻笑了起來,轉身,一巴掌狠狠拍到了黑衣人頭上,“把你剛才說的話重複一遍。”
黑衣人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被綁住,已經是砧板上待斬的魚肉。
他顫顫巍巍道:“我來這裏是有人指使的。”
楚辭自然知道他背後有人指使。
那些人,向來擅長讓一些小嘍啰出來替他們辦事送死,自己卻藏的嚴嚴實實。
隊長踹了黑衣人一臉:“繼續說。”
他一腳的力道極大,踹過去那人頓時痛的面目扭曲,涕泗橫流。
柳煙如擰着眉看他,卻沒想到黑衣人的視線卻和她對上了。
她心裏正起疑,那黑衣人已經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沖她開口:“柳小姐,先前說的不是這樣的。你說了,只要我殺了那個老東西,離開醫院,就沒我事了。你沒告訴我醫院裏面還有埋伏呀。”
柳煙如徹底驚呆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和這個黑衣人沒有任何交集,他怎麼會突然說出這些話?
隊長在一旁突然開口:“我先前還疑惑,為什麼殺了兩個人,有機會殺掉目擊證人,卻偏偏放過了。原來,原因在這裏。他,就是你指使的。”
還不等柳煙如開口,楚辭已經替她解圍:“不是她,不可能是他。這個人有問題。”
“我當然知道他有問題。”隊長冷笑,“但好像這位柳小姐身上的問題也不小。”
“我說了,不是她。”楚辭態度強行。
隊長卻也沒有退縮:“你說了可不算。”
楚辭直接把柳煙如拉到自己身後,以一個保護者的姿態擋在她面前。
他知道這些人對那個組織有多恨,執念有多深。
以至於任何一點和那個組織有關的人或事,他們都不會放棄。寧可錯殺一百,不肯放過一個。
現在黑衣人反咬柳煙如一口,這些人已經對柳煙如起了疑心。
楚辭冷聲道:“我說了,她不可能。別忘了,我對那些人的仇恨,不比你們少。”
隊長看見楚辭這態度,反而隱隱有幾分相信了。
畢竟雙方認識的時間足夠久,對對方的了解也足夠多。
如果柳煙如和那些人有一絲絲牽扯的話,楚辭是絕對不可能讓她留在他身邊的。
“既然你說柳煙如沒問題,那問題就在這個人身上了。”隊長的視線轉移到了黑衣人身上。
他雙手握拳,關節咔嚓咔嚓響:“撒謊?給我一個小時,絕對把他老底掏的乾乾淨淨。”
一聽他這麼說,楚辭就明白他到底想幹嘛了。立馬帶着柳煙如離開了地下室。
柳煙如也明白他們是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了,識相地和楚辭離開。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再次進入地下室的時候,柳煙如下意識朝黑衣人看了過去。
可出乎意料的是,她什麼沒看出來。
黑衣人依舊完好無損的坐在椅子上,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別說流血了,就連一點破皮的地方都沒有。
柳煙如疑惑了。
可走近之後,才發現不同尋常的地方。
黑衣人看起來什麼事情都沒有,只有離近了才發現他臉色蒼白地像張紙一樣,渾身不停地顫抖,整個人都是濕漉漉的,細看更是能發現他的全部衣服都濕透了。
楚辭看見她疑惑的眼神,解釋道:“這是他們處理犯人的辦法。整治一頓,表面看起來完好無損,什麼事都沒有,實際上半條命已經沒了,整個都已經徹底廢了。”
柳煙如驚訝地張開了嘴。
她想像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樣的手段才會造成這種效果。但這顯然比普通意義上的毆打要高明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