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遺言
第325章遺言
周炳奇怪的看了看我們兩個,不過最終他選擇不吭聲,在我和西裝男的強烈要求下,周炳只好繼續留在醫院裏住院。
而我則飛快的回到家裏,我急着見到姸麗和自己的女兒,我想知道她們現在的狀態如何,有沒有因為我而受到牽連。
等我到家之後,才發現姸麗正坐在沙發上,滿臉淚痕的抱着女兒,女兒卻什麼都沒有覺察到,依舊自顧自的挽着手中的玩具小人。
我走過去抱住姸麗,柔聲安慰她,一切都過去了。
姸麗癟着嘴看着女兒,滿臉傷感的說,明歌,我竟然給女兒吃安眠藥,我堅持瘋了,她要是有個好歹,我真的像去死了!
我急忙安慰姸麗那不是她的錯,要怪也得怪那個兇手,堅持喪心病狂了。
等她平靜下來之後,我才問她,梁教授是什麼時候走的,姸麗抹了把眼淚說,已經走了兩個小時了,他還給我留了一樣東西,說是讓姸麗無比轉交給我。
姸麗順手將茶几下面一個古色古香的小盒子遞給我,這盒子頂多有巴掌大小,比我在蘭珊家看到的還要小。
我看了一眼這個盒子,小心的將他打開,發現盒子裏有一本筆記,一個優盤和一封信。
我不禁一愣,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於是急忙拆開信看了起來。
這封信非常的短,但內容卻足以讓我震驚。
偵探先生:
很抱歉傷害了你的家人,但是我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人能幫我殺掉劉澤,你是最好的人選。
康磊是我最優秀的學生,他家境貧寒,非常上進,我一直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但他誤入歧途,死在了別人設計好的圈套之中,令我痛心疾首。
直到三年前殺死康磊的兇手竟然主動找到我,讓我幫她實行一項殺人計劃,我本想立刻將這個惡毒的女人送上斷頭台,但一想到她並非是唯一的兇手,我決定利用她,將當年害死我康磊的人,一一除去,至少在我看來,那些被死去的人,都是罪有應得,她們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沾染了別人的鮮血。
作為一個教授,我這麼做在很多人看來,的確是不對的,但作為一個父親,我覺得我沒有做錯。
優盤裏有徐雪慧殺人的所有證據,希望你能再幫我殺一個人。
梁丙軒辭謝
看到這封信我的腦子頓時嗡的一下,我急忙起身,一邊抓起梁教授盒子,放在自己的口袋裏,囑咐姸麗鎖好門,自己則匆匆的跑了出去。
半路上我給西裝男和周炳打了電話,告訴他們梁教授就是趙莉雇傭的那個催眠師,讓他們趕緊趕到梁教授家。
等我趕到梁教授家小區門口的時候,西裝男也剛好趕到,他衝著門衛出示了,警員證,這才順利的帶着進了小區。
西裝男讓跟着他的小警察在門口等周炳,自己則跟着我朝梁教授家趕去。
其實就在他勸我和周炳不要再追查這個案子的時候,我就猜到他或許牽扯到這個案子之中,但是我始終不願意往這方面想。
因為我側面打聽過梁教授的為人,這個人雖然曾經出軌過,還因此害死了自己的老婆,但是他在業界的口碑卻是一流的,幾乎算的是元老級別的任務,這其中不單單是因為的學術能力,更重要的是這個人的品質非常的好。
他的學生沒有說他不好的,所以我一直覺得這個人不會做如此可怕的事,心理醫生本應該是救人的才對,我卻沒有想到他會用自己高超的醫術,將這麼多人推向死亡的深淵。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們已經來到了梁教授家的門口,我抬手敲了敲門,但是房間了一點反應都沒有,我心裏一急,也顧不上違法之類的事,直接拿出鐵絲開始撬他的家的門。
而西裝男則站在我旁邊流着冷汗死死的盯着這扇門,像是要把這門給看穿似得,我苦笑了一聲,沒有理會他,大開門之後,就率先走了進去。
西裝男則匆匆跟了進去,我們兩個在客廳里找了一大圈都沒有找到他,我正的準備去其他房間找他的時候,西裝男已經飛快的衝進了卧室。
我踉蹌的跑進去之後,才發現此刻梁教授正躺在床上,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看上去面料優良,他把自己打扮的一絲不苟,但此刻卻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面色慘白。
梁教授?
我感覺自己的嗓音都有些變了,腦子嗡嗡直響,我踉蹌着走到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心裏不禁泛起一陣悲涼。
西裝男探了探梁教授的鼻息,又摸了摸梁教授的手,雖然衝著我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不過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這時我突然聽到身後傳來陣陣腳步聲,等我們轉頭一看,才發現周炳正站在卧室的門口,他冷冷的盯着床上躺着的那具屍體,滿頭都是汗,好半天他才咬牙切齒的說,我媽說的對,你真不負責任!你明明答應他要好好照顧我的!
我急忙扶住周炳,他的傷還沒有好利索,我本來是想讓他來這裏勸說梁教授的,卻沒有想到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竟然讓他看到梁教授的死相。
周炳靠在我肩膀上,喘了會粗氣,這才緩過來,他畢竟做過警察,屍體他見得多了,自然比一般人要冷靜一些,饒是如此,這傢伙還是失落了很多天。
我終於明白這傢伙早已經原諒了他的肌膚,只是他不肯說出來而已,個人終究是個不擅長表達情感的人。
不過也因為這個案子,我和西裝男、周炳兩人的關係又進了一步,算得上是過硬的朋友,西裝男因為徹底破獲了這個案子,再次升職,也算得到了他老爸的器重。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這貨的老爸竟然就是本市的警察局長梁華騰,他的本名叫梁玉峰,形象很符合,一個標準公子哥官二代,但是性格卻完全是個偽屌絲。
從他破案的積極性就能看出來,這貨並不想過多的依靠家庭實力生活,他更想創出自己的事業來,對此我和周炳都是支持的。
周炳本來可以住一個月院就痊癒的,但是因為梁教授的死,他備受打擊,直到在醫院住了三個來月,才走出醫院。
梁教授生前就已經立好了遺囑,大概早就知道自己將不久於人世,不出意外他將自己名下的兩套房產和幾百萬現金全都留給了周炳。
周炳聽到律師和談及這些遺產的時候,眉頭都沒有眨一下,他很平靜的在遺產繼承那一頁簽了字,但隔天就把那幾百萬塊都捐了出去。
用他自己的話說,錢都是身外之物,他現在也不是很缺錢,不如把這些錢捐給需要的人,至於房子還是留下吧,好歹也算那個老頭給我留下的一點念想,留作紀念好了。
我和梁玉峰都贊同他這個做法,梁玉峰本想和我們兩個提出要返聘我們會公安局工作的,我和周炳都猶豫了,當年我們離開警局的原因都差不多,心灰意冷之下,自然不想再回去。
梁玉峰看出我們兩個的想法,也不勉強,不過他說會給我們兩個留位置,等什麼時候想來上班了,直接找他就行。
我們直到他也是一番好意,所以沒有推辭,但是我們都清楚不會有這一天的。
賦閑了幾個月之後,終於迎來了我女兒一周歲的生日,我請了梁玉峰和周炳到家吃飯,梁玉峰還順帶了自己的女朋友。
如果他不把女朋友帶來恐怕我都還不知道,不過周炳看樣子早就知道有這麼個事,只是沒有告訴我而已。
他女朋友叫田雨欣,是新聞專業畢業,現在在本市的電視台工作,兩人青梅竹馬,好的就只差一張結婚證而已,我們都勸他們早點把婚結了得了。
田雨欣聽了這話,立刻臉紅的朝着梁玉峰偷瞄,但是梁玉峰這貨卻始終推說等這陣子工作忙完的。
我們見他堅持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什麼,幾人邊吃邊聊,直到天黑,梁玉峰這才開車帶周炳和田雨欣離開。
我們兩個站在陽台上,看着他們的車拐出小區,姸麗才輕嘆了一聲說,這姑娘真可伶,明知道人家不愛他,還在那自欺欺人。
這時一陣寒風吹來,現在已經是深冬了,下了好幾場大雪,天氣異常陰冷,我扶着姸麗柔聲說,回屋再說吧,這太冷了。
姸麗點了點頭,這才苦着臉走會房間,我趕緊把陽台的窗戶關嚴,拉近了窗帘,趕緊熱氣撲在臉上,這才緩過神來,在香港呆久了,真的有些適應不了大陸冬季的氣候。
這時姸麗已經坐在沙發上給你女兒餵奶,我走過去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其實我也看出來梁玉峰根本不像表現出來那樣喜歡田雨欣,但這畢竟是別人的事情,與我們無關。
寒風依舊刮著,整夜都沒有停,我心裏暗暗想着,這樣的天氣如果有人在晚上待一宿,肯定會被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