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痛並快樂着
第16章痛並快樂着
再次面對孔老闆,我有點心虛。
傳聞之中,孔老闆白手起家,交遊廣闊,明面的實力只遜色於王家少許。
象他這樣的人物,收拾我太簡單了。
畢竟,上回我當眾救走了他的獵物,結下了梁子。
只不過,他這回過來,卻是滿臉堆着笑,不象是要找我算賬。
“陳老弟,實在抱歉啊!上回咱們無意中有了點小磨擦,還請你別往心裏去。”孔老闆擺出了低姿態,握着我的雙手不肯放,言辭懇切無比。
我頓時就懵逼了,不曉得是什麼原因。
上回我救的女高手,是“盤龍武館”的葉晴雪,她離開之前,放話說會搞定孔老闆。
難道,真是她出手了么?
我的社會地位低,消息渠道也比較閉塞,自然不曉得,這些天裏又出了什麼事情。
所以孔老闆越是這樣,我心裏越是犯嘀咕。
“其實,是我年輕莽撞,得罪了孔老闆,該道歉的是我。”我只好如是說。
“哪裏的話,咱們是不打不相識,”孔老闆嘿嘿的笑着,硬給我塞了一張購物卡,“這是一點小意思,算是老哥的一點心意,給兄弟你道歉了。”
生平頭一回收穫禮物,我也挺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收下。
可是孔老闆好說歹說,非要結交我這個朋友,把卡給我之後,很快的離開了。
我這才注意到,他走路時一瘸一拐的,象是受了傷,該不會是被“盤龍武館”的人給教訓的吧?
送走了此人,我拿着購物卡看了看。
居然是市中心一家知名商廈的,面額還不低,達到了三千塊錢。
老闆果然財大氣粗,出手如此的闊綽。
三千塊錢,比我一個月的薪水還高。
“不要白不要,到時給小妹置辦兩套新衣服,別讓她在學校被人瞧不起。”我暗暗的想道。
接下來,我在場子裏巡視,跟每個見到的人打招呼,想儘快融入這個大環境裏。
其實,領班屬於機動崗,可以到處轉,協調處理一些糾紛,還算是比較輕鬆的。
胖子跟在我身後,全程眉飛色舞,別提多開心了。
“凡哥,你就是我的貴人,以後全靠你老人家提攜了。”胖子悄悄給我塞了包軟中華。
“自家兄弟,不用那麼客氣。”我保持着微笑,並未拒絕。
倒不是我貪心,而是大家都這麼干,包括歡哥也一樣。我如果不收,會被說成假清高,遭到排擠的。再說了,我又不是公務人員,收點小禮物不礙事。
找了個機會,我悄悄去了一趟車場崗。
張洋似乎心有不甘,只顧垂着頭抽悶煙,有客人來泊車,他也愛理不理的。
我冷笑了一聲,沒有上去教訓他,狗急了還要跳牆,張洋正是一條瘋狗。
一切風平浪靜,夜色漸深。到場子尋歡作樂的人,卻是有增無減。
我聽到一個說法,對於混夜場的人來講,晚上十點只相當於傍晚,夜生活還沒開始,誰要是嫁了這種人,估計要吃苦頭嘍。
熬到了半夜,我也累得不行,坐在休息室里喘口氣,歡哥也跟着進來。
“人老嘍,身體越來越吃不消,也不知道還能扛多久,”歡哥感嘆道,“以後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好好乾吧。”
抽了兩根煙,歡哥提前走了。
我並不想回家,因為挨了幾回家暴,蘇暖玉的形象,在我心裏逐漸轉變為惡魔。見到她我就心煩,莫名的變得暴躁。
現在的夜店,反而讓我有了些許歸屬感,至少在這裏,我還算是個人物,有人肯聽我的話。
在蘇暖玉家裏,我的地位甚至不如狗。
嘆了口氣,我的心情陰鬱了一些。
只是沒想到,也就在此時,休息室的門口,被人輕輕的推開了,進來的人居然是巧姐。
她穿着性感的小西裝,秀着誘人的白嫩事業線,再配合著那盈盈一握的水蛇腰,絕對吸引男人的目光。此時,巧姐手上拿着一瓶紅花油,笑眯眯的朝我走來。
“巧姐,你這是……”我試探道。
“看你傷得那麼厲害,給你來擦點葯唄,”巧姐嘆息道,“把衣服脫了,好好的躺着。”
聽到這話,我心中頓時暖洋洋的。
象我這樣的小角色,居然也有人關心,實在是難得。
“孤男寡女的,這樣不合適吧?”我故意逗她。
“切!姐都不在乎,你怕什麼?”巧姐嫣然一笑,“再說了,姐混跡夜場那麼些年,什麼男人沒見過,你該不會是怕姐吃了你吧?”
“姐對我那麼好,吃了我也樂意。”我嘿嘿道。
打開暖氣,我緩緩除去衣衫,亮出了一身的鞭痕和淤傷。
“我去!小凡你這是怎麼了?居然傷成這樣?遭遇了滿清十大酷刑?”巧姐驚訝。
我搖頭嘆息,“一言難盡啊,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見我這樣感嘆,巧姐也很識趣,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擰開了藥瓶,用纖纖玉手給我上藥。
她的手指微涼,卻很柔嫩,如春風般拂過我的皮膚,那感覺妙不可言。
藥水滲入肌膚里,好幾個創口傳來了疼痛,可我心裏美滋滋的,非常的享受。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痛並快樂着”吧?
巧姐問我痛嗎,我說怎麼可能,舒服着呢,巧姐不光人長得漂亮,還那麼溫柔細心,誰要是娶了你簡直是天大的福氣。巧姐幽幽嘆息,似乎有些哀怨,說人老珠黃,已經沒市場嘍。
原來她前兩年離了婚,獨自撫養一個四歲的女兒,十分的不容易。每到上班時間,小孩只能託付給外公外婆,她心裏挺內疚的。
我問她,怎麼不再找個男人。巧姐頓時苦笑,說她已經看透了,現如今十男九渣,再嫁未必能遇到好人家,也怕那位對小孩不好。
我簡直無語,說哪有這麼嚴重,世上還是有好人的。巧姐笑了笑,說確實是這樣,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象小凡你就不錯,單純質樸沒受那麼多污染。
聽她如此評價,我也暗自汗顏,感覺特別慚愧。倘若讓巧姐知道,我私底下乾的那些事,不知道她還會這樣誇我嗎?
當然,為了不讓氣氛尷尬,我還是盡量找話題跟她聊。聊來聊去,居然發現大家是同鄉,巧姐老家是我們那邊鄰村的。巧姐笑逐顏開,非要認我當乾弟弟,我趁機喊了幾聲姐,兩人的關係又近了一些。
巧姐不停的替我按揉淤傷,說是弄得皮膚髮熱,藥效會更好。
可有兩處傷口在大腿內側,她蹲在我身前,力度適中的揉搓拍打,屢屢牽動和震蕩肌肉,無意中竟然引起了我的反應,迅速搭起了帳蓬。而且我這幾天喝多了虎鞭酒,功能越發的強悍,居然遲遲不肯消退。
巧姐起初沒注意,後來一抬頭,居然被高昂之處頂了額頭,這特么就尷尬了……
“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沒啥,挺正常的,”巧姐倒是無所謂,還調侃道,“真沒想到,小凡你還挺給力的啊,果然是年輕人火力壯。”
我不敢吭聲,真想地上裂開十條八條縫,鑽進去躲一躲。
萬萬沒想到,也就在此時,休息室門口被猛的踢開,張洋兇巴巴的衝進來。
瞧見他的神情,我就猜出了個大概。傳聞之中,張洋惦記巧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從未得手。他被我調到車場崗,心裏挺窩火,一直琢磨着想報復。或許他以為,我跟巧姐獨處,乾柴烈火什麼的,闖進來必有收穫。
“小張你這是鬧哪樣?”我從容淡定道,“巧姐幫我擦個葯,犯了哪門子的法律,你居然如此激動?你小子再三挑釁我,後果自己掂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