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鬥的公主(2)

這時候，第四架被劫持的波音客機，也就是那趟ＵＡ９３航班，正停在匹茲堡附近的一塊農田裏，機上除了機長傑森·達爾、副機長雷若·侯莫和３７名乘客外，還有４名恐怖主義者。由於劫持者允許乘客用手機或機艙電話跟家人聯繫，因此劫持行動的整個過程並不是一個秘密。據被劫持的乘客回憶，大約起飛一小時后恐怖分子便持槍將飛機劫持，駕駛艙附近的４名機組人員被害，所有乘客被趕到機艙尾部。通過電話，被劫持的乘客同樣也得到了世貿大廈和五角大樓被炸的消息。毫無疑問，他們所在的這第四架飛機也逃脫不了厄運，死亡就在眼前。除非此刻有人站出來反抗，阻止恐怖分子引爆炸彈。當時，有一位乘客曾打電話告訴他的妻子，他和另外三個男子打算阻止這群恐怖分子。然而，這卻成了他生命中向家人說的最後一句話。反劫機行動未能成功，隨着飛機的墜毀，機上乘客全部遇難。此時傷痕纍纍的世貿大廈依然堅強屹立在曼哈頓的教堂大街。它曾是紐約市內最高的建築物。這個巨型世界貿易中心興建於１９６６年，由美籍日本建築師雅馬薩基主持設計，１９７３年方告落成，全部工程耗資１１億美元。建造如此巨大的“經濟殿堂”的設想是由美國企業家戴維·洛克菲勒和他當時身為紐約州州長的弟弟尼爾森提出來的，因此，人們後來也把世貿大廈的雙塔分別稱為“戴維”和“尼爾森”。大廈的內部有一個重達２０萬噸的鋼筋支架支撐着這個共計１２５萬噸的龐然大物。大廈內部的使用面積為８３．７萬平方米，僅窗戶就有４．３６萬扇。全世界５８個國家的４３０多家公司在這裏設有辦事處。每天大約有９萬名遊客順着電梯登上大廈頂端的眺望台，俯瞰無與倫比的紐約市容，眺望矗立在遠方的自由女神像。早在１９９３年，世貿大廈就曾經成為阿拉伯恐怖分子攻擊的目標。恐怖分子曾將５４０公斤炸藥藏在一輛小型貨車裏，開到大廈北塔的地下車庫裏將其引爆。爆炸事件導致６人死亡，上千人受傷。當時，許多人都是通過直升機被疏散至大廈頂層才幸免於難的。然而這種營救方式對於“９·１１”事件卻無法實施。由於直升機無法着陸，大多數人根本沒有機會活着離開大廈。許多人臨死前仍在用電話跟家人、朋友以及急救人員聯繫，盼望能立刻得到營救。然而，等待他們的卻是兩起撞機事件，兩次爆炸和緊隨其後的死亡。更糟的是，爆炸產生了超過１０００攝氏度的高溫，如此驚人的溫度導致用於支撐大廈的鋼筋支架開始融化。在這期間，不斷有人從大火中跳出窗外，有的是獨自一人，有的則是好幾個一起往下跳，緊緊握住彼此的手……１０時１５分，賴斯和其他上百萬電視觀眾一樣，通過現場直播目睹了一場災難，目睹了世界末日如何到來：首先是世貿大廈的南塔倒塌了，短短几秒種內，６００多名被困者和許許多多救援人員全部被埋在了廢墟之中。僅僅１３分鐘后，也就是１０時２８分，世貿大廈的北塔也隨之坍塌，揚起的塵煙覆蓋了整個曼哈頓城。不等塵煙散去，營救倖存者的工作就立刻展開了。大約３０００多人下落不明。只有極少數被活着從瓦礫堆中發現，幾乎所有被埋在廢墟中的人都被墜落的鋼筋水泥壓得不成人形，根本無法辨認。通過指紋、牙齒鑒定和ＤＮＡ檢測等方式，也僅僅只有一半遇難者的身份得到了確認。同時，人們還在廢墟中發現了兩百多名消防隊員和警察的屍體。“９·１１”事件在上百萬美國人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記，直到今天，人們似乎依然能夠察覺到這場發生在美國人自己國土上的悲劇所引起的震驚。美利堅合眾國不受傷害的神話從此結束了。同樣，透過白宮的窗戶，人們似乎也同樣看到了巨大的悲痛和心靈的創傷。“９·１１”恐怖事件之後，小布殊陷入了極大的壓力之中。只要有必要，賴斯總會在一旁幫助他、提醒他，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應該表現出鎮定和謹慎。一項心理學研究表明，女性的建議往往能使處於壓力中的人在一定程度上感到安心。美國空軍就曾運用這項研究結果，技術人員通過電腦合成出一位女性的聲音，來指揮執行任務的飛行員。針對國際恐怖主義的挑戰，賴斯很快向小布殊提出了新的安全戰略建議。“和珍珠港事件一樣，‘９·１１’也同樣改變了美國人的生活，改變了我們國家的戰略觀念。”賴斯表示：‘９·１１’事件讓我們意識到，如何應對突如其來的恐怖襲擊的任務已經迫在眉睫。災難發生后的那段日子裏，我們認識到，保衛國家遠離恐怖威脅的惟一正確的方法就是將其在萌芽狀態中扼殺，將其內部的思想觀念扼殺。”賴斯明確表示，對於那些無法預測的危險，美國應有還擊的權利。她還指出，部署太空導彈防禦系統這一計劃已經刻不容緩。與此同時，她警告所有蠢蠢欲動的敵人：“誰想要用生化武器攻擊美國的話，就等着我們狠狠地還擊吧！美國政府時刻準備着使用我們的‘壓制性武力’，想要什麼隨你們選，當然也包括原子彈。”然而這項新的戰略計劃同時也給賴斯出了難題。依照一項長期有效的禁忌條例，任何國家不得向沒有原子彈的國家使用任何核武器。當威懾失效時，為數不多的可能性之一便是讓總統出面宣佈：對於採取什麼樣的行動，美國有自己的自由，其他國家或機構沒有限制的權利。